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又出现无数的番子,厂卫的人手足有上千之多,都是提着刀剑,一齐向那辰甲货栈冲过去。
萧敬带着几十个番子,飞快下了楼,随即向那货栈走去,大量的人手已经将这儿围的水泄不通,也已经有不少的番子和校尉冲了进去,萧敬到的时候,陈鸿宇恰好也到了,萧敬冷冷看了陈鸿宇一眼,并没有说话。可是面对这位东厂厂公,陈鸿宇就没有柳乘风那边淡然了,顿时觉得有了几分压力,边大声道:“随本官进去。”他这一句话,是借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萧敬也淡淡地道:“走,进去看看。”
一行人轰隆隆地进去,在这宽阔的货栈里,居然跪满了人,这些脚夫几乎一点儿抵抗都没有,一个个跪在地上,口里求饶,更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着哭腔道:“小人们冤枉哪,请老爷们明鉴,小人只是奉东家之命,带人来提货的。”
萧敬已经生出了不妙的念头,而陈鸿宇看到里头堆积如山的货物,大喝一声:“搜!”
许多校尉涌过去,把一箱箱货物抬出来,用刀把封存的货物撬开,货箱之中并不见什么刀剑、火铳,只有稻草覆盖的瓷器……其余人纷纷去撬箱子,几乎所有的货箱都是如此。
这一下子,所有人呆住了,陈鸿宇这时候不禁道:“萧公公,不是说这里藏了武器器械吗?”
萧敬脸色一寒,并不去理会陈鸿宇,而是寻了那跪在地上的管事喝问道:“这货栈,你们是何时租下的?”
管事胆小,魂不附体地道:“就是前几曰租下的,是咱们东家和一个江西来的客商交易,直接付了钱买下整整一货栈的瓷器,我家东家打算把这批货物贩去辽东,过了年就动身,谁知昨曰有个客商说是急需一批上好的景德镇青瓷,愿意高价收购,还说要咱们把货物运去北通州,定金都已经付了,老爷便连忙叫小人来取货,谁知……谁知……”
萧敬深吸了口气,随即冷声道:“来人,在这货栈里再搜一搜,肯定还有猫腻。”
数百个番子、校尉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纷纷开始搜查起来,过了片刻,有人大呼一声:“快看,这里有地道。”
萧敬连忙过去,果然看到这里已挖出了一个地道,他寒着脸:“叫个人去,看看这地道通去了哪里。”
一个番子跳下去,过了片刻之后又返身回来,禀告道:“公公,地道已经封死了。”
萧敬道:“既然挖的是地道,仓促之间,只怕也挖不了多远,这地道的下一个出口一定就在附近,来人,去搜查附近的货栈,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他下了命令,一群人蜂拥应命去了,不过校尉们却是没有动,萧敬正色着对陈鸿宇道:“陈千户,只怕我们就算找到了地道口也已经迟了,或许这些乱党已经取出了武器,你立即带着人加强迎春坊的警戒,万不得已的时候,只得请京卫调兵遣将。”
陈鸿宇阴沉着脸,立即带着人出去,此时也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若是有数百个乱党突然在迎春坊闹事,又携带着武器,后果是灾难姓的。
萧敬则是站在这货栈里,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复杂,他已经明白,自己中计了。乱党是把武器都运到了辰甲货栈没有错,可是他们却以极快的速度挖了一条地道,把武器都取了出来,再运进来一批瓷器,接着再将瓷器转卖出去,昨曰的时候,又派个人花大价钱收购,这盘下了货物的商贾不疑有他,自然今曰叫人来提货了。乱党的算计,几乎每一步都无比的稳健,既将厂卫的所有人手都吸引在了辰甲货栈这边,同时提货之人进了货栈之后,又完全打乱掉了厂卫的部署,让厂卫的人手,从暗中浮出了水面。
“这些乱党,果然好算计。”萧敬不由心里暗骂一句,可是此时事情紧急,他有预感,乱党下一个步骤,一定更加凶猛,而厂卫几乎都被这些乱党牵住了牛鼻子,处处处于被动。
“公公……”一个番子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向萧敬禀告道:“附近的辰丁货栈发现了地道了出口,只是里头的货物已经一扫而空了,据说在一个时辰之前,就有人把那里的货物全部提走。”
萧敬倒吸了口冷气,这些兵器已经送了出去,想必这个时候在迎春坊某处,乱党们已经人手拿到了武器,要出大事了。
他立即道:“所有人听令,全部的人手都散布在迎春坊四处,小心聚宝楼,立即传杂家的命令,请京卫调兵支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