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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甄弗 绿意生凉 2408 字 17天前

卫畴虽已是齐王,却甚少穿他的齐王衮服,日常在府里仍是一身常服,但再平常的服饰也掩不住他通身不怒自威的霸气。

我随着众人一道朝他和姨母躬身行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卫恒竟从他一堆兄弟中走了过来,挤在我们一堆女眷之中,正立在我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想着今天趁着休息,要多码点字的,结果从下午两点码到现在,只码了三百字……大半时间都在小本本上做接下来的细纲。写之前觉得一万字的大纲足够用了,真写起来,才发现远远不够啊啊啊啊啊

这章往存稿箱一丢,就只有两章存稿了,忧桑……

第29章 敬茶

卫畴的目光落过来,见卫恒紧挨我而立,显然对他此举甚是满意,抚髯微笑道。

“子恒,吾为汝所选之娇妻,可中汝意否?”

“蒙父王厚爱,儿臣多谢父王慧眼!”

早有婢子奉上茶来,原本按礼俗,新婚之后的头一日,只需新妇敬舅姑新茶一盏即可。

可卫恒竟也端起盏新茶来,要与我一同敬茶。

“儿臣得此良缘,自当也敬父亲母亲一盏新茶,以谢深恩!”

卫畴大笑道:“好!好!好!真乃吾之佳儿佳妇也!自阿洛初入吾府,吾便觉得她与你乃是一对天成佳偶!”

“尔等还不快快给你们三哥三嫂贺喜。”

卫畴发话,谁敢不从。卫家一众公子郡主们纷纷笑着又朝我和卫恒围了上来,只有卫玟仍旧远远地立在一旁。

这还是,我同他所谓的“私奔”失败后,第一次再见到他。当日我同他一道离开卫府之事,一经发现,便被卫畴立刻封锁了消息,只他和姨母、卫恒三人知道。

听说他是被卫畴亲自抓回去的,想是已被卫畴给收拾的服帖了,这段日子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卫畴身边,帮着料理文书之事,再不见他饮酒买醉。

只是现下见了我,他却仍旧不能装作浑然无事。

他此举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金乡郡主快步朝他走去,“六弟,我们可都跟三哥三嫂道过喜了,就差你一个了,你怎地还不过来?”

“我……”卫玟脸色有些苍白,才说了这一个字,已被金乡郡主揪住袖子,径直拖到我和卫恒面前。

“三嫂未出阁前,六弟不是同你这位表姐最是要好吗?还不快同她道喜?”

虽然我和卫玟的“私奔”之事,被瞒得密不透风,但邺城刚破时,他整日嚷嚷着想要娶我,此事已是尽人皆知,金乡郡主此举摆明了就是煽风点火,故意让我们三人难堪。

她不喜我和卫恒,倒也罢了。可她是被姨母抚养大的,同卫玟、卫璜之间姐弟情份颇好,又为何要将卫玟牵扯进来?

卫玟的性子又有些放诞不羁,若是当场再做出什么失态之举,不光我和卫恒难堪,便是卫玟也定会因此而触怒卫畴,她竟不替卫玟这个弟弟着想吗?

好在卫玟没有如她的意,虽脸色越发苍白,却仍是中规中矩地拱手行礼,低声道:“子文恭贺三哥三嫂大喜。”

金乡郡主撇了撇嘴,又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就听卫璜朗声道:“方才迟迟等不来父王,我已经先跟三哥三嫂道过喜了,现下得了父王吩咐,又可再道一次喜,越发沾了三哥三嫂的喜气。”

卫畴笑抚长髯,朝他招招手,“璜儿这话虽说得好听,实则是指责为父来得迟了,是也不是?”

卫璜一向最得卫畴宠爱,才不怕他,见他相召,便走到卫畴膝前,抱着他的膝盖,小脸微微仰起,面上隐有忧色,“璜儿是担心父王,父王向来守时,今日却迟了片刻,可是父王的头风病又犯了吗?”

卫畴摸摸他脑袋,喟叹道:“还是璜儿心疼为父,想是昨夜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我这头风乃是多年旧病,无妨、无妨。”

“只是近些时日,倒是发作的越发频繁了!”卫畴目光扫过,状似无意地又补了这么一句。

卫家的诸位公子还未开言,便听郡马何彦抢先道:“父王勿忧,儿臣这些时日一直在为父王遍寻良医,如今已在来邺城的路上,只盼能为父王去病疗疾。”

一时之间,围在我和卫恒身周道喜之人尽皆散去,全都去问候卫畴的身体安康,聊起要请哪些名医好为父王治愈头风之疾。

我不由心中暗赞,卫璜当真是聪颖之极,小小年纪,不动声色之间,既替他胞兄解了围,又讨得卫畴欢心,难怪卫畴想将他扶上世子之位。

再看向卫恒,他倒仍是言笑自若,可一出了丞相府,坐入马车,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这一次,我很善解人意的没再去问他为何又要与我同车,任他黑着一张脸。他再是心中不豫又与我何干?

不一时,马车便到了五官中郎将府,车还未及停稳,卫恒便大步走了出去,我又静坐片刻,估摸着他已走远,才推开车门,正欲下车,己有一只大掌伸到我面前,想想扶我下车。

我微微一顿,他还立在车前不走,就是为了扶我下车吗?

这会子已然离开丞相府,当无需再在人前假做恩爱了。

我装作没看见那只伸过来的手,自行下了马车,也不去看他脸色如何,目不斜视地便往内宅走去。

他总算没再跟上来。

但到得午间,婢女方把午膳摆好,卫恒便走了进来。

“父王给了我三日婚假,让我好生陪着夫人。此时春光正好,不如我陪夫人去赏玩一番?”

邺城左近确有不少山林胜景,可惜我在邺城经年,却始终被圈在内宅之中,从不曾出去游山玩水过。但若是和卫恒一道,只怕再好的山光水色,我亦无心赏玩。

“将军想是忘了,你我婚前,不是刚从汉江沮水一路踏青归来吗?”我淡淡地刺了他一句。

卫恒眸色微沉,“夫人既然不愿,那便算了,这几日我另有事要忙,就不陪夫人了。”他倒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我微微笑道:“将军只管去忙,只是有一事,妾身需请将军示下。”

卫恒刚拿起的木箸又放回盘中,“夫人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