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昂给江延东打电话,说乔诗语回来,离职手续已经办好了。
“话说刚才你家小江总来公司找掌珠了,态度还不错,两个人还一起吃了饭。男人就该这样么。掌珠也别老揪着过去不放。”路子昂说。
“他俩一起吃饭了?”江延东问。
“对,在楼下吃的,掌珠回来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估计两个人是说开了。快和好了!”
“我知道了。”江延东挂了电话。
下午余掌珠怀着心事回了家,回到家的时候,江延东正在家里喝茶。
精美的茶具,摆在茶几上,江延东手端着一个很薄很透的玻璃杯在喝茶,那种样子,像极了旧日的贵族。
“回来了?”江延东问。
“嗯。”
“吃饭了?”
“嗯。”余掌珠把包挂好。
“过来陪我喝茶。”江延东盯着余掌珠说。
“我怕我喝了晚上睡不着觉。”余掌珠说。
“睡不着?有什么心事?”江延东又问。
余掌珠才惊觉差点儿就让江延东看出来了,她慌忙说到,“没有啊,没有心事。”
“那过来陪我喝茶!”
余掌珠过去了,余掌珠刚刚过去,肩膀就被江延东揽过去,先亲了她一下。
清香茶叶的味道,在余掌珠的口中蔓延,余掌珠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很晕眩。
江延东的吻和江延远不一样,余掌珠更喜欢江延东的。
因为江延东的吻,很男人,很男人。
对青春少女余掌珠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江延东吻完余掌珠,低头垂眸看着她。
余掌珠半眯着双眼,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江延东的身上,江延东揽紧着她。
余掌珠似乎是不自觉地从喉咙地出来了两个字:“老公。”
“嗯。”江延东回答。
“我——”余掌珠整个人如同喝醉了一般,很有些微醺的感觉。
“怎么?醉了?小母猪?”江延东问她。
“才没有。”余掌珠双手环住了江延东的腰,靠在了他的胸前。
江延东给余掌珠倒了一杯,余掌珠在江延东的怀里喝了,还抬头看了江延东一眼。
她一直在想,要不要把今天中午的事情,告诉江延东,想了想,还是算了。
“马上元旦了,元旦我想去美国,看看延远。”江延东说。
余掌珠抓着江延东衣服的手收紧了,她自己没有觉察,可是江延东感受到了。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她。
“那我不想去美国,去了美国我爸,我哥又找我。我烦。”余掌珠说到。
“去看延远。不去你们家。”
“那我们住哪?”余掌珠又问。
“酒店。”
其实余掌珠根本不想去美国,谁知道为什么江延东一说,她就同意去了呢?
大概心虚吧,怕推诿显得她心里有鬼。
元旦很快到来,江延东定了两张去美国的头等舱。
这是婚后她第一次和江延东一起出门。
一路上,余掌珠除了睡觉,就是看他,看到他在闭目养神,心情平静得不得了。
余掌珠抓住他的手,被江延东反握住了。
美国和中国的时差,到达美国的时候是早晨,这时候在中国,余掌珠正在睡觉。
酒店也是江延东定好的,总统套房。
余掌珠累得趴在床上,对即将到来的和延远见面心生忐忑,可她也要装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她问延远什么时候来,江延东说可能下午,他现在公司忙,让二哥二嫂倒时差。
余掌珠刚要睡觉,唇就被江延东封住。
余掌珠本能地攀住了江延东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可能她越来越贱了,越来越喜欢和江延东的这事儿,所以动作也是本能。
江延东把余掌珠的衣服都脱了,扔在了地上,他的衣服也扔了,都扔到了酒店的地毯上,看着特别狼藉,也特别旖旎暧昧。
之后,都穿上了纯白的睡衣,余掌珠在洗手间里,正要吹头发,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余掌珠以为是客房服务。
是江延东去开的门,接着余掌珠听到了江延东说了句,“延远?这么早就来了?”
