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 / 2)

太素 看泉听风 4429 字 20天前

苍鹰点了点头,长宁坐上苍鹰的后背,苍鹰振翅一飞,往太上峰冲去。太上峰上慕临渊正在大殿理事,他许久没回宗门,堆积了不少公务,殿中修士人来人往,却没有半点声音。

长宁停在大殿内,见师兄身前堆了许多竹简,神情严肃,也不敢打扰他,转身就想先去找师傅,她要跟师傅说妙音元君的事,再去京城一趟,然后去冰原闭关,这场打斗不仅对何宛然有触动,对长宁也有所触动。慕临渊等了长宁许久,见这小白眼狼来了,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离开,气得笑了,“你去哪里?”他挥手示意众人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请个假,我明天要去体检,估计时间会蛮久的,明天就不更新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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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流景玉轮剑(上)

长宁见师兄把人都遣散了,立刻欢快的走入大厅,扬起小脸对他灿烂一笑,“师兄,我看你忙就不打扰你了。”

灿烂的不带半点阴霾的笑容让慕临渊的满腔怒气化为流水,他抬手让小姑娘坐下,见她满脸欢喜,慕临渊无奈的叹气,暗笑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跟小丫头生闷气,他吩咐侍女端上灵果点心,“你去妙音观了?”

他虽是问话,但语气是肯定的,妙音元君兵解在即,宗门虽无高层出面,却也有不少小弟子过去试她的承传,这也是宗门和妙音之间的默契。妙音平时再与人为善,活了这么久总有一个仇人,各大门派的弟子过去越多,妙音的仇人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对,我在采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贺师兄和齐师兄,贺师兄让我给他助阵……”长宁捧着茶盏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到何宛然知道龙珠茶制法时的面色,长宁咯咯直笑,“我就知道她肯定不肯喝。”龙珠茶是顶级灵茶,比如贺应麟、齐曜他们,即便知道了配方也肯定会喝,但阿颖是绝对不可能喝的。

慕临渊五感全失,除了偶尔喝点水外,他几乎不碰任何食物,对茶水也没多少研究,只偏头含笑听着,不时的附和几声,还细心的替她把灵果切片,让她吃起来方便些。长宁说了一会,感觉自己似乎在浪费大师兄时间,有点不好意思,忙把妙音元君给自己的古物、火竹和金雷竹拿了出来,“师兄,你看这是元君给我的宝贝。”

慕临渊让长宁把火竹和金雷竹放下,他神识轻触海螺,不出意料的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打开卷轴,看到卷轴上的符文,才神色微动,“元君的火竹是用这心法培养出来的?”

“对,元君说这是神文,师兄你听过神文吗?”长宁问。

“听过,神文、太古妖文同出一源,是神族和妖族大能对道纹和天道符箓的理解,你不是见过真文吗?真文也是类似的文字。”慕临渊说,他并没有特意钻研过太古历史,可他从小长在慕家,成年后又来了太上宗,都是底蕴深厚的地方,藏书阁中收集的各种古卷不计其数,关于太古几种文字,不少古卷都有记载。

“所以这个‘火’字真是神文?”长宁继续问道。

“妙音元君钻研了这么久,应该不会有错,只是这篇心法她理解有误。”慕临渊笑了笑,“幸好她也没修炼,想出了培养符器的法子,也算误打误撞了。”

“难道这不是修炼心法吗?”长宁说,“我也觉得这心法怪渗人的,哪有好好的人修炼成火的?”

