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母亲的膝下,尽全力当好了母亲的女儿;在他的翼下,她也会尽全力当好他的娘子。
这厢他们刚用完早膳,宣姜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等到半柱香后长子用药的时辰,先抱了幼子回后院歇息。
她走后,宣仲安对门口站着的屠申道:“叫圆娘到堂面。”
“是,长公子。”屠申匆匆去了。
“虞娘。”
“长公子,奴婢在。”候在门外的虞娘子赶紧行了进来。
“你带上人,跟着阿莫,带少夫人去我的云鹤堂。”
“是。”
宣仲安这时转过了身,看向了垂着恭身站着的妻子,他顿了顿,方才道:“你带着侍候的人,随虞娘去云鹤堂,那是我之前住的地方。”
说罢,他又顿了一下,又道:“你先过去,我等会就过来。”
许双婉也没多问什么,顺从一福身,“是,妾身遵命。”
“父亲,儿媳告退。”说罢,她片刻也没耽误,朝归德侯一福身,倒退着去了门边,这才转身出了门,带着外边战战兢兢站着的采荷她们跟虞娘子等侯府中人去了云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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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随儿子走一趟。”
媳妇一走,宣仲安就开了口,话毕,就要往主院见外客的堂面走。
宣宏道不太赞成他等会所举,他没动身,道:“她只是个下人,再说,再如何,她也奶大了洵林,并无二心。”
他知道,长子这是要责怪圆娘在洵林耳边吹了耳旁风。
洵林性子有些随了他母亲,心善,心软,没有人教,他是不懂得恨人的,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他母亲万万是不可能在他耳边说的,算来算去,也只有把洵林奶大的圆娘有那个胆敢说这话了。
他都能猜出来的事,长子心里焉能不明?
可圆娘有再多的不是,也是因疼爱洵林而起,她就是逾矩,回头着屠申告诫她一顿就是,需用他这个府中的长公子出面吗?
宣宏道不赞成,又道:“你要知她只是刚嫁进来,你现下教训圆娘,在下人眼中就是给她立威,你给她立威,打的却是府里老人的脸,圆娘在府里人缘不坏,你在府里还好,你不在,你这是让她双拳敌四手,你这是在害她,还是在帮她?”
父亲又糊涂了。
宣仲安不好跟他父亲道他一个堂堂侯府大公子,难道还护不住妻子不成;更不好说,堂堂一个侯府少夫人,还要看下人的脸色才能在这府中呆下去不成?
经过这些年侯府所发生的事,宣仲安已知他父亲骨子里那些个优柔寡断,才是会葬送掉他们侯府这主枝一脉前途的最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