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太客气,沈世康一滞,转瞬还是恢复如常。
他悄声的说:“最近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恰好是关于季贤侄父母的,说他们……”他的话没说完,余下的,便是二人之间的心知肚明。顿了顿,又好心提醒季迦叶:“季贤侄该去查查这些风言风语。”
季迦叶倚在沙发上,面色淡淡的望着沈世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那双眸子漆黑。
良久,他忽然笑了。
沈世康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季迦叶身体稍稍往前倾,他支着腿,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知道你会调查我,那些都是假的。”他说着,轻轻弯起嘴角,还是意味不明的笑。
可笑意分明没有进入眼里,都是冷的。
被这么摆了一道,沈世康不禁微愣。
季迦叶继续道:“你查了我几回?我猜,以你这么谨慎的性格,至少得三次吧,还得去我‘所谓的故乡’调查。可惜啊,”季迦叶叹了一声,仍望着沈世康,嘴角带着高高在上的笑,“沈世伯这么聪明谨慎的人,居然被我耍得团团转,你说,你是不是蠢?”
这人刻薄起来,也是要命!
沈世康从未被人这么刻薄过,他滞在那儿,一口气提不上来,也不知该笑还是该什么表情,嘴角抽了抽,面部表情有点失控,“你到底是谁?”他问。
季迦叶看着他,说:“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那口气还是憋着,沈世康冷冷蹙眉:“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迦叶嘴角还是淡淡笑,他一字一顿的说:“当然是逼你去死。”嚣张的无法无天了!
沈世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季迦叶也好整以暇的回望过来。
他重新倚回沙发,理了理袖子,说:“沈世伯,所以你更加该多多保重,一下子就死了,多没趣啊。”
季迦叶起身,颔首离开。
沈世康还是震惊。
他被气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闷得难受,呼吸急促间,心口突然又开始绞痛,他伸手摸口袋里的拿药,结果手一抖,药直接从口袋里掉出来,滴溜溜滚远了。沈世康弯下腰,却怎么都直不起身来,整个人直接栽在沙发上!
闷的一声响。
季迦叶回头,无波无澜的看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沈长宁在外面,季迦叶不冷不热的说:“快送去医院吧,好像又不行了。”
“你……!”沈长宁要骂也不知该怎么骂,他恨恨追到书房。
季迦叶漠然下楼。
外面,余晚从出租车下来,正由管家领进来。
管家说:“老爷子在楼上会客呢。”
余晚抬头,楼梯上正慢悠悠下来一个人。
季迦叶!
季迦叶略略一怔,看着她,余晚也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她连忙跑上楼。
这人跑得很快,经过他根本没有停,亦没有多看他一眼,只面容凝重。
季迦叶顿了顿,转头,可余晚跑过拐角,已经不见了。
沈世康刚出院,这会儿又被送进急诊手术室。
医生进手术室之前,让沈长宁签了字,又提醒说:“老爷子刚做完手术,本该好好休养的,但现在这么一急,这身体就更差了。”
沈长宁恨道:“该死的季迦叶!”
沈平潮坐在旁边,嫌烦道:“哥,你安静点儿吧,还不知道爸身体怎么样。”
“呵,你现在是既得利益者,当然帮着他说话!”
“我没有!”
手术室外,两兄弟就要吵起来。
余晚也坐在旁边,脑袋沉沉的。
她满脑子都是先前楼梯上那个人的眼睛,漆黑的,不带一丝感情,冰冰凉凉。
太可怕了,这人真的是要置人于死地!
余晚头疼,忽然手机响了。
是施胜男的电话。
余晚接起来,施胜男着急的在哭:“余晚!余波出事了!”
“怎么了?”余晚像是挨了闷头一棍,脑子里嗡嗡的响。
“这小混子又进局子了!”施胜男还是哭。
“哪儿?”余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