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我就背着他走几十米,你们两人一间拖不动步子了!时间!我们要争取时间!”蒋武奎焦急地说。
“放下我,我自己能走了!”张大虎说,声音轻轻的。
“放下,我来!”蒋武奎拉了一下,李剑伟放下了张大虎。
蒋武奎背着张大虎,阙东进在后面扶着,朝着目的地走去,他们已经看见目的地了。
“快,加油!加油!还有五分钟!快,加油!”先到的队员和坐车来的教官看见阙东进他们,给他们呐喊助威了!
蒋武奎的脚步一歪,倒在了地上,张大虎发出“啊”地一声叫。
“困难,来吧!困难,你就来吧!我们要坚持!剑伟,我们两人抬着大虎走过去!武奎,你自个儿爬过去!坚持住!知道么?”阙东进流着泪。
雨依旧哗哗地下着,风儿依旧刮着,雷声也依旧响着,闪电划过天空。
“加油!还有几米了!加油啊!”大家呐喊着。
“困难,来吧!坚持!冲刺!”阙东进大喊着,拖着张大虎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好!好!完成了!还有两分钟!”有人看了看时间高兴地大喊着。
阙东进看着大家,头一歪,昏了过去。
“东进,你怎么了?”剑伟大声喊起来。
“快!把伤员弄到车上去!”王雪柳教官大喊着。
“我,没事。只是累了,真累!”阙东进微笑着。
“还有一个小组没有到!怎么回事?连影子都看不见!”王雪柳焦急地说。
“看,不是来了么?他们怎么抬着担架?”一个人喊起来。
“时间到了!还等着干什么?快去看看怎么了,把他们接过来!”王雪柳说着朝着前面潘跑过去。
“王教官,钟不栗,他,他摔死了!”走在前面的一个人哭了起来。
王教官没有说话,她看了看用藤子和棍子捆扎起来担架,用手在钟不栗的脸上摸了摸,低沉地说:“收队,抬回去吧!”
高教官走过来,看着担架上钟不栗,抽泣着说:“怎么会这样?摔跤怎么就摔死了?”
“你们还停着不走干嘛?走呀!回去了!”王教官面无表情地说。
阙东进跟张大虎回去后,在医务室呆了会儿,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事儿,只要休息会儿就好了。
这天下午,给钟不栗举行了葬礼,学员们心里都很难过。李主任的讲话很简短,她只是告诉大家,人的生命是脆弱的,但是,也是强大的。她要求大家,随时都要做好为国牺牲的准备。
这个晚上,阙东进的宿舍里也没有往日的欢笑声。他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似的。
“你们说,我们如果再训练中丢掉生命,是不是太不值得了?”阙东进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也这样想。我们死在训练中,等于死在自己的人手里呀!如果是执行任务,死了,也值!”张大虎说。
“死伤在所难免,训练也一样。训练中不死人,以后执行任务会死更多的人。”蒋武奎说。
“什么理论?你听谁说的?”阙东进看着蒋武奎。
“我自己想的。你们想,这次雨中特训,我们死了一个人,但是,我们都吸取了多少教训?我们的意志是不是也受到了锻炼?以后,我们如果碰到这样的任务,雨中林子里跟敌人作战,我们是不是有些经验了?跟敌人相对的时候,牺牲很快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蒋武奎说。
“这话时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我们的训练太过分了。比如拆弹吧,我都差点丢了命。”张大虎说。
“你差点丢了命,不是没有丢么?以后你完成这样的任务,不知道要救我们多少人的命,是不?”蒋武奎笑着说。
阙东进看着蒋武奎,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武奎,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以前说话没有这么深刻的呀!”阙东进说。
“理论跟实践结合,会让人很快明白一些道理的。”蒋武奎笑着说。
“说来听听。”李剑伟看着蒋武奎,他也觉得武奎变化太大了。
“今天的特训,给我太多的教育了。我们不是说,困难,来吧!今天,我们越野训练的时候,困难真的来了。说我们小组吧,我的脚伤了,为什么?我想,还是我平时锻炼太少了,走山路吃力了。要不,脚怎么能伤?是不?”蒋武奎说着停顿了下。
“有道理,继续说。”阙东进说。
“再说张大虎吧!他的体格好,但是,他缺少配合精神。如果再半路上他听阙东进的话,我们走在一起,他还会摔下去么?还有,摔死的钟不栗,你们听说了么?他也是走过一半的路程后,心急了,想抢时间,结果,一脚采空,跌下去时,后脑又碰着了石头尖端。你们说,这些意外,是不是可以避免?如果我们有过教训,我们有经验,这样的事还会发生么?”蒋武奎说。
“你说的是没错,但是,死了人,我总觉得别扭。又不是真正的战场,不是跟敌人过招,怎么就死了?”张大虎还是有些想不通。
“困难,来吧!我会把你朋友,好好地招待你,然后打发你走!其实,我们身边的人离开我们,也是对我们的考验,我们应该从他们宝贵的生命上吸取教训,总结经验。蒋武奎说的没错。困难,来吧!只是理论,真的到了实际中,我们还要有良好的心里承受能力!”阙东进总结似地说了几句。
第42章 心里感觉到了失落
阙东进打开了话匣子,四个哥们又开始说个没玩没了。
“钟不栗死了,我看见高教官哭了。可是,王教官却面无表情,我不明白,王雪柳怎么会那么冷酷无情?”李剑伟说。
“这个不能光凭哭与不哭来确定人的感情。刚才东进不是说了么?身边的人离开我们也是对我们的考验,重要的是吸取教训,总结经验。王教官没有哭,心里不一定就不难过。你们说是不是?”张大虎想起高教官跟李主任的私事,他想,这个高教官的内心跟她的表现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什么都不是绝对的。很多表现的东西跟内心的是有区别的。我们干特工的,更不能被表现的东西所迷惑,这是教官们告诉我们的。不管,我们最好不要议论教官们的事。”阙东进笑着说。
“人生难测呀!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活奔乱跳的钟不栗转眼之间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从此跟我们阴阳相隔了吧!你们说,这个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蒋武奎突然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