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心里对我愧疚,尽管那是鳄鱼的错,但是之前是她将我扑下鳄鱼潭,所以她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她自己身上去她认定了是她杀了我,那成了她那几年里的噩梦和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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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锦颤抖起来,“姐,既然你还活着,那么那四年里,你为什么不肯告诉心瞳!”
疼痛沿着心脉漫延而来心疼姐的痛楚,也更心疼心瞳那四年里将自己囚禁在噩梦里!
檀云哭泣,“后来是冽尘赶到,他救下了我。可是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心瞳却已经痴了。她始终握着那把匕首,不肯松手……”
檀云抓住竹锦的手,“而我,当时也已经命若游丝。冽尘便将我送走,后来我的面貌毁了不肯见人;冽尘又怕他母亲知道我还活着,而会对我不利,所以他没将我留在他身边。”
“冽尘秘密将我送回云南来,让我呆在鳄鱼养殖场里。只有这样才能掩盖我受伤的原因,只说是养殖鳄鱼的过程里不小心被咬坏了;而且鳄鱼养殖场一般外人不敢来,这才能保护我的身份……”
檀云落泪,“不是我不想跟心瞳说,而是云南与泰国相距遥远,身边又是耳目众多,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说;还有就是,就是……”
檀云终于按捺不住,哭出声来,“那几年,心瞳竟然因为我被杀死的事情,将自己困在梦魇里,不肯醒来……”
竹锦疼痛得无法呼吸,一直一直落泪。
“三儿,后来你们再见,我知道你一定会怨恨冽尘。因为你和心瞳都知道了冽尘当年给你们两人都催眠过可是你们何尝知道,冽尘那么做的苦衷……”
“那时心瞳已经快要疯了,冽尘只能抹掉她那晚的记忆,否则心瞳真的会疯的……不光是因为她杀了我,而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因此来面对你……她对你的感情已经深刻到超过她自己的性命,所以她宁肯就那么疯掉,也不愿回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如果当日不是冽尘催眠了心瞳,那么就不会有后来漫长四年的心理治疗过程,就更不会有心瞳四年之后的康复……”
檀云握紧弟弟的手,“我不是为冽尘辩解,我只是想告诉你,从我的视角看见的事实:三儿,难道你没追问过,心瞳跟冽尘结过婚的四年里,他们难道没同房过么?心瞳又是怎么在催眠的状态下逃过冽尘?”
“你该明白,冽尘对心瞳的爱甚至不亚于你;你也更该明白,一个男人渴望自己心爱的女人的那种心情那其实是因为,那四年里,冽尘耗尽了自己的精力,只为治疗心瞳的心理创伤,只为唤醒心瞳……”
“等她终于醒来,终于能够坦然面对她杀死我的那件事,冽尘便送她回来……”
“什么!”竹锦大惊,“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檀云落泪,“冽尘从没有一天停止过爱心瞳,更没有一次想要真的伤害她……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心瞳;他委屈自己、压抑自己,甚至扭曲自己,为的,都是心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