“对,二哥。”江延远在门口说道。
余掌珠的吹风机从手里划落,幸好吹风机是挂在墙上的,有一根绳子,即使划落,还有绳子的牵引,不会掉到地上的。
余掌珠重新又拿起了吹风机,可是发现,手里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江延远走进了房间,看到了满地的狼藉,能够想象得到曾经发生的一切,两个人最内里的衣服都在地上扔着。
“掌珠,延远来了,别吹头发了。”江延东对着洗手间里说到。
余掌珠走了出来,和江延远打照面的那一刻,她心里是凌乱的。
这是她当着江延东的面,第一次见延远,她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延远。
江延远看着她,她头发没吹,湿漉漉的,在滴水。
“二嫂,头发没吹干,会感冒。”江延远很专注地盯着余掌珠,这句话,说出来特别特别机械,目光深情,却有种种的无奈和遗憾。
他知道,他应该叫余掌珠“二嫂”。
余掌珠穿着白色的睡袍,上面的领子开得很大,露出她性感的锁骨,还有一条细细的锁骨链,大概是江延东新婚的时候买给她的,因为以前掌珠没有戴过。
“我知道,我现在去吹——”余掌珠也盯着江延远,恍然看到地下凌乱的衣物,她弯腰去捡,一边捡,一边特别想哭。
这样对延远,很残忍很残忍。
她一直以为延远下午来。
她不知道江延东是刻意这么做,还是真的赶巧了。
江延东的城府,她看不懂。
余掌珠把衣服都收起来,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让去洗。
江延远和江延东已经坐在外面说话了,可余掌珠总感觉如芒在背,好像有人盯着她。
江延东谈笑的声音传来,不疾不徐的平静声音,问江延远在美国这段时间如何,什么时候回国,江延远一一回答了。
江延远对自己的二哥很尊敬。
余掌珠手忙脚乱。
此时的江景程,回了江城,去看薛明美。
“你也知道来看我?”薛明美说,“周姿呢?她为什么不来?”
“她忙。再说,你当年那么对她,她有情绪也正常。”
江景程坐在薛明美的床边,双腿交叠,一副惯看云淡风轻的模样。
薛明美歪过头去,“我知道你是来气我的,你可以走了。”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你才八十几岁,怎么开始赌气了?我走了,以后可就是来一次少一次。”江景程笑,“不过延东经常来看你。”
“你丈母娘呢?不是一个人在香港疯么?”
“她疯她的,你病你的,一把年纪了,少点儿戾气。”
薛明美又转过身去,不理江景程。
“对了,延东结婚了,要不要看看你的孙媳妇儿?”江景程又问。
薛明美诧异又生气失望的眼神转过来,“延东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又搅黄了。”
“我现在哪里还有力气?”
“那可不一样,当年你以残疾的身躯,搞的风声鹤唳,我可还记着。”谈起当年,江景程颇有几分笑模样,毕竟当年都过去了。
而且,母子二人说话像是带着笑模样的谈判对弈一样。
“隔代亲隔代亲,改天让延东带他媳妇儿来看看我。”薛明美说到。
江景程站起来就走了。
“你听见没有?”薛明美在后面大叫。
江景程摆弄了一个“ok”的手势。
此时的江延东和余掌珠,正在美国。
他们已经换了衣服,江延远要请吃饭。
去的是一家特别顶级的西餐厅。
余掌珠照例和江延东坐在一边,江延远自己单独坐在一边。
江延东把菜单给了余掌珠,让她先点。
“还是牛排?鹅肝?”江延东侧过头去,看了余掌珠一眼。
两个人不止一次吃过饭,自然知道。
余掌珠一直不敢抬头看江延远,只是点了点头。
江延远看到对面两个人的样子,心里像是被刀割了一块。
每当这时候,他就更加恨乔诗语。
“二哥,要不要喝点儿酒?你远道而来?”江延远问。
“来一瓶威士忌。”
余掌珠吃饭的时候,一直没说话,听着两个男人之间在谈投资的方向,还有别的商业问题。
吃完饭后,江延东有几分微醺。
“二哥,你喝醉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江延远问。
“没事。有掌珠。”江延东侧头垂眸看着余掌珠,“是不是掌珠?”
“嗯,是。”余掌珠回答。
江延远这次看到掌珠,心已经伤到谷底了,她和二哥很好。
其实,他也希望掌珠和二哥很好的,这样才不枉他狼狈退出。
江延东和余掌珠在前面走着,江延东似乎一个站立不稳,余掌珠扶住了他,手插在江延东的腰间。
“干嘛喝那么多酒?你一个人几乎喝了一瓶了。”余掌珠嘀咕。
江延东只是笑了笑。
看到他笑得那么意味深长的样子,余掌珠想到了一句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江延东和余掌珠总共在美国待了三天,回来以后,江景程说让他们去一趟江城,看看薛明美。
余掌珠便皱了眉头,“又要请假?”
“请假很麻烦?”江景程问了余掌珠一句。
“自然。”
江延东揽过余掌珠的肩膀。
是定在周五下午去看薛明美,所以,周五余掌珠要请半天假。
中午的时候,江延东给路子昂打了电话,说余掌珠要回江城一趟。
路子昂说,“好说好说,江总亲自请假么,不过,你带掌珠回去么?”
“对。”
“怎么是你?”路子昂不解,江延远已经去了美国了,去老家难道也要大伯带着弟媳妇回吗?这说不通啊。
“怎么不是我?老公带老婆回家,有问题吗?”江延东的布加迪停在埃森猎头的楼下,他从车窗里对着路子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