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就属沈池墨还有阮松成了。
“眼看着都要毕业了,你们俩怎么愁眉苦脸的?”谢非含不解。
“就是的,估计过几天分配工作的名单就该下来了。你们就不激动?”祁皓说道。
沈池墨觉着太爷爷生病确实是自家的事儿,不应该让他室友觉着不舒服,压下心底的担忧勉强笑笑,“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累。不过说起分配工作,你们都会回自己家那边吗?”
谢非含摇摇头,“不清楚,我妈倒是希望我回平海,不过我觉着京都也很好玩,还省得我爸一天天总念叨我。”
“我随便,去哪儿都行。”祁皓表示不在意,夏平也跟着点头,他也无所谓。
沈池墨看向黎昕,黎昕还是那样温润地笑着,“父母自然希望我能回宛南市,不瞒你们说,他们连对象都给我物色好了。不过国家分配,也不是我们说的算的,看看再说吧。”
几个人就阮松成没接话,谢非含凑过去,“怎么回家过个年过郁闷了?看着哥几个也不激动。”
阮松成扯出一个笑容,沈池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苦笑。
“连着坐了几天的硬板,太疲惫。”
“也是,你家太远了,那你快休息吧,一会儿吃饭叫你。”谢非含转头看向沈池墨,“不过我们小池墨就不愁了,m国硕博连读啊。国立大学就这一个,牛逼了。”
“那是,连带着咱们几个脸上都有光,咱们几个一出去,那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祁皓胳膊搭在谢非含的肩膀上,谢非含嫌弃地将他推开,“你自己靓丽去吧,我们是爷们儿,纯的!”
看着他们说笑,沈池墨心情好了不少。
大家都在憧憬着毕业以后分配什么样儿的工作,结果开学第一天,系主任扔下一个雷,学生们直接被炸糊了。
整个学校里是怨声载道,不为别的,国家开始施行了不包分配政策。
京都各大学的学生成了首批毕业以后需要自己找工作才能就业的毕业生。
系主任是真不想来宣布这个消息,这些学生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吃掉。
要知道,有多少人是为了以后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才拼命考大学的,一下子不分配工作了,让这些学生有些无所适从。
沈池墨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本来也没打算去那些机关单位工作。
可是不说别人,单说他们宿舍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完全缓不过神来。
沈池墨晚上睡得轻,还能感觉到祁皓他们睡不踏实,一惊一乍的,梦话恨不得都是工作的事儿。
差不多一个星期,在学校老师各种动员,学生自己调整下,沈池墨宿舍这几个才算认清现实。
学校老师说的很清楚,不分配工作不是不让他们去工作,优秀的人才各个单位依旧可以录用,现在就是要靠自己真本事。
再说了,他们是国立大学的学生,还怕这些吗?
半个月过后,本以为大家都调节的差不多了,沈池墨竟然在天黑以后,看见阮松成独自躲在宿舍外的一角,暗暗流泪。
起初沈池墨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阮松成回到宿舍,双眼还有些红,沈池墨才确定,他是真的哭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恐怕真的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阮松成能复读这么久,这么有毅力,千里迢迢来求学。这三年半以来,跟他们也都不错,有什么事儿能让内心如此坚强的男人流泪呢?
这种事儿沈池墨又不好去问,只能放在心里,想着如果他真的有困难,只要自己能帮的时候,一定会帮忙。
不能分配工作,宿舍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到处求职,去人才市场,参加各种面试。
还有不少企业早早就得到了消息,来国立大学开宣讲会。
要知道,这可是难得的笼络人才的机会,以前哪里有?
天气渐渐暖和,大四最后一学期,课越来越少,还有那么多出去找工作的,沈池墨他们在学校的时间是越来越短。
不过沈池墨倒是觉得不错,没有课,他就回家,照顾太爷爷,帮程晓艾收拾家务。
沈清浅也懂事不少,自从太爷爷生病以后也不乱跑了,倒是真成了程晓艾的贴心小棉袄,除了学习方面。
不过沈池墨尽量不占用她的时间,沈清浅读初二了,第二年要中考,还是学习为主。
只是沈清浅宁愿拖地,也不愿意看书,为此姐弟俩还吵了两回。
沈池墨是一个头两个大,抽时间给沈清浅辅导功课,说句不好听的,比杀猪还费劲。
沈清浅坐在书桌前,只要开始学习,沈池墨就觉着魔音灌耳……
“弟弟,我渴了,要喝水……”
“弟弟,我饿了,要吃饼干……”
“弟弟,我水喝多了,要上厕所……”
“弟弟,我困了,先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弟弟,这个钢笔尖儿掉地下摔坏了,没有笔用了……”
“弟弟,我今天不知道作业留的什么……”
偏偏每次沈清浅的表情极度无辜,沈池墨突然觉着,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姑娘里,沈清浅是最难缠的,而且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程晓艾也是头疼,毕竟上初中了,他们学校现在教职工的子女就算中考成绩不合格,也可以直接升入高中部,可是成绩不好怎么考大学?
最后,沈池墨辅导课程只能以失败告终。
太爷爷躺在床上,虽然行动不便,但是人确实清醒的,看见沈池墨忙前忙后的,心疼不已,生怕耽误他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