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很显然是张晶他们放出去的。
但池柳觉得,张晶应该没有这么傻,这样明着面和她挑破关系。
“昨天我刚下飞机,那边的确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借着倒时差身子不舒服,就没有过去。”
池柳理由找的心安理得,魏绪和老宅众人的关系在圈里本来就不是秘密,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和过生日回去待上半天,张晶又是后妈,她怎么可能上赶着过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天圆有些担心,圈里杀人向来于无形,一点风言风语都能闹起来。
何况池柳最近风头大盛。
“我本来不想理她。”池柳托着下巴,有些可惜,“现在人家都把巴掌打到脸上了,我也不能太弱了。”
魏家老宅里,张晶正在发火。
魏家老爷子自从魏绪接管了总部之后,满世界飞来飞去,也不操心生意上的事情,对大伯小叔子侄子一概人等对魏绪做法,全当看不见。
偌大的老宅别墅里,只有张晶和魏静然住着。
张晶闲来无事,喜欢在院子里养花种草,头几年魏父还在国内的时候,墨菊,蝴蝶兰等等名贵的品种,摆满了一院子。
圈里人没少嘲笑张晶是个种花的姨娘。
魏父当初在一众姨娘中看中张晶,让她上位成功,一多半是看在她识时务,安静的份子上。
张晶向来有自知之明,哪怕魏父这么大岁数还在国外又添了小姨娘,她也全当不知道。
不过,眼下她是气的极狠,胸口上上下下起伏不定,ds家的珍珠耳坠在她的脸颊两侧来回晃悠。
魏静然站在沙发前,还一脸的不认错。
“我说的是事实,你叫她回来,她就是没有回来。”
张晶使劲深吸一口气,堪堪压住脾气:“那你能随便说出去,传的人尽皆知?”
“那怎么了”
窗外疾风扫过,沉闷了一天的云,终于落了下来,细细密密的夹杂着雪花。
冷空气北上,据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可能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
庭院里的蝴蝶兰和素冠荷鼎上被打了不少冰冷的雨水,风打着卷儿的吹过,雨水又被拍打到不远处屋檐下的风铃身上,撞击出清脆的音符。
张晶此时却顾不得去让人把花搬进来,只觉得那风铃发出来的声音没由来的厌烦。
她看着魏静然仍然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只好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
“我和你说了多少遍,大人的事情你不要掺和。魏绪是好招惹的?咱们在家里什么处境你不清楚?”
“魏绪是我哥。他和池柳结婚,不过就是普通的商业联姻,从前池柳巴巴的上赶着去找我哥,我哥都不多给她一个眼神。”
这话从魏静然嘴里说出来,让张晶彻底变了脸,语气里夹杂着数不尽的失望。
“你懂什么!”
张晶腾地站了起来,披风从身上滑落下来,她用手指点着魏静然的额头,“你一口哥叫的欢,他承认吗?你在他眼里,和个私生女有什么差别?!”
这话说的不假,魏静然出生的时候,张晶还没有成功上位,哪怕这么多年,魏静然在圈里的地位依然非常尴尬。
这话显然戳中了魏静然的痛楚,她小脸孰的变得苍白,皱着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晶,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张晶知道口不择言,有些后悔,魏静然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冲进来雨里,从廊下绕到庭院,砰的一声冲到车库里,随即就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张晶闭了一下眼,拉紧了身上的亚麻色系的披风,有些颓然坐在沙发上。
保姆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刚从楼上下来,问张晶需不需要把花搬进来。
“搬吧。”
张晶很快就恢复如初,好像刚才的争吵都不存在,又成了那个温婉的魏夫人。
廊下雨淅沥沥,张晶干脆让保姆搬了椅子放到廊下,她十分有兴致地坐在那里看保姆在雨里忙活。
只是那风铃声音太吵,让她心里的烦闷怎么也减不下去。
张晶点了一下下巴,让保姆把风铃取下来。
“太太,这……”
保姆有些为难起来。 *
这风铃不知道什么来头,上次魏静然要摘,魏父就发了好大的火。
“摘了吧。”
张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固执,反正这家里也没有外人,她可以做主。
保姆自然照做,顺便给张晶拿了毯子过来,悄悄进了屋。
到底十一月,外面风霜雨雪,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有钱人的想法,很难让人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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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晶闭着眼,脑子里却不停。
池柳回国第一天没有来老宅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就是个信号,是他们两家实打实有嫌隙的信号,也让人白白看了她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