维吉尼亚州,里士满
“说吧,加西亚,”一天不知不觉过去,晚上,正当bau小组还在商议那名精通化妆品唇膏的嫌犯时,加西亚拨通了霍奇的电话,她拿到了粗略的法医检验报告。
“太可怕了,”坐在电脑面前的加西亚喝了口水压压惊,“六十三个人,男女几乎各占一半,我们这位嫌疑人还真是崇尚平等啊哈?”她的语调充满讽刺和不平,“大约有四分之一的被害者被直接砍掉脑袋,三分之一被火烧死——大多是女性,还有两三个是被枪打死,剩下的什么折磨都有,因为长期浸泡冷水导致的肺炎而死、渴死、被刀刺死……”
“砍掉脑袋、火刑、折磨,”罗西沉吟着说,“这不是单纯的谋杀,是有仪式的。”
“事实上,火刑在中世纪的基督教用得最多,那时候宗教审判庭惧怕巫术,兴起一场足有三百年猎巫运动,大概一百万人死于这场浩劫,很多不懂巫术的女人也遭处死,”瑞德滔滔不绝地说,“一开始宗教审判庭采用绞刑,后来据说女巫的尸体会变成吸血鬼,就使用火刑以绝后患,所以女巫便和火刑联系在了一起,另外我记得圣经里有一章写到,对违反十诫的人,‘耶和华要用痨病、热病、火症、疟疾、刀剑、干旱、霉烂攻击你’。”
“所以我们要对付的是个教徒?”艾米莉犹疑地问。
“恐怕是的,”霍奇简短地说,他问警队,“发现尸坑的事新闻有没有报道?”
警队看了眼手表,神情凝重,”现在还没有,但是瞒不了太久,这案子影响太大了。”
没错,六十三人被谋杀,受害者属于社会底层,很容易激起人们对等级差异的愤怒,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大新闻,记者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把这个头条弄到手。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电话那头的加西亚突然叫了一声,“等等!”
“发生什么事了?sweetie。”摩根紧张地抓住霍奇的手机问。
“有人报警,”加西亚语速飞快,“就发生在匡提科,一个小诊所的医生报警说有一个被枪射中大腿的人来求医,他帮对方包扎后被绑起来,被对方搜到一把枪,直到现在才脱身,警方正在根据医生提供的画像绘制人像,封锁匡提科的交通,不用多久或许就能把他抓住。”
“查查大学附近单身公寓有没有人入住,”霍奇立刻下令道,“让警方格外注意莫羡附近的房屋和公路,嫌犯被她击中没准会想去报复。”
“我回去吧,”听到这,莫羡冷静地插话道,“他想找我,我可以引出他。”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行!”其他成员们异口同声地反对道,“你也听到了,对方有枪。”
“他被我击伤,肯定会想找我复仇,如果等他养好伤又找不到我,可能会出现新的受害人,”莫羡从挎包里摸出一把半自动手枪,“枪我也有,而且我的枪法比他好。”
“不行,”霍奇冷着脸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
此时夜色已经很晚,bau小组成员们各自回到警局提供的住处,准备养精蓄锐明天去里士满森林和jj莫西会和,然而莫羡却在直播间观众的抗议声中偷偷溜进了里士满机场,坐上开往匡提科的飞机。
一般来说手枪是不能上飞机的,但好在她是个fbi——就算是实习生也能打着fbi的旗上飞机,没到半小时,她就悄悄回到了匡提科的自己家中。
[播主,你这是作死啊,]金色弹幕无可奈何地跳出来,[好好呆在里士满不好吗?]“不好,”莫羡把直播镜头朝外放,换上一身不碍于活动的运动服饰,“上次敢害我的人,现在坟头草两米高了。”
弹幕:……
仔细想想她还说得挺对_(:3ゝ∠)_。
“没办法了,”因为bau的给力帮助,有好一阵不用加班的陈参谋被迫留在了办公室,“总之,比起被动等死,还是主动出击,争取先把那人抓住吧。”
第112章 侧写师们的日常11
[你想怎么引?]金色弹幕在漆黑的卧室流光溢彩。
莫羡披着夜色回到匡提科的家后没有开灯, 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进卧室, 换好衣服后, 她扎起一个高马尾,摸出手枪, 在直播间中回答, “找警察制定个计划什么的。”
[这架势, 我还以为你要单打独斗呢]金色弹幕如是说。
