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抚额,啊,这个儿子整个恋爱脑,入魔了。
她沉下脸说:“李飞墨,你先出去,没有想通之前,不用来请安。”
李飞墨还待再说,吴妈妈已一脸气愤,过来道:“二爷,请吧!”
看着李飞墨出去了,罗文茵语调柔和下来,叮嘱林修雅道:“你这阵要养胎,不须早起请安。”
林修雅眼睛一溜正和田妈妈玩耍的林宾,低声道:“母亲帮着照料宾哥儿,儿媳已是感激不尽,哪敢再偷懒不来请安?”
罗文茵一怔,好吧,你爱来就来。
待一众人请安毕退出院外,房内清静下来,罗文茵感觉连空气都清新了。
昨天因为李飞墨吵了一吵,今天又是为他吵了一吵,如果他跟方姑娘的事不解决,家宅不宁。
罗文茵思考了一下,喊过吴妈妈道:“妈妈,你让府中管事去查查方如心烂脸的事,另外,查查方如心近来的行踪。记得,要悄悄儿的,不要让二爷知道。”
吴妈妈点头道:“正该如此。”
到得晚间,吴妈妈便有了消息,跟罗文茵道:“老夫人,林伯一个远房侄女林珠儿,刚好在方家当差,服侍着方家一个庶出姑娘。林伯给那林珠儿许了好处,问及方如心的事,林珠儿把知道的全说了。”
“据说是章氏接了文伯侯府的请帖,原是昨儿要领府中姑娘们到文伯侯府中做客,方如心一个庶出妹妹,名唤方如芬的,恨方如心嚣张,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自己拨尖,狠踩庶出妹妹们,因悄悄儿放了茉莉花在她窗下。方如心一早起来烂了脸,自不能跟章氏去侯府,就便宜了庶出妹妹们。”
罗文茵听得惊奇,方府真乱,宅斗很厉害的样子。
她吩咐道:“你交代林伯,让他跟林珠儿说,多盯着方如心的行踪,去了哪儿,跟谁见面,说了何话,都悄悄来告知,自有她好处。”
吴妈妈应下,又发表自己的意见道:“别看方家姑娘看着体面,实则都爱窝里斗。二爷看上方如心,真是猪油蒙了心。”
罗文茵叹息道:“可不是么?问题是,现在一提方如心,他就斗眼鸡一样要吵架,跟他说方如心烂脸的真相,他指不定还不信,还要认为是我编排方家姑娘们。”
吴妈妈道:“总得想法让二爷清醒过来,想当年方侍郎他……”
她话没说完,急急止住,装做没有说过这句话的样子,忙忙抢了宝珠的活儿,去给罗文茵铺床展被。
罗文茵:唔,听着这话头,原主跟方家的矛盾,主要是跟方侍郎的矛盾了?男女的矛盾,不是情,就是仇。
她马上喊起来:系统同学,原主跟方侍郎,是不是谈过恋爱啊?
系统:“你知道的太多了!”
罗文茵:系统同学,这一段旧情事,你还是要好好跟我说一遍,这可是矛盾的根源。
系统:“这些烂桃花,说起来太羞耻,我给你一个资料页,你自己看吧!”
罗文茵:“……”
关于原主和方侍郎方若成的旧情事,果然是烂桃花。
原主少女时期,有一次随母亲到庙里上香,期间自己偷跑到庙后摘桃花,在山坡上滑了一脚,一只绣花鞋脱落掉到坡下,正好方若成经过,就帮着拣回绣花鞋。
其时桃花开满山坡,到处灼灼灿灿,犹如仙景。
一对少年男女在坡上相遇,斯情斯景,很容易勾人动情思。
及后,方若成又“巧遇”原主几次,言语撩拨,诉说痴情。
原主渐渐也动了情愫,送了方若成一个荷包。
不料数月,传来一个消息,原来方若成已有未婚妻,两家婚事已近。
原主恼羞成疾,病了好久。
又一年,原主出嫁,正好夫婿和方若成同朝为官,两家少不得碰面。
原主找了借口制造和方家的矛盾,撒泼大闹,给外面造成她和方家因误会生矛盾,以至解不开,从此结仇的印象。
罗文茵看完资料页,心下也不由痛骂方若成一声:这个渣男!
她痛骂完,正要上床,突听守在碧纱厨旁边的乳母惊叫一声道:“宾哥儿额角发热,这是发烧了。”
田妈妈率先过去碧纱厨察看,用手抚了抚李宾额头,回头和罗文茵道:“老夫人,哥儿确实发烧了,怕是要赶紧请大夫过来瞧瞧。”
“平素是请哪个大夫给他瞧的?”罗文茵忙也过去看李宾。
田妈妈道:“老夫人忘了么?一直是请白御医给哥儿诊脉的呀。白御医擅长妇科和儿科。他只要不在宫中当值,老夫人的名刺一到,不管多晚都会过来。”
“那赶紧递名刺请他过来。”罗文茵忙吩咐下去。
半个时辰后,婆子便报进来,说是白御医来了。
“快请!”罗文茵让人撩起帘子。
白御医很快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背药箱的童子。
“见过夫人!”白御医给罗文茵行礼,口称夫人。
罗文茵看一眼白御医,唔,年约三十多,白净面皮,清长眉,含情眼,笑唇,称呼我时只喊夫人,省掉一个老字,颇体贴的样子。
她忙虚扶一下说:“白御医多礼了,我家孙儿突然发热,还请你给瞧瞧!”
“是。”白御医在婆子指引下,过去碧纱厨给李宾望闻问切。
白御医问脉完,站起来道:“着了风寒,不碍事的,服三贴药,发了汗便好。”
罗文茵忙吩咐吴妈妈给白御医拿诊金,再引他去厢房开药方。
一会儿,吴妈妈拿了药方进来给罗文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