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花‘呜呜’哭着,一睁眼看到,爸爸过来了,哭的更大声,一头扎进爸爸怀里喊,“爸爸,爸爸,呜呜。”
钟业成被她哭的心都乱了,手足无措的左拍拍右拍拍,不知如何是好。
就是在末世时,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心酸的一塌糊涂,他安抚,“没事没事。”
他扭头刚想说话,就见旁边又窜出来一中年妇女,她挎着小皮包,烫着小碎花卷发,一下扑到那小姑娘身上左看右看,“哎呀,吓死妈了,你个死丫头,我一眼没看着你,你就出事,这咋回事?”
小姑娘刚才还气势汹汹,但看那小孩家大人来了,就又有些心虚样。
只是心虚还没过一秒,她妈就窜出来了,她又觉得有人给撑腰了,赶紧添油加醋的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通,“妈,你可来了。刚才我去买了张海报,可绕回来就看到这个小孩站广场中间玩,我让她躲开,她还站那一动不动的。”
“我没办法只能往一边躲,结果我就摔倒了,你看我手都伤了,还有这张海报。”她说着就把受了伤的右手举了起来。
她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居然眼圈都红了起来。
卷发女人心疼的看了看女儿的手,“心疼死妈妈了,谁家小孩啊?”
“就是她啊!”小姑娘一指钟业成怀里的晓花。
晓花才刚止了泪,还在抽噎着,闻言‘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哇,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腿动不了。”
她当时吓坏了,就看到飞速过来的这个姐姐挥着手臂让她走开,她想走开,可是她吓坏了,两条小腿就像被固定在那里,怎么也动不了。
“不是故意的就行了,没事跑到道中间玩什么?你看我家闺女摔的,还有你这个人是怎么教孩子的!我告诉你,必须赔偿。”卷发女人冲到近前,指着钟业成就骂道。
钟业成忙扭身护住孩子,一把将女人手指挥开,“这大婶,有事说事,能别用手指来指去的吗?戳伤人也得赔偿的。”
“还有,我怎么教孩子不用你教,倒是刚才的事,孰是孰非还不一定吧。”钟业成刚才跑过来时,来龙去脉也听了那么一耳朵,“既然你要说,那我也说说,不能只听你闺女一面之词吧。”
“花儿,你跟爸爸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钟业成轻抚女儿后背,晓花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点。
她脸上挂着泪痕,哽咽的小声道,“我......在那边数蚂蚁。”她一指刚才马路对面,刚才她们一家看爆米花的地方。
“然后我看这个小姐姐‘嗖’的一直就飘过去了。”她又指了指那个穿旱冰鞋的小姑娘,“我就想...看看。”
她又抽噎了下,“我就站在边边看的。”
“花儿,那你是不是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小姐姐滑过来的呢。”
“嗯。”晓花用力的点了点头,“那个小姐姐就...冲过来,我腿就动不了,我害怕,呜呜呜。”
“这位大婶,你听到没有,我闺女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动都没动。而是你闺女穿着个旱冰鞋冲过来的。要说赔偿,得我找你赔偿才对吧。”钟业成冷笑的说道。
卷发女愣住了,她看了看自己闺女,又看了看钟业成这边,“不可能,我闺女说她挡道中间就是挡道中间了,难道我闺女还能冤枉她一个小娃。”
“闺女,你说,是不是?”
小姑娘眼神有些躲闪,咬了咬嘴唇道,“就是,我一直滑的好好的,是她跑到路中间来,我才没刹住。”
卷发女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们母女两个掰扯,你可真够好意思了。”
“还有这个小丫头片子,这么小就会撒谎了,真是没家教?你们大人是怎么教的?”卷发女又伸手打算拍过来。
“老太婆,你走开。”晓香忽然窜出来,推了卷发女一把。
只是她人小力气也小,对方也有些微胖,只是被推的晃了晃身子,到底还是站住了。
“果然没有家教?你你,你是不是孩子爸爸,你到底管不管。哎呀,大家快看看呀,这大人纵着小孩行凶啦。”说完,她居然有坐地上撒泼的趋势。
钟业成皱着眉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这大婶,你撒泼也别再这啊,到底是谁的错,你我没看见,不代表这么多在场的人也没看见。”
“大家有没有人看见,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钟业成冲围观众人道。
围观的十几个,大部分都是小年轻,一对对小情侣,几个中学生。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眼神有些躲闪。
刚才在人群里,还有几个能说够公道话,看到啥就说啥。
可是刚才看那女的又是胡搅蛮缠,又是上前想撒泼,就都有些怕了,都不想没事惹事上身,所以一时间居然没有人出声。
卷发女看众人反应,不禁得意,“都没看到!我闺女怎么可能撒谎,你这个当爹的把孩子都教育成啥样了?到现在也没看到孩子妈,诶?你家孩子不会没妈吧?”
钟业成紧皱眉头,刚想说点什么。
就又听到,“看你那样,我不会猜对了吧?哎哟,那就难怪了,原来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你胡说什么?”
“就是,我们有没有妈,你管的着吗?”晓香也跳起来道。
“哇,我要妈妈。”晓花突然又哭了起来。
一下子又乱了起来,晓花不知为什么越哭越伤心,哭得打起了嗝。
钟业成心疼的赶紧道,“不哭不哭。”
“我听到了。”
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有些耳熟的女人的声音。
他回头,就看到了朱慧珍,喜出望外,“珍姐?你刚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