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定想了想道:“既这样,你择日带了墨儿进宫求见皇贵妃娘娘,看看娘娘是何说法。”
姜氏应了。
待过了元宵,姜氏便递折子进宫,求见罗文茵。
吴妈妈看见折子时,递给罗文茵道:“娘娘,是二夫人求见。”
罗文茵对姜氏印象尚好,看了看折子道:“传口谕,让她明天进宫。”
姜氏接到口谕,忙忙去告诉李飞墨道:“你父亲来信,让我们给你择一位妻室,只是你生母如今是皇贵妃,这事儿须得皇贵妃娘娘同意。明儿进宫,你有何想法,尽可以跟皇贵妃娘娘说。娘娘自会为你安排。”
李飞墨好长时间不见罗文茵了,一直甚是想念,闻得能进宫,一下就跳起来道:“母亲肯让我进宫相见么?还以为她不要我们了。”
姜氏道:“你总归是她腹中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会不要你?”
李飞墨又紧张起来,“母亲现如今是皇贵妃,不同从前,我进宫要准备一些什么若说话又冲撞了她,该如何是好?”
姜氏摇头道:“你从前若也这般听你母亲的话,早就娶亲生子了,何至于耽误到如今?”
李飞墨叹道:“从前还不是因为方如心……”
姜氏冷笑一声,故意道:“方如心如今还待字闺中呢!你这番若还要娶她,保她马上答应。”
李飞墨脱口道:“她不是跟飞马侯的世子在议婚么?”
姜氏“哼”一声道:“本来是跟飞马侯府在议亲了,但是飞马侯府一听你母亲进宫,即刻封了皇贵妃,想着方家之前跟你母亲有隙,怕得罪你母亲,一下又推托了婚事。现下么,方如心成了众人的笑柄了,谁敢要她?”
李飞墨一下沉默了,隔一会方道:“她想攀高枝攀不到,该伤心了!”
姜氏道:“方侍郎和夫人倒还好,他们这个女儿,却因之前养在祖母处,被养歪了,如今这岁数了,还一心要挑好人家。素不知道京城的好人家,一听方侍郎之前曾爱慕过你……”
她后面一口话,忙忙就止了。
李飞墨犹自问道:“方姑娘除了飞马侯家,就没跟别家议亲了么?”
姜氏摇头,一时不想再议论方如心,吩咐李飞墨道:“明儿进宫,想跟你母亲求些什么,今晚且好好想一遍,莫白白进宫一趟。”
李飞墨应了。
待送走姜氏,李飞墨忙忙去见李飞白和林修雅,说了姜氏将带他进宫之事。
李飞白道:“这番进宫,是为着你婚事的,你现下想娶那一家府上的姑娘,只管告诉母亲,想来母亲会帮你保媒,助你成就心愿的。”
林修雅却是拿了一只手编的草介指,递在李飞墨手中道:“这是宾哥儿编了要送给祖母的,二弟进宫了,烦请递到母亲手中。”
李飞墨应了,忙用荷包装好。
第二日一早,李飞墨便赶至李汝定府中,跟姜氏会合了,一道进宫。
罗文茵近来更加贪睡,这一日却是睡至晨时末方才起床。
待用毕早膳,便有公公来禀道:“娘娘,李主事夫人带着将军府二爷进宫了。”
罗文茵便道:“请他们进来!”
一时公公引进姜氏和李飞墨。
姜氏倒是恭谨行礼了,李飞墨却是一下就扑至罗文茵脚下,眼泪全出来了,哽咽道:“母亲,儿子想得您好苦!”
吴妈妈见状,忙忙去扶李飞墨,一边道:“二爷,你且起来说话。”
罗文茵已吩咐道:“赐座!”
宝珠忙端了锦凳给姜氏和李飞墨坐下。
李飞墨瞧了瞧殿中诸人,见全是将军府旧日服侍罗文茵的,一下感叹:母亲是一个念旧的,连服侍的人也是旧日的人,那么对我这个亲儿子,应该也照旧搁在心上罢!
他进宫门时,本来有些胆怯,这会瞧得满殿熟人,胆子又渐渐壮了。
姜氏已禀话道:“娘娘,此番进宫,实是为二爷的婚事而来。将军虽来信,交代我们夫妇为二爷择定婚事,但这事儿绕不过皇贵妃娘娘,特来请娘娘示下。”
罗文茵见着李飞墨,想着在将军府时,这个儿子虽然百般惹事,让自己头痛,但他确实依恋自己,母子情份也还是有的,当下便温声问李飞墨道:“墨儿,你可有看中那家府上的姑娘?”
李飞墨期期艾艾道:“有倒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母亲还能不能帮儿子做主?”
“是谁家姑娘啊?还怕皇贵妃娘娘不能做主了?”姜氏略略诧异。
进宫时,她可是探问过李飞墨口风,他并没说喜欢谁家姑娘,现下这是?
吴妈妈诸人却是悄悄对视一眼,哎,这位二爷一向不着调,莫非是瞧中皇亲国戚家的姑娘了?
罗文茵倒是笑吟吟问道:“是谁家?”
李飞墨有些难为情,回避罗文茵的视线,喃喃道:“儿子说了,母亲是不是就帮儿子做主了?”
罗文茵一挑眉,“你这么难以出口,难道是瞧中公主了?”
李飞墨吓一跳,慌忙摆手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脸!”
“还算有自知之明。”罗文茵松口气。
姜氏也催道:“墨儿,大家都在等你说是谁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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