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垂眸:“说过翻篇了。”
“嗯,我知道。可是,因为我真的好喜欢你,所以……对不起嘛。”
“……”完全没有必然逻辑的因为和所以。
周遭是淡淡的香水味,那个人温暖的手臂环环抱住他的脖子。
程彻微微眯起眼睛,男人发梢微卷、痒痒的蹭着他,在阳光下点缀着金色,眼前的世界都一片清晨的金黄。
那么轻柔,那么美。
程彻垂眸,抬起手,轻轻抓住了赵清嶺抱着他的手臂。
一时无话,只有怀抱的温暖,以及风吹过。
一刻定格,他恨不得时间停止、这一瞬间能永恒。
半晌,赵清嶺才又蹭蹭他:“彻彻,想亲亲。”
他说着,指了指身边一棵碧绿的大树。
程彻循着看过去,叶子茂盛尖细,并看不出是什么必然品种。
只看到树枝很高的地方,正晃荡吊着一块木牌。
明亮的三色,正是立陶宛国旗的颜色,雕刻成爱心的形状。
“彻彻,你看到了吗?那是西方国家的习俗。”赵清嶺指了指头顶,“出门在外,遇到这种爱心形状的小木牌高高挂着,两个人不管是不是情侣,都必须在小木牌下面接吻。”
他说的一脸认真,随即揽住他的腰,“规则就是这样,没有商量的余地。”
程彻:“……”
“你又骗人。”
“没骗你!是真的,在小爱心下面亲吻的情侣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程彻:“……”
明明耳朵已经红了,却还是坚持无情戳穿他家男神:“故事都被你改给小木牌了,那圣诞夜的槲寄生要怎么办?”
真正西方历史悠久的习俗,是在圣诞夜的槲寄生下才要亲吻。
如果是情侣,就会得到祝福厮守到永远。
“彻彻,你又孤陋寡闻了吧。是有槲寄生的传说没错,但也有小木牌的传说。西欧是要情侣在槲寄生下接吻,东欧这边是在小木牌底下亲亲的。”
“……”
“而且,咱们现在在对岸共和国里面,也要遵守对岸共和国法律的。你看人家宪法上写得清清楚楚,你看第二十七条,每个人都有亲吻自己爱人的权利!”
墙上,对岸共和国宪法的二十七条——黄铜黑字明明白白:“人人应该记住自己的名字。”
“……”
但是,迟了。
清早的阳光很清透明亮,可惜东欧人起的不早,没有人在这个时间享受晨光的美。在这样好的早晨,“对岸共和国”里竟没什么人。
所以也不可能有人看见,他的男神是多么顽皮而霸道地搂紧让他,在他额头、脸颊落下一个个吻。
亲了一整遍还不满足,最后去咬他的唇。
开开心心索性吻了个缠绵,才肯放开他。
身后是早上的太阳,赵清嶺张开双手笑意无比灿烂:“真好,你看,这样我们就又在世界上多一个国家接过吻了。”
“以后,一定要牵着爪爪,一起走遍世界。”
“在路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国家,都这样亲一下。你说好不好?是不是一个特别棒的理想!”
“这个理想就从这里开始,你说怎么样!”
真的真的,他都想好了。
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地方——在澳洲深蓝的海边,在南美的热带雨林,在非洲宽广的大草原,在阿拉斯加的极光下。在每一个浪漫的、美丽的地方。
他这辈子要带他去好多好多地方,还要去订做一个爱心形状的小木牌。
每次想亲亲,就拿起来举过头顶。
强制执行。
……
赵清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浪漫的崽。
可惜男朋友一如既往的直、一如既往的气氛大杀器。明明羞得眼睛都不敢往这边看,却还非要死鸭子嘴硬地开启较真逻辑模式:
“这里根本没被承认,怎么能从这里开始?”
赵清嶺:“那,我今天宣布它建国了?”
程彻:“……”
“哎呀,是不是国家不重要,对我来说别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