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比刘静还激动,还要义愤填膺。
因为那帮蛆虫,实际上他比刘静还要恨。
这件事上,刘静的挫折并不能让他感到轻松,反而他觉得沉重。
云暧累的很,扒着陶宴的胳膊:“过来,给我靠靠。”
陶宴伸手搂住他:“这件事同陛下无关,陛下不要掺和进来,既然已经决定交给靖国公,陛下就不要多想了,置身事外就好。”
云暧道:“我既然在这个位子上,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明知道改革势在必行,这些累世公卿贵族盘据朝廷,将整个大庆的精血都吸干了,而今的大庆好像是一只浑身爬满了蚤子瘦弱不堪摇摇欲坠的骆驼。再不动手,就会被吃成一堆骨架。
知道必须做,只是不能做,太危险了。
你要去打扫这些蚤子,不但不能成功,反而会连自己也被蚤子吃掉。
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也变成蚤子,尽量的多咬一口不亏。
是个人都会这样想,那些满口君君臣臣的所谓读圣贤书的,其实哪个眼里又有江山社稷?大家都一样,眼里只有利益罢了。
云暧又失眠了。
陶宴道:“臣陪陛下去吏部看看吧。”
云暧换了便服,陶宴也脱了官服,两人往吏部去,大清早,吏部门外已经吵吵嚷嚷的围了不少人,守卫拦着不让进。云暧假装不知,问道:“一大清早的,诸位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立刻齐声唧唧歪歪,一青年高声道:“逮着王勤那狗东西,打死他!”
陶宴骇道:“不至于吧?”
云暧惊了:“这是为何?”
那青年冷笑道:“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云暧道:“我同诸位一样来都是来吏部要派职的啊。”
他一出口,众人就炸了,一窝蜂拥上来,抓着领子就要揍。
大家等到八十岁都等不到派官,你一张小白脸你毛长齐了没有?胡子都没长一根就敢大摇大摆跑来说是来找吏部派官的……从叫花子饭碗里抢馒头,你特么真有脸做的出来啊!特么不揍你简直没天理!
陶宴听云暧的回答就给他晕的口吐白沫,皇帝陛下真是拉的一手好仇恨……见这帮暴民乱冲上来要犯上了,吓的打跌,连忙伸手将云暧护住,一面退一面叫:“误会,误会啊!我们只是路过,路过啊!不是来派官的!”
云暧面红耳赤使劲挣脱他,要冲上去一较高下。
你倒是来打啊!朕正要将你们全部卡擦卡擦就愁找不到由头呢,一帮混蛋!
叫你们去种地你们不肯,回头就给你们齐刀乱剁了。
“你们有何德何能……不过仗着祖上的恩荫……”
陶宴死死抱住皇帝陛下捂着他嘴:“祖宗你忍一忍啊,找打啊!”
他刚给云暧两手抱住,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不知道是哪位的巴掌飞来一下子拍在皇帝的脸上,一爪子把云暧的发冠给抓散了,陶宴怒了,回身将腰上的配剑噌的拔出来:“谁敢乱来!他娘的老子说了是误会是误会,你们属畜生听不懂人话是吧?哪个再不识好歹要动手别怪我手上刀剑不长眼啊!”
众人骇住,都不敢再动,陶宴是气坏了:
“老子家里金山银山堆成堆了,谁他娘的吃饱了撑的来跟你们抢那破饭碗啊?”
云暧站在一旁,脸上一鲜红巴掌印头发散着,一副胜利者姿态鄙薄不屑鼻孔出气:“跟这种人何必废话。”
陶宴沉着脸给云暧整理头发,方才问话那青年将发冠给捡回来,陶宴冷声道:“多谢。”
青年道:“在下孙秀,无意给二位惹来麻烦,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