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也特别喜欢蓝色的花。”
程彻不接他话,继续吃虾。
期间只几次抬眼看向门口,心里默默盼着赵清嶺早点回来。
陈懿扬:“怎么,才分开一会儿,就这么想他?”
“……”
“我刚才听人说,说你一声不吭等了他十年。这么痴情,怪不得就连他那种花花公子都被你感动、被你吃定了。”
“不过~赵清嶺这个人吧,从小就比较单纯,容易上当受骗。”
“我记得小时候我和唐蜜就经常逗他玩,谎话只要说的够真他就会相信,哪怕之前已经被骗哭了好几次,等回过头来这小子还是傻傻相信我们,可没救了。”
陈懿扬说着,忽然伸出手来。
指尖抚上了程彻的脸颊:“说起来,你长得是真不错。”
“倒不是说多好看,而是说你恰好就是我、是赵清嶺最喜欢的那种类型——乍一看禁欲、青涩、有点让人想要逗你,仔细看又有点执着、一根筋、神经兮兮的样子。”
“像你这种长相,就恰好很适合那种容易一棵树上吊死,认准谁就一辈子不会变的性格。而一般像我、像赵清嶺那种骄傲自负的男人,都对你这种类型的特别没辙。”
程彻眼神发冷。
伸手握住陈懿扬拨弄他的那只贼手,想要拿开。
旁边已经有人在看了。他不喜欢这样,不想要出现什么流言蜚语,尤其不希望赵清嶺听见。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陈懿扬竟然微微眯起眼睛,反手握住了他反抗的指尖还摩挲起来:“我也还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抢赵清嶺的东西。”
“什么小汽车啊、巧克力。对了,那个时候他最黏唐蜜,我每次拉着唐蜜甩开他走掉,他都一个人站在原地呜呜哭得好惨。”
“不知道现在这么大了,东西被抢了还会不会哭呢?”
话音未落,指尖一痛。
陈懿扬愣了愣,目光一闪。
眼前赵清嶺的男人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竟比他想象中要野。
他竟然掐他,五指深深陷进他手腕的肉里:“放手。”
陈懿扬不放,于是那人更加了五分的力道:“亏得清嶺把你当朋友。”
……
在这一刻,程彻突然间get到了赵清嶺面对颜珍时的不忿。
赵清嶺一直不喜欢颜珍,觉得颜珍占了个朋友的名号却对他不够好,一直都在替他觉得不值。
而这个陈懿扬,赵清嶺叫他“小扬”,说他是大律师很厉害。他把他当朋友,可这个人呢?
“你误会了,” 陈懿扬道,“我当然也是把清嶺当朋友的。”
“就是因为一直都把他当朋友,才不希望他被骗~”
他忽然凑近程彻,黑沉沉的眼里带着森冷的暧昧:“哎,你能不能告诉我,‘等’一个人十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等个一年两年,就应该已经很想死了吧?人生一天天的那么长,十年要怎么熬?”
“除非,你所谓的十年,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所谓的‘等待’其实并不影响你干一些其它的事情——比如说,没事在夜店里上上班,下了班再去陪陪客人?”
程彻脸色骤变,眼镜下黑瞳闪过一丝危险。
“怎么?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吗?”陈懿扬微笑,“别忘了我可是律师啊。”
“谁让那天在酒吧里萍水相逢,我真的对你念念不忘,所以就去查了一下你的背景。我们城市不大的,想查一个人并不难。”
“结果,查到了一堆让我好意外的内容啊~你这个人,明明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居然连蹲过监狱的案底都有呢?”
“……”
“但是这些事情,想必赵清嶺都并不知道吧?”
下一秒,腿骨竟然在桌下被捏住了,狠狠一疼。
陈懿扬这辈子还从没听说过有胳膊能把大腿拧断的案例,但是以他的亲身体验,差不多快了。
“……”虽然很疼,他却笑了。
大概是因为眼前赵清嶺他对象眼角发红的样子,是真的很好看。之前冷漠禁欲的样子很好看。但眼前这样愤怒、隐忍、委屈的样子,却更是加倍的诱人。
跟赵清嶺做了多年的朋友,陈懿扬多少知道赵清嶺一点尿性的,知道他喜欢看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喜欢逗人哭。
以前不太理解那种怪癖,现在突然有点懂了。
因为他这个对象,要哭不哭的样子……是真勾人。
“我、什、么、也没做过。”
程彻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夜店、坐牢,有过……但不是你臆测的那样,你不准、不准跟他胡说!”
陈懿扬:“不用胡说,仅仅你案卷卷宗上面写明白的那些内容,就已经足够精彩了。那些内容是你亲自在判决书上签了字、按了手印的,也就是你承认过真实性的,没错吧?”
程彻:“我再跟你说一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