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头烧着地龙,暖得很,只要注意些,根本就着不了凉。
“娘娘,昨个儿太后和皇上都有赏赐下来,皇上给小主子赐名一个“昕”字。”
昕乃明亮之意,傅沅听了,脸上就露出笑意来。
她盼着他一生光明灿烂,没有忧愁,这“昕”字是极好的。
过了一会儿,宋淮砚才换了身墨蓝色杭绸直裰出来。
傅沅看了他一眼,想着方才的事情,又忍不住想笑。
宋淮砚走过来,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沅儿觉着很好笑吗?”
傅沅笑着摇头,眼睛却是看了他的手一眼,有些嫌弃道:“头发油油的,你也不嫌。”
她自己都觉着碰都不想碰了。
宋淮砚笑着看了她一眼,在她以为他会说不嫌弃的时候,就带着几分无奈丢下一句话来:“怎么不早提醒孤。”说着,作势在要在衣裳上擦几下。
傅沅一恼,就将身后的大迎枕朝他扔了过去。
宋淮砚眼疾手快接住了,笑着朝她走了过来:“好了,你替孤生了孩子,孤怎么会没良心还嫌弃呢。”
宋淮砚压低了声音:“最多,孤和你一样,也一个月不洗澡了。”
这样,他们谁也不嫌弃谁。
傅沅被他的话逗乐了,撇了撇嘴道:“殿下每日难道不上早朝,我可丢不起那个脸。”
万嬷嬷瞧着两人越说越不像话,忙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
见着万嬷嬷逃开,傅沅不禁有些脸红。
他们两个都为人父母了,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小孩子气,大概万嬷嬷也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才躲开吧。
相比于傅沅的不好意思,宋淮砚却是脸皮很厚,一副全然不觉着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三日后,东宫举行了洗三宴。
傅沅因着坐月子没有出席,只是怀青回来的时候给她说了当时的场面。
“小主子的洗三礼可热闹了,嬷嬷一边给小主子洗澡一边说着吉祥话,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奴婢在一旁听了,心里忍不住想笑,小主子生来就是富贵至极的,王侯二字如何能比。”
“各家的宗妇和得脸些的夫人们都来了,给小主子添盆,才过了一会儿,太后就叫梁嬷嬷亲自拿了添盆的玉如意过来,又是热闹了几分。”
傅沅听着,笑着点了点头,她想也知道是很大的场面。
只是,小包子出身贵重,往后更少不得人人捧着,她这当母亲的可要愈发操心些,不能叫他因着这权势和富贵坏了心性。
接下来的日子对傅沅来说过的很慢,期间她磨着万嬷嬷洗了几回头,洗澡终究不能如愿。
刚出月子的这天,傅沅就迫不及待叫人准备了沐浴梳洗用的东西,将自己泡在水中,足足洗了三回,直到身上香喷喷的才罢休。
万嬷嬷服侍着她穿好衣裳,笑道:“娘娘都是大人了,还是这样一副小孩子心性,老奴之前不叫娘娘洗澡,还不是为了娘娘自个儿的身子。”
傅沅点了点头,笑着哄了万嬷嬷几句,直将万嬷嬷哄的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娘娘快别说这话了,老奴可担不起,老奴呀只盼着娘娘往后多想想自个儿的身子,别任性就好了。”
等到傅沅收拾妥当之后,才叫乳母邱氏将昕哥儿饱了过来。
一身红色的小衣裳,怕伤着皮肤上头什么都没绣,傅沅才看过来,小包子就朝她伸手,一副要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