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看着徐药儿,这样的徐药儿在他眼中是陌生的,是她以前不曾展露在人前的可爱,带着善良下的隐隐忧愁。
他不愿意这样的愁云笼罩在她的心里,所以他把她搂在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肩:“好,朗朗生日那天,我们邀请阁下和夫人一起来家里做客。”
徐药儿靠在他肩头睡着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排斥他的靠近了,甚至能够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每次看到她睡颜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会溢满了温暖。
她了解他,好比他了解她一般,徐药儿身为上流名媛,却一直不愿意抛头露面,奈何身为总统御医,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她的身影出现在镜头前,但她却有将名利置之度外的淡泊,面对镜头和记者的时候,她特别而幽默,不会为了取悦国民和媒体话语婉转。
他一直觉得她是一位很矜持的女人,举手投足间,哪怕是明媚微笑,都夹杂着一丝傲气,这种傲气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觉得很独特,若有所思间带着不轻易流露的自我珍重。
认识徐药儿以来,外界有恶意绯闻,可她始终学会情绪不受外界干扰,这也是他为什么跟她来往六年却越发亲近的原因,有她在身边,他能感受到安宁和放松,曾经有媒体询问他,徐药儿在他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觉得徐药儿不卑不亢,活得自信,活得清醒,活得真实,她从来不会异想天开,她努力的工作和生活着,她更加懂得承受生活带给她的一切。
她明知道他是当年伤害她的那个人,但她却选择了良善,她无声无息,又那么坚决的远离他,她不主动伤害他,懂得对仇恨的把控度适可而止。
哪怕她讲述十八岁那年遭遇和徐朗病情的时候,她都没有竭斯底里和哭天抢地,她没有阻止徐朗跟他亲近,没有在徐朗面前说过他一句坏话,这样的她让人觉得心疼的同时,又会对她念念不忘。
徐药儿——个女人身上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和感悟,她太过于清醒,太过于真诚,她坦然自处,为人不俗不媚,待人宽容随和,跟她在一起的人会觉得温暖,同时这种温暖需要岁月打磨,丝丝缕缕,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种温暖人心的魔力。
她睡着了,此刻的她是那么信赖他,神情平淡。
他托着她上半身,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躺好,单手撑颊,眼眸深深的望着她,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有多柔和……
**************************因为朗朗的病情,徐药儿隔天特意去了一趟学院,她跟几位血液专家院士有约。
她和元清同时出的门,她把车开出来的时候,元清示意她摇下车窗,她不明就里,“怎么……”
话语没有说完,因为元清单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薄唇吻了上去。
她眨着眼睛,有些发愣。
吻很浅淡,元清离开她的唇,对她温声道:“开车小心一点儿,办完事早点回家,有什么事情的话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边徐药儿还有些云里雾里,元清却已经上车离去。
她坐直身体,把车窗摇上去,心不在焉开车离去,那些难忘的记忆,全都埋藏在她的心里,只因不敢轻易触及。
她最害怕的就是元清对她的关心,她担心回忆一旦占据她的意识,她会避无可避,有时候真的希望能够发生车祸,到时候失忆,也好正大光明的忘了那些前尘往事。
徐药儿跟院士谈完事情已经是临近十一点了,谢绝院士送行,她一个人沿着校园林荫大道行走。
路过礼堂,在这里,她和苏安都曾做过学术报告,曾经一致获得院方派送哈佛医学研究机构进行学术探讨。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那里,只是她没有想到里面正在进行一场学术演讲,人潮拥挤,很多人都没有地方坐,干脆直接站在了走廊里。
徐药儿无意打扰,但在听到演讲人的声音时,皱了皱眉,转身望去,竟是……他!
欧子文戴着眼镜,儒雅学者,侃侃而谈,他讲心理学,讲病情引导和深聊催眠……
徐药儿有些失神,欧子文作为她的心理辅导师,他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欧子文正在讲话,眼神扫视全场的时候,目光微微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徐药儿低眸笑了笑,转身离去,欧子文现如今享誉世界,母校邀请他进行学术讲座,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没想到,她刚走出礼堂,身后就响起一道隐隐激动的声音:“药儿……”
转身,回头。是……欧子文!
“真的是你。”欧子文忽然笑了,迈步走过来,伸出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含笑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