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淑兰更回答不出来:“我……我是被气得头晕。”
公诉人说:“被告人马淑兰,你前后分别在201x年10月15日、201x年10月21日、201x年10月25日作案,请问这三次作案时,你都是被气得头晕?那么你头晕的时候还能榨果汁,并且下了催肥剂,把果汁给受害人喝?”
马淑兰被问得尴尬,忙又争辩:“都是那贱人逼我的!她居心不良,我只要好好的过日子,可是她为什么要勾引我老公?”
法庭的审判者们都更加清楚了她的犯罪动机,都记录在册。
公诉人问:“你是因为觉得赵清漪女士居心不良,所以你要下毒害她?”
马淑兰说:“我老公喝了,是她换的,是她害我老公!”
公诉人说:“请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马淑兰想了想,低声说:“是。”
公诉人呼出一口气,又说:“所以,你是在清醒地明白食用了催肥剂的后果时,三次在果汁里下了催肥剂。请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马淑兰没有办法,只有回答:“是。”
公诉人又问被拍摄证据当天的事,马淑兰也回答因为丈夫被检测体内含有催肥剂成份从而陷入了怀疑,心底愤怒,所以想要找赵清漪问清楚。
公诉人就她的犯罪过程的事基本问完后,审判长让辩护人提问。
事实摆在眼前,之前马淑兰又自己作死,辩护人能为她辩护的地方很有限,连自首情节都不能辩护,因为直到警方逮捕她,她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警方。
所以,辩护人问被告的问题只能就她在发现王寒中了催肥剂后对他细致的照料、不离不弃的负责态度,以及她真正想要侵害的赵清漪安然无事上进行提问。事情上,这些对她的犯罪事实难以减轻。
在公诉人和辩护人问了被告人后,进入了举证环节。
审判长让值庭法警将书证给被告人看,然后给了辩护人,再由辩护人交给两位陪审员,他们看过再交还给公诉人。
公诉人首先是举证了赵清漪所拍摄的那个视频证据,辩护人无异议;公诉人再出示王寒的体检报告,体内含有催肥剂的成份,并且他的身体机能被严重破坏,辩护人也没有异议;公诉人再出示刑侦警察去马建仁的养猪场要来的催肥剂和其成份的检测单,辩护人也无法争议。
马建仁是不想交出这东西的,但是警察可以在他的猪身上取证检验,如果他养的猪的检验单不合格,麻烦更大。
毕竟,适当的在猪伺料中加催肥剂不违法,他的养猪场有催肥剂但是犯罪的不是他,他会没事。但是在猪身上检测出有问题,那执法人员来封他的养猪场,他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这些物证出示后,进入传人证环节,审判长说:“传证人赵清漪到庭。”
赵清漪从听众席站起来,松开了杨鹏的手,两人给了彼此一个安心的眼神。赵清漪挺起胸膛,就像是总理驾到一样从容自信地走上证人席,朝审判长、公诉人、辩护人优雅鞠躬致敬。
审判长说:“请坐,请讲一下你的姓名,年龄,职业。”
赵清漪端坐在证人席上,就像是一个明星一样,目光清正有神,她正字圆腔地说:“我叫赵清漪,年龄23岁,之前是江州大学农学院的研究生,王寒曾是我的导师。由于本人于上个月26号向江州大学递交了《退学申请书》,所以我现在是自由职业者。”
她条理清晰陈述身份关键,正字圆腔,丹田发声,听之悦耳。
审判长说:“证人赵清漪,根据我国法律规定,证人有如实向法庭作证的义务,如有意作伪证或隐匿罪证,要承担法律责任,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她目光清澈坚定。
现在,公诉人对证人发问。
公诉人说:“证人赵清漪,请你描述你和马淑兰的关系。”
赵清漪说:“她曾是我研究生导师王寒的妻子。我第一拜访王寒时,马淑兰对我很冷漠,但是第二次,也就是下催肥剂的第一次那天,马淑兰对我很热情。冷漠或者热情我想都只是表像,总之,目前看来,她对我有很深的误会。”
公诉人说:“你所指的误会是指什么?”
赵清漪说:“之前我并不清楚她有什么想法,甚至我也对她有许多荒庭的猜测,但现在很清楚,她觉得我对王寒有男女之情。”
公诉人说:“那么你有没有做什么,才使她有这种误会?”
赵清漪说:“我不知道是什么程度对于她的心理状态来说是达到这样的误会。但是我对王寒绝对没有一丝的男女之情。我对任何已婚的男人不可能会有任何兴趣。”
公诉人说:“请你陈述你和王寒的关系,相处情况。”
赵清漪说:“他是我的研究生导师,我是外地院校考到江州大学的农学院的,所以之前都不认识王寒。但是我进入江州大学农学院不久,就听说过关于王寒的一些……性侵女学生的谣言。作为一个想要完成学业的成年女人,我不能为了谣言而去直接问罪自己的导师,但是身为一个年轻的女学生,我有足够的自我保护意识。所以,我对王寒的态度是面上交好,心底却一直防备着。”
公诉人说:“你是否换了被告给你和王寒的果汁?”
赵清漪点了点头:“换了。”
公诉人说:“你知道被告在果汁里下了催肥剂吗?”
赵清漪说:“不知道。我不可能知道,如果知道,当时就报警了,没有必要扯那么多。”
公诉人说:“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换?”
赵清漪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觉得……王寒可疑,马淑兰也很奇怪,万一他们给我下迷药,我只有一个人。”
公诉人说:“除了谣言之外你有什么根据吗?还是你只是单纯的多疑?”
赵清漪说:“除了之前学校的那些谣言之外,在九月份,我有一次和王寒一起吃饭,他坐在我身边,在中途……他摸我,摸我的腰背。我想公诉人也是女人,什么是长辈的鼓励亲昵,什么是摸,这很好分辨。从那时起,结合谣言,我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公诉人说:“那你既然怀疑,你为什么不拒绝饮用?”
赵清漪说:“我当时还存着与他们表面交好,以图学业顺利的心,马淑兰当时对我热情得很,催着我喝,说果汁新鲜,润喉爽口,她是特意榨给我喝的。在这样盛情之下,我推辞了会扫兴。”
公诉人说:“那你是怎么换的?”
赵清漪说:“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就能换了。”
公诉人说:“那么你为什么会拍摄和马淑兰那段视频?”
赵清漪说:“是我特别小心,也是机缘巧合。我不只拍马淑兰,其实摄像头原来是用作防王寒的,我那还有两段拍王寒叫我去他办公室独自相处时的视频。我当时想,万一他像对谣言中的那位学姐一样对我,我就有证据自保,他们就欺负不了我了。那天和同学去探望住院的王寒,我发现马淑兰对我的态度又完全变了,她看我的眼神想要吃了我一样,所以,她坚持要和我单独聊时,我就偷偷开启了摄像,就刚好拍了那段视频。当时我听到马淑兰对我的辱骂我也是很生气的。然后,我也意识到马淑兰曾经对我下毒,要不是我为人多疑小心,我现在就胖成王寒那样,生理机能会毁掉。我感觉到愤怒和恐惧,其实还有点庆幸,然后就直接去报警了。”
公诉人说:“发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