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宣相抬手抬头,叹了口气,“我才刚回来。”
许双婉给他系上裤子上的腰带,没出声,等他低下头拿凉手在她脸上拨了拨,她才抬头看向他:“你手下就没几个能担当大任的?”
“有。”宣仲安无奈道:“但年头不够,身份不够,聪明也管不了用,压不住阵。”
不是个个都像他前有归德侯府下任一品侯顶在头上,后有当朝左相实位,且他是新帝义兄,民间人称仁相美名,名头跟权力皆有,唬得住人。
“您也早些带着他们帮您做事罢。”
“你也不怕他们夺了为夫的风头。”
“您在外少点风头也无碍。”
“别您了。”
许双婉给他系好衣带,朝爬到了他们跟前的望康一眼,叹了口气与他道:“你坐着,我帮你擦头发,我叫福娘她们去弄饭菜去了,简单弄两样,一会就好,你出去吃两口再走……”
她自行坐了下来,望康迅速爬到了她的腿上,在母亲的腿上他的宝座上坐了下来,宣仲安要抱他,望康推着他的手摇头,“你莫要跟我争喽,你好多岁了。”
“坐你爹腿上。”宣仲安强行把他抱了起来,放腿上坐着,又捏了儿子温热软乎的脸蛋一把,“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娘肚子里现在有了妹妹,你不能老赖在她怀里。”
“我是她儿,为何不能?”
“什么为何?我还是她丈夫,比你跟她亲多了,我不也没坐。”
望康埋头苦想,忘了他之前说的那句话足以把他爹斥得面红脸胀,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便又往母亲看去。
许双婉摸了摸他的头,这次没教他怎么回他父亲的话了。
当爹的已经不正经了,当儿子的就别了。
宣相趁着发头干的时候逗弄了一会儿子,许双婉在他用膳的时候给他束好了发,等他碗筷一放下,就只见他摸了摸她的脸,转眼就出了门上了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望康跟她送人回来,自己爬到了椅子上站着,拿起勺羹勺着饭往嘴里送,大吃了一口又盛了满满一大勺羹的饭,还用小手捡了块肉放到里面,伸出手来把勺羹送到他母亲嘴边,哄他母亲道:“他靠不住的,你靠我的好。”
望康才是那个最靠的住的,天天在家陪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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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掏出来的尸骨有上千架,等到坑全都挖出来,陶府左右也都臭了,就是这片难以忍受的臭气当中,百姓群情激愤,把陶府门口守门的石狮子都用锄头铁锤砸了。
有那读了圣贤书的,见此也是摇头不已,道:“刁民不可救也。”
他自认这话说得漂亮,就是官老爷听了都要深觉他有见地,正暗自窃喜不已,没料被听到的百姓三三两两围住,痛揍了一顿。
书生不服,找上压阵的军爷告状,以为军爷会替他出气,却被军爷挥手撵走,书生悲愤,见人就道官府朝廷腐朽,是可反也,这下百姓没揍他,但他的话恰好被顺天府心力交瘁的府尹听到,顺手把这根搅屎棍关到牢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