“这是篇太古修士培养符兵的心法,不是给修士修炼的。”慕临渊广见识多,一看这篇心法,心中大致有数了。

“符兵?师兄你说的是黄巾力士?”长宁困惑的望着师兄,宗门道兵分很多种,最珍贵的自然是由修士组成的兵阵,比如她手下的银鲛兵,这些道兵或许培养、进阶困难,却是宗门根基所在,因为这些都是有活生生的、有灵智的修士。余下的如符兵、银鲛兵用真元凝出的法兵之流都是炮灰,因为它们都没有灵智,任由主人操控与人争斗,完全不惧消耗。长宁记得宗门派人攻打宗门,先遣部队大部分都是法兵,符兵则用在宗门内部当苦力。

“对,黄巾力士就是最简单的符兵。”慕临渊拿起一段金雷竹细看,“符兵需要消耗修为才能炼制出来,所以宗门的符兵不多,那些黄巾力士符都是金丹修士制作的,每人必须要做十张,每张大约需要花费大家一年的功力,这样的符兵可以反复用,但不能用于斗法,只能做些力气活。高级符兵可以用于斗法,可起码也要用上数十上百年的功力,所以大家都不乐意做。”

“换我也不乐意。”长宁说,功力才是修士安身立命的根本,用自己的功力来制作高阶符兵就是本末倒置。

“我曾经在典籍中看过,古时的修士有一种用灵植制作符兵的法子,他们将上古符文作为符种印在灵植上,让灵植自行修炼吐纳,数百上千年后灵植中灵气越发浓厚,不用修士耗费灵力就能做出上等的符兵了,妙音元君给你的心法可能就是这种。”

“那后来这法决失传了吗?”长宁问。

“也不是失传,后来有修士发明出了傀儡,跟符兵有异曲同工之妙,大家就不怎么用符兵了,后来许多高阶养符兵的法子也失传了。毕竟这种符兵豢养对灵植要求很高,等闲灵植养出的符兵作用不大。”慕临渊笑了笑,“幸好元君谨慎,没轻易修炼,不然现在恐怕连兵解的机会都没了。”

长宁一愣,“这法子修士不能修炼吗?”

“也不是不能修炼,只是将人修成灵火终究不是正道,她若只求长生也就罢了,要是想要大道飞升绝无可能。”慕临渊说,他修为没有妙音高,可见识比妙音还要广博些,一眼就看出这本心法根本不是给修士炼制的。慕临渊手弹了弹火竹,“这些灵植品级太低,体内的本命符箓等级也不高,也修炼不出太好的符器。这几段金雷竹品质尚可,你是要炼成飞剑还是符器?”

长宁看着两样古物,不禁替妙音元君惋惜,她要是早些知道这两样心法没什么大用,说不定也不用现在兵解了。“我没什么需要的。”长宁又拿出了何宛然给自己法决,“师兄,你看我能不能修炼这篇法决?”

她火鹤再好用也是消耗品,长宁现在开始考虑自己将来对敌武器了,她现在桃木剑、大剑、流景灯轮流用,那是因为她一直在找自己适合的武器,可等自己进入金丹后就要开始考虑最顺手的法器了,就像大师兄平时武器也就是一把剑,没有换来换去的。

“你以后想改用鞭子?”慕临渊问。

提起武器,长宁也有些茫然,“我不想用鞭子,我就是想用太阳真火,我用这个最顺手,可我那些火鹤只能用一次,用完就要继续炼制,我想要是炼成一件真正的法器,说不定将来还能祭炼成法宝。”她在流景灯上花费的时间很多,可流景灯没有进阶的可能,长宁想炼制一件可以成长的法器。

对修士来说,法器不是越多越好,与其花费功法祭炼多件,还不如专精几件,她身上法宝不少,白玉京、红绫、阴阳环、茶雾、隐蝉翼、流景灯、桃木剑、大剑,白玉京的祭炼是水磨功夫,茶雾、隐蝉翼、流景灯是不能继续祭炼的宝贝;红绫、阴阳环,长宁弄清了它们的用途,却不知如何祭炼。

剩下的就只有桃木剑和大剑,大剑品质还行,却也不大值得她花心思祭炼的地步,桃木剑是阿翁师门承传法宝,她已经用不大上了,但还会带在身上蕴养祭炼。这么算来,她身上真没太顺手的法宝,当然这也是正常的,她毕竟修炼了十年不到,不知道自己将来想用什么武器也正常,可她在流景灯上花的功夫那么多,却只能炼制成一次性的灯火,她觉得有点可惜,正好阿颖给了自己紫阳诛邪索的炼制法,她就动了炼制真火诛邪索的心思。