“我傻吗?有人不用?”莫羡轻轻将装满子弹的弹夹推进手枪里,发出一声脆响, “上次是迫不得已, 这次怎么可能一个人杠。”
迫不得已?为什么迫不得已?这个念头在陈参谋脑中转了一圈, 才慢腾腾地打字, [你可以先去找加西亚,让她帮你排除一下目标,幸运的话没准能直接找到对方的地址。]“人家fbi都没找到我和加西亚两个人就可以?”莫羡略有些疑惑地反问道。
[这不一样,]叶雨时忍不住插了一句话,[现在线索明确多了, 我们知道他的职业、长相,还知道他腿受伤, 其实警察已经逐渐接近对方了, 你回不回来都没关系的。]“对他没关系,跟我有关系,”莫羡把枪塞进fbi发的、系在皮带上的枪套里,拿起月光下的手机拨打加西亚的电话,“我还得在明天会和之前赶回去。”
加西亚正在bau自己满是电脑屏幕的小黑屋里喝咖啡提神, 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不知道莫羡已经回来的她爽快地将案情线索全都吐露出来。
事实上,通过侧写排查,加西亚得到二十来个在化妆品公司工作、出差地方与案发的几个地点重合的人选,然而画像比对却无人符合,所以她正在纠结是不是画像出错。
侧写应该不会有错,但是画像——被枪击中大腿的男人哪有那么巧出现两个?既然侧写没错,画像也没错的话,那就该换一种排查方法了。
“加西亚,查查那些人有没有前妻或者前女友申请保护令?”莫羡问,米国保护令可以使限定人不去伤害、骚扰受保护人,通常用于被家庭暴力的女人,她猜想嫌凶在受害者胸口画心形、涂唇膏,又折磨、性侵受害人,很大可能有过感情纠葛,而像疑凶这样动辄暴力以待的男人,作为情侣的一方理应会采取什么措施。
“哇哦,有一个!”对面一阵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后,传来加西亚兴奋的声音,“不过他不在这个名单上,他是名单上一个化妆师的助理——该死,我怎么忘了助理也会跟着化妆师出差啊——名字叫凯斯格林,二十八岁,她的前女友一年前对他申请保护令,正好是第一件案子案发前不久,可怜的女孩,这个保护令或许是促使他谋杀的导火线。”
“那个女孩住在哪里?”莫羡心一紧问道。
“现在住在里士满,”加西亚叹了一声,“让我看看,她叫温妮杰弗里,咦,两天前被报失踪,是不是凯斯……”
“不可能,”莫羡的眉头蹙紧,“两天前,正是我被袭击的那天,他不在里士满,那个温妮是外乡人吗?”
加西亚顺藤摸瓜查过去后告诉她,温妮杰弗里出生在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两年前与凯斯在网络上相爱,不远千里跑来里士满定居,但因为高中学历在里士满这个大城市太过常见,与凯斯分手后没有找到什么好工作,只能有一阵没一阵地接零工,最近一段时间连零工纪录都没有。
没有工作,一个单身女人该如何养活自己?尽管莫羡不愿做此猜想,但失踪、非本地人、或许是个妓女,足以让她推断出——“加西亚,”莫羡嗓子有些干,她清清喉咙说,“你把她的资料转给霍奇。”
加西亚倒抽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
“尸坑里那六十三人的尸骨,有没有匹配她dna的纪录?”莫羡说出这句话,就证明加西亚那不好的预感兴许要成真了。
“没有,”又是一阵打字的声音,加西亚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心,“还有一个可能。”
是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温妮被抓住,还没有死,也就是说,他们或许能救她。
“先转给霍奇吧,”莫羡冷静地说,“让他问问那个给温妮报失踪的人,对了,帮我查查凯斯格林有没有在酒店登记入住的纪录。”
加西亚表示没有,莫羡也不意外,毕竟凯斯在其它地方杀人的时候也没有用真名租过房,让她查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你还记得他用假名租房所用的假名吗?”莫羡在黑漆漆的卧室床上坐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