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2 / 2)

宋记 杀猪刀的温柔 2348 字 25天前

段公公一行人想与世子一同上路, 但他们在晏地呆了两日,王府就开始催他们回都。

皇帝一同派了一支御林军一同来接世子,做足脸面之余同是震慑,这次带队而来的御林军统领是皇帝心腹, 死咬着“圣上让我等护送世子进都”不放,就是不走。

王府的人客气来催,他当没听到,等到由王府大总管出面, 他拔刀抵住自己的喉咙,怒道:“卑职受圣上圣令, 来接德王世子入都,现眼下朝廷上下文武百官皆翘首以盼,百姓等着世子代德王、我大燕朝皇叔入朝贺寿,卑职如有辱圣命, 辜负众望, 卑职愿以死谢罪。”

这是一条硬汉。

德王府还真不敢逼死他。

“世子不敢劳烦大人, 想请您先回去,如此不用急于赶路,路上也能舒坦些, ”大总管一脸笑, 拱手道, “既然如此, 将军容我回去再禀。”

“请。”王府压他不识趣的帽子下来, 统领将军也不为所动。

大总管一回去再禀, 德王火冒三丈,“把他给我叫来。”

“这……”大总管迟疑。

“放心,本王不会宰了他。”

大总管去叫了,同时叫人去禀告王妃。

人一叫来,德王扔了手中正在看的公文,冷眼看着这次过来的御林军三品为武威将军的武将朝他跪安,挥手叫退了房中的幕僚。

“卑职谢晋,御林铁卫叩见王爷,王爷千岁!”武威将军一进来就是单膝跪地请安,请完见德王不说话,另行请了一次。

御林铁卫,皇帝的死忠护卫之队,他们是铁卫同是死士,德王身边的铁卫与他们同出一辙,他的铁卫,就是先帝当年从御林铁卫后备卫后当中挑出来为他培养的。

铁卫血可流,头可断,一生不会背主。

德王的二十四铁卫,为德王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德王很看重他们,爱屋及乌,他素来对铁卫一系的人很是宽容。

他大侄子这次是做足了功夫。

德王冷眼看着请了两次安的御林铁卫,手敲了两下椅臂,就在武威将军以为德王还要冷着他压他一头的时候,德王开了口,“要么现在滚,要么就永远留在这里。”

谢晋抬头,冷酷的面孔没有一丝波动:“卑职领旨前来保护世子入都,世子在哪,卑职就在哪。”

“好,”德王挑了下眉,拿起了公文,“滚。”

这次,往常只会出现一个的德王府铁卫双双出现,拉起地上的人就要往门口拖……

谢晋脱开了他们,“卑职会走。”

“卑职告退。”一记行礼,武威将军有礼有节,从容不迫地按着腰刀,躬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两铁卫一人跟随而出,一人朝德王拱手,“王爷。”

“冷着拘着,正好,我还想多留世子几天。”让这群人随他王妃一同进都?做梦吧,德王嗤笑。

“是。”铁卫领命出去。

他出去后,把人交给了兄弟看着的另一铁卫过来,问:“如何?”

“看谁沉不住气了,反正不会是咱们王爷。”铁卫出来,那张在书房内很是刻板的脸上起了丰富的表情,说着他哼笑了一声,“不上路?咱王爷求之不得。”

“嗯,”另一铁卫点头,“那多拖几日。”

王爷最近一道与他们武训的时候脾气就很暴躁,虽然王爷没有明确明言,但铁卫们皆已知道,如果世子进都,王妃是要陪着一块儿的。

王爷不想让王妃走。

两铁卫一对视线,皆心里有数,知道下面应该要怎么办。

于是段公公和谢晋两人数天皆未听到世子有要起程的意思,他们找王府的人去问,那个去问的人则会一去不回,再差一人去,这一人则再度消失。

近十天一过,谢晋再三求见不见人,只身闯进德王书房去见人,但行至半路就被王府中人拦了下来,还被用擅闯之责扔进了地牢。

“德王公然违旨,难道不怕圣上震怒?”谢晋被抓进地牢,一直很是沉着的武威将军大怒了起来。

铁卫们冷然地扫了他一眼,把他锁上铁链关押好,转身就去了,一句话也未与他对语。

等到谢晋无法可想,想到圣上让他此行不是要挑起战事,而是押世子进都,他终于松了口,大吼叫来了人,答应如德王所愿,他们先行世子一步。

看守他的铁卫听完他的传话,没有回话,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了两天,等等不及的谢晋在地牢里大吼大叫了两天,奄奄一息之即,他们终于进来放开了他,把他放了出去。

段公公在外面等着他。

段太监这几日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每天焦虑不已,见到谢晋眼圈儿一红,顾不上旁边还有王府的人,扶着谢晋到一边就请示:“将军大人,这事往下该怎么走啊?奴婢听您的。”

他是万万不敢拿主意。

“走。”后两日,地牢有送食水进来,但王府不回应他,谢晋就以不吃不喝绝食抗议,这时候他头昏眼花,从嘴里憋出了一个字。

他自知拿德王无法,现在也只想走,先一步回去把德王的情况禀告圣上,好在世子到之前借此做一番文章。

如此,段公公跟谢晋带着他们的人,马不停蹄地走了。

但这时候留给世子进都城的时间不多,本来皇帝为确保世子进都,前来宣旨的时间离他的寿诞就很近,这下王府等一耗就是耗去了半个月,德王府的人就是日夜兼程,能否赶到都城也是件很悬的事。

而这次皇帝四十大寿,以往拿来搪塞的那些小借口皆不能用,德王府这次要是不去,能惹起天下公愤。

谢晋走得如此痛快,也是因此,他没有完成押世子进都的任务,但他把德王府逼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功已大于过。

他们走了,王妃与世子也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