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在南门谨面前说过,他答应过南门谨,说是要替他照顾南门修。
说是以后南门修不想面对不想去做的那事情,都由他来,他会替南门修去做,他会保护南门修。
可怎么才是照顾才是保护?
南门谨死了,南门修醒了就算?
若他真的这样做了,南门修肯定会恨死他,也绝对会恨死自己。
他不怕南门修恨他,早在当初决定把南门修从那个泥潭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
哪怕万恶不赦哪怕满手鲜血,哪怕被南门修恨,恨到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恨到一刀子没捅进去,刀子被他握在手里,南门修都还想抽出来再捅一刀,他也无所谓。
他不怕南门修恨他甚至想杀了他,但他怕南门修伤害自己。
司风宿有些无力的看着南门修的睡脸,他握住南门修的手,把他的手拉起抵在自己额头,“……别睡了。”
司风宿声音都颤抖起来,近乎祈求,“别吓我,好不好?”
屋子中一片寂静,只有司风宿自己的声音响起又消失在寂静之中。
南门修睡得很沉,像是很久没有睡过似的,这一睡就是三天时间。
司风宿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三天过去,眼中满是血丝的他看着床上依旧没有反应的南门修,陷入了不安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很怕到头来反而害了南门修,也许他就应该狠心一点继续给南门谨灌药。
司风宿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南门修,他眼都不眨地看着,大脑却一片空白。
帐篷门帘的方向传来声响,大宫女端着药走了进来,那并不是给南门谨喝的药,而是给司风宿的。
入了冬,司风宿的情况一直就不好,时常咳嗽。
狩猎所在的地方又是雪山里,天寒地冻,就连空气都仿佛掺着冰渣,不要说喉咙有旧疾的司风宿,就连他们这些正常人都有些受不了。
司风宿一直待在这里,南门谨昏迷之后,他更是连着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在这里坐着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