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万嬷嬷一句话说的傅沅愣住了,说不出是尴尬还是羞涩。

“我知道姑娘脸皮薄,可老奴这是实话,这哪家的新娘子嫁过去,不是要有了子嗣才能地位稳固。那宋二公子虽待姑娘好,可这事情也不会有例外,姑娘还小想不到这么多,老奴就该替姑娘往长远里想。”

“再说,那陆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姑娘早些诞下子嗣,往后在王府里也好过些。”

见着傅沅不说话,万嬷嬷只当她是害羞了,转身忙别的事情去了。

傅沅见着万嬷嬷离开,无奈摇了摇头,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靠在软塌上看了起来。

天色渐黑,丫鬟怀青进来小声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傅沅正看在兴头上,摇了摇头,先叫怀青下去睡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歇息,不用进来伺候了。”

怀青深知她的性子,只说了句姑娘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免得万嬷嬷明个儿起来念叨,便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

傅沅又看了会儿书,才走到桌前,准备吹了烛灯。殊不知,才刚走过去,就见着窗帘后一个漆黑的影子。

傅沅心一提,差点儿就叫出声来,那人却是从窗帘后出来,傅沅定睛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宋淮砚。

不等她开口问,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就冲入鼻中,宋淮砚一个踉跄,就朝她这边倒来。

傅沅眼疾手快,忙上前将他接住,扶着他在床上坐了下来。

细看之下,才发现他肩膀受了伤,血已浸湿了大片,一支箭从末端折断,血不停流出来,看着有些发黑。

傅沅活了两世,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双腿不禁有些发软。

好在脑子没跟着吓愣了,从卧房的抽屉里拿出平日里她最是宝贝的那个药箱来。

打开之后,将里头的药瓶全都拿了出来,顿时一股药箱弥漫开来。

大概没有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的闺房竟藏着这么多珍贵的药,宋淮砚竟忍不住低笑一声,将傅沅拉到他跟前:“看来是老天爷的意思,叫你救为夫一命。”

宋淮砚说着,嘴里就吐出一口鲜血来,傅沅也顾不得许多,将解毒的药丸放到他口中,又拿了桌上的温水灌了下去。

许是那药真的格外贵重,吃下去一会儿就有了效果,肩膀处的血终于是止住了,傅沅才松了一口气,不料宋淮砚握住她的手放在断箭处,沙哑着嗓子道:“听话,□□。”

☆、第98章 伤口

傅沅听着他的话,被他放在断箭处的手微微一颤,心里头倒吸了一口寒气。

这样□□,确定不会失血过多出事吗?

见着她眼中的怀疑,宋淮砚不可察觉勾了勾唇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匕首来,吩咐道:“箭里头有倒刺,将伤口切开,再□□。”

说完这话后,宋淮砚就将那把匕首放到傅沅手中。

傅沅紧张之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方才的黑血叫她知道这箭上蘸着毒,所以定要将箭头□□才能稳妥。

她抬起头来看了宋淮砚一眼,见着他面色苍白,因为疼痛额头上渗出汗珠来,迟疑了一下,拿了块儿毛巾折叠了递到他嘴边:“咬着。”

见某人听话的咬住了,这才拿起匕首,眼睛盯着伤口一动不动,将四周的伤口切开,然后手指压到周围,拿帕子覆盖在断箭上,猛地一用力,将断箭拔了出来。

耳边传来一声剧痛之下的闷哼声,傅沅看着豆大的汗珠从某人的额头上滑落下来,拼命稳住心神,将伤口上了药,又拿绷带包扎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双手控制不住颤抖着。

一只大掌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声音沙哑着道:“别怕,没事了。”

傅沅虽心中好奇他怎么会受了箭伤,而且箭上还蘸了毒,却没有多问,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再说,以她对某人的了解,她就算是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如此,倒不如什么都不问。

见着他脸色惨白,傅沅拿了两个大迎枕过来,塞在他的后背处。

做完这一切,听着屋外寒风飒飒的声音,两个人这样面对面,才觉着有些尴尬。

她朝窗外看了看色,已经很晚了,他不会是要在她房间里借住一晚吧?

可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外头天寒地冻,她怎么能开口将人赶走。

可若是明天万嬷嬷和怀青见了,还不知会怎么想。

大概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心里想着什么宋淮砚全都看了出来。当下就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放心,来的路上做了暗记,明日一早被人发现前,就会离开,不会坏了沅儿名声的。”

“不过,咱们已经定亲了,沅儿替为夫处理伤口,谁敢挑出错来。”

宋淮砚说到此处,大概是伤口痛得厉害,忍不住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傅沅见他受了这样的伤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依旧这样油嘴滑舌,心里暗暗腹诽了声活该。

可见着他这样难受,到底还是到了柜子里找出一个纸包来,打开抓了一把晒干的茉莉花根出来,泡了一盏茶,递到了宋淮砚手中。

见着某人不解地目光,傅沅不知怎么竟生出几分得意来,唇角一扬,解释道:“这是晒干的茉莉花根,有镇定止痛的功效。”

“哦,为夫怎么不知道,沅儿竟还精通药理?”

宋淮砚说着,又将视线移到桌上的那个装满药瓶的檀木箱子上,眸子里露出几分笑意来。

傅沅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咬了咬嘴唇,没好气瞪了某人一眼。

宋淮砚见傅沅像小猫一样露出爪子来挠人,心里痒痒的,拿起手中的茉莉花根茶喝了起来。

茶镇定止疼的效果明显,喝完一盏茶后,宋淮砚的脸色终于没有那么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