慕临渊很明白小姑娘的迷茫,这是每个修士都会走过的路,“你以后用的法器我也替你考虑过,我记得你说过,你父母留给你两样法器都是防御法器?”慕临渊早给长宁想过她未来的法器问题了,她也不小了,是该定下将来武器的类型了,但在此之前他要先确定一个猜测。

长宁将红绫和阴阳环召出,“它们也不完全的是防御,红绫能带我飞,还能用来捆人;阴阳环能保护我不被幻音迷惑,还能震散修士的灵气,我上回就靠它震散了那条黑蛟的灵力,不过它们不能祭炼——其实也不是不能祭炼,就是祭炼了也没效果。”长宁隐约能感到这两件宝贝,并不需要她祭炼,只要她修为精进,它们就会随自己提升。当然阴阳环还有一个用途就是砸人,只是长宁从来没用过。

“你没祭炼过它们,它们就能随心而动吗?”慕临渊问。

“对,我想做什么,它们就会做什么。”长宁说,她也知道这不大正常,一般法器想要做到这种程度,起码数十年的水磨功夫,她是一得到这两件宝贝,它们就很听话了。不过想到它们有可能是自己亲生父母留给自己的法器,她也释然了,阿翁都说过她爹娘肯定不是寻常修士。

慕临渊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样法器,他们或许都被祖师叔误导了,这两件法器或许不是鹤儿爹娘给她的,而是她本身就有的法器,“鹤儿,你这两件法器应该不需要祭炼。”

“大师兄,你怎么知道?”长宁诧异的问,她自己都不确定,为何大师兄会知道?

“因为敖初也有跟你类似的法器。”慕临渊说,他本来还想不到,后来逼问了凤栖木不少凤凰族秘闻后,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鹤儿和敖初都是天生神子,肯定有很多共同点。

长宁不解的望着师兄,她的法器跟敖初有什么关系?

“敖初身上有两件不离身的法器,一件就是他的贴身内甲,另一件我不曾见过,只是听闻过,他是天生青龙,出生就有伴生法宝,我想的阴阳环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伴生法宝,伴生法宝是不需要祭炼的,随着主人的修为而提升。”慕临渊说,凤栖木也说过,天生神子出生时都有伴生法宝。

“如果阴阳环是伴生法宝,那红绫是什么?伴生法宝可以有两件吗?”长宁问,师兄为什么这么确定阴阳环是自己的伴生法宝而不是红绫?

“伴生法宝只有一件,你的红绫——”慕临渊顿了顿,“它很有可能是你的蛋壳。”敖初的护身内甲就是他的蛋壳所化,这也是天生神子才有的宝贝。

蛋壳!长宁被师兄的话砸的头晕眼花,目光呆滞的看着师兄,红绫是自己蛋壳?她怎么会有蛋壳!虽然长宁已经见过自己变成小肥鸟的模样,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卵生还是胎生的问题。

慕临渊见小丫头像是被吓傻了,将她搂在怀里哄道,“这是你们天生五凤才有的宝贝,别人想要都没有。”他很清楚这丫头迄今都没完全接受自己是小凤凰,再说她红绫是蛋壳她,会不会对她打击太大?但这种事瞒着也没意思。

她一身红毛、红绫也是红色的,所以她的蛋壳也是红色的吗?长宁无意识的想到,茫然中她脑海中划过一幅画面,画面中一头华美之极的凤凰捧着一枚红通通的蛋,那只蛋还不及凤凰一截指甲大,所以凤凰的动作非常小心,长宁一眼就认出这只凤凰是她以前在识海见过的那只凤凰,只是这一次凤凰的凤眸中全无之前让人心悸的冷漠,反而看着小蛋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鹤儿!”慕临渊的连声呼唤让长宁蓦地回神,“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