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业成也正有此意,他虽然根据书中信息知道两个小的被送去的地方,但到底没有去过,而且他现在行动到底不太方便,他妈身体还算硬朗,陪他一块去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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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青水县x村
村子离县城比较远,也比较偏僻,村子也比较穷,一年到头挣工分最后也分不了十几块钱。
一户扎着篱笆的小院,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团坐在院里的一个大灶前,正在点火。可能是柴火有些湿,起来的都是烟没有火。
小姑娘五官精致,但有些面黄肌瘦,被烟熏的眼泪都出来了,“咳咳咳。”她挥了挥烟,就觉得一条辫子被揪了起来。
“你个死丫头,点个火都不会点,弄的哪哪都是烟?你是不是废物?”一个满脸褶子的中年女人一脸凶狠的说道。
“呜呜......,柴...太湿了。”小姑娘吓哭了,被中年女人像个布娃娃似的拎在手里。
“太湿你不会找干柴,你个废物。”说着她就朝小姑娘的屁、股狠狠的拍了好几下,又问,“半天了饭也没做好,衣服洗了没?”
小姑娘赶紧一指院子另一边搭起来的晾衣绳,那上面歪七扭八的搭着几件灰扑扑的成人衣裳,衣裳还湿哒哒的压的本就拉的有些低的绳子就更低了,有的长裤就直接搭到了地上,裤脚都是泥。
“哎哟,你是故意的吧,你个废物点心,我打死你得了。”女人说着一把将小姑娘一使力掼到地上,然后四处去寻找趁手的东西,显然是想打人。
小姑娘被疼,又见自己要被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哇哇哇.......,妈...爸爸,呜呜,爸爸,呜呜。”
“你还有脸哭?”女人抄起旁边的火棍就挥了过去。
正在这时,她的胳膊被人抓住。
“行了,屁大点孩子懂什么,你打她干啥?”一个男人扛着锄头站在她身后说道。
女人气的把火棍扔到一边,吩咐,“赶紧再抱点干柴去。”
小姑娘赶紧抖着小身子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小跑到院外的柴火堆,边捡柴她还脸上挂着泪。
院里女人埋怨男人,“当初我说再等等,要个男孩儿,你非说女孩就女孩,比没有强,你看这强啥。”
“你不是废话,那谁家有正常的男孩会给人?是你你会给吗?咱能有个女孩也不错了,你别天天打她,对她好点,以后老了不得指着她?”
“女孩指个屁?那也比没有强啊!”
夫妻两个结婚十几年没有孩子,如今人到中年也是急了,攒了好几年钱,又拖了人才弄来个女孩。
小姑娘小声呜呜 ,“呜呜 ,爸爸,爸爸,爸爸。”
妈妈不要她们了,爸爸也不要她们了。
第5章
惠泉县客运站
来来去去行色匆匆的行人,钟业成在排满人的售票窗口好不容易挤了出来。
等在一处的钟母提着个大行李包走了过来,“咋样?买着票没?”
钟业成挥了挥手里两张票,“两张去b市的长途票,买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接过钟母手里的大行李包,“妈,我提吧,咱又不是出去多久,还用带这么些东西?这个大的包。”
钟母虽没怎么出过门,但却做足了准备,她不同意道,“出多远门,受多远罪,有备无患。”
“您跟我去我爸没说什么吧?”
“我跟他说你们厂紧急让你出差,你现在又这个样子我就跟着去照顾你,他还能说啥,他生怕你真的丢了工作,还指着你这个工作给他孙子顶替呢。”
搪瓷厂在惠泉县虽然只有几百人,属于中等,但也算是不错的企业了,钟业成是厂子的正式工,就算现在没上班,回去不明情况,但好歹正式工编制还在。
在待业青年满街走的今天,有一个正式工编制是很难的。
钟业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只是随便问问,毕竟书中写的,原身与钟父本身关系就不怎么样,后来更因为结婚后分家与其父和大哥都闹的很不愉快。
车还得有一会儿开,母子两个又聊了几句,都是家里的事。
晓荞和晓麦两人在家,虽说是两人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自己,但到底是女孩子,钟业成不放心又拜托了邻居帮忙照看下,他也抓紧,争取两天就回来。
至于晓花和晓香那边的情况,他也是通过书中的记载有个大概地址,冯红霞是联系了一个乡下亲戚,这个亲戚又找了拐了八道弯的亲戚才联系上的那两户人家。
“你问你大嫂了嘛?你干嘛不让我问她啊,还非得自己问?”公交车快开了,两人边上车边说话。
他记得书里写着,冯红霞可是拿了那户人家不少好处,还有钱,想必不想闹出来,到时再把钱吐出来。
所以钟业成选择不让冯红霞知道他要去把闺女接回来,省的她告诉那两家人,让他们早有准备,给他制造困难。
不过在钟母眼里那两户人家是冯红霞找人介绍的,现在要把孩子接回来,也应该支会一声她,毕人家也是好心想让孩子有个好日子。
钟母心里,冯红霞还是个不错的。
有些事无凭无据,钟业成也不好直接说的,就直接搪塞过去了。
上了车,母子两个坐在公交车最后,不一会儿车就开了。
只是车开不久,前面隔两个座位坐着的一个胖大婶儿就开始频频回头,与钟母对视,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哎呀,他钟婶子,是你啊?”
钟母一看,这不她家邻居,出远门的车上碰到邻居,也是意外之喜,“你这也出门啊?”
“是啊,我闺女不是嫁到b市了嘛,我去看看她,哎,孩子嫁的远就是这点不好,去一次跟打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