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冰兰一听罗文茵的话,忙忙收起一脸的表情,装做若无其事,嘴里还要强笑道:“是旧友所赠,倒不知道她从哪儿得来的。若真是贵妃娘娘所绣,便不敢再带在身上,怕丢失了呢!这得拿回府中,好好珍藏。”
安王妃目的还在李飞墨和方如心的婚事上头,当下也不深究章冰兰荷包来历,只笑道:“好了,罗家姑娘绣功,那是公认的,但我更喜欢心姑娘所绣的荷包。呶,侍郎夫人让心姑娘给我绣两只罢!”
章冰兰一听这话,喜从天降,啊哟,安王妃大儿子是娶了亲,二儿子还没娶亲呢!这是瞧中我家如心?
不管如何,安王妃开口让如心绣荷包,这是瞧得起如心,当然要答应。
她忙忙代方如心答应下来,又喊方如心过来重新见过安王妃。
安王妃执了方如心的手,笑吟吟道:“瞧这模样性格都是好的,若不是我家二儿子也定了亲,我倒要讨了心姑娘来当儿媳妇了。这样,你好好绣荷包,异日给你保一门好亲事如何?”
方如心红了脸,喃喃道:“王妃娘娘就知道取笑人。”
章冰兰正为方如心挑夫婿之事发愁,虽听得安王妃先撇清自己二儿子已定亲,略略失望,但一听安王妃会为方如心保一门好亲事,一颗心又活跃起来。
有安王妃保媒,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好人家么?
罗文茵突然插话道:“瞧心姑娘一脸桃花,没准如意郎君就在近处了呢!”
“将军夫人也取笑我。”方如心话这样说,眼睛却忍不住去瞟段玉树。
段玉树正拿扇子拍手心,见方如心瞧过来,便勾缠一笑,引得方如心脸一红。
段玉树是花花公子,见着年轻漂亮姑娘都是要勾一勾的,才不管什么后果。
方如心却是得了安王妃适才这句话,存了天真念想,感觉自己只要表现出来喜欢谁了,没准安王妃真会玉成人愿。
有安王妃出面,不怕飞马侯夫人不愿意。至于段玉树,他看着也颇中意自己呀!
安王妃等人,谁不是人精?一瞧段玉树和方如心当众对视的眼神,全明白了。
安王妃:你们两人自己愿意,无奈别的人全不愿意呢!
飞马侯夫人:方侍郎家里这个丫头,还真是不顾羞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的,就敢肖想我家玉树了?呸!
章冰兰:如心原来喜欢侯府这位公子呀!这位公子看着不是踏实人,且飞马侯夫人不是好相与的,这事儿难。
罗文茵:且待我捅破你们这层纸,让你们装也装不下去。
她假装无意道:“心姑娘得王妃娘娘青眼,只怕再瞧不上普通人家的少爷了,也只有侯爷家的世子,才配得上心姑娘。”
她说着话,又忙忙喊三位女儿的名字道:“天也不早了,咱们过去折一枝桃花,也好下山了。”
她先走到桃花树下,仰脸看着桃花。
方若成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窈窕身姿,忆起当年,忍不住走了过去,嘴里一边道:“夫人看中那支桃花,我来帮夫人折。”
罗文茵:啊啊,好容易逃过荷包一劫,你不知道避嫌,还想帮我折桃花?
方侍郎啊方侍郎,真好奇你是怎么顺利当官当到现在的?
她心里暗叹一声,嘴里道:“不敢有劳方大人。”
罗文茵说着话,正好见段玉树也走过来,便喊一声道:“世子爷身长手长,请帮我折这一支桃花下来。”
段玉树欣然应了,上前帮罗文茵折了桃花,又惯性夸道:“夫人人比花娇!”
“真会说话,怪不得姑娘们全喜欢你。”罗文茵转眸一笑,神态风流。
段玉树莫名一呆,将军夫人虽然是当了祖母的人,但这一笑,还真是……
方侍郎见段玉树说的话,和自己跟罗文茵当年说的话一模一样,突然就伤心了,凑近一步道:“茵……”
罗文茵猛然朝方侍郎身后喊道:“侍郎夫人!”
方侍郎一惊,回头一瞧,正好见章冰兰走过来,一时忙止了话,沉默走开。
众人折了桃花,便各各下山了。
章冰兰回到府里,第一时间就掀住方若成进房,把荷包丢在他脸上问道:“你老实说,荷包是谁送的?”
方若成忙接住荷包,喃喃道:“我拣的。”
章冰兰气得脸色都变白了,愤怒道:“我之前问你,你说是某故去的友人所赠,现在又说是拣的,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说着欺到方若成脸上,咬牙问道:“是不是罗文茵所赠?你别以为我眼瞎,什么也看不出来。”
方若成心里一惊,突然赌气道:“是贵妃娘娘所赠,你满意了吗?”
“啊!”章冰兰惊得跌坐到床边,手指着方若成,“你……”
方若成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硬要追究这只荷包来历,一个闹不好,咱们就会被抄家灭族,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捏住荷包,迅速撤离。
章冰兰怔怔呆呆的,这事儿……
啊,没法活了!
罗文茵回到府中,还没换衣,就被李宾扑上来扯裙角,只好抱了抱他,安抚几句,待乳母抱开,这才坐下。
宝珠和宝扇正要服侍她换衣,婆子进来禀道:“老夫人,白御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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