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最近跟谁走得近?你说她无权无势,自然会另求办法。”沈淮语调很慢,似乎抓住了机要。
这件事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而且都已经调查到收尾的阶段了,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可能会探出点底子, 别人似乎没有多大的关联, 因此将目标放在了曲雪的身上。
“近?我看她就跟几个实习生的关系特别近, 再说她在综艺部又不是新闻中心,没多大关联吧?”
说到这里,陆沉的语气越来越慢, 暗暗将这些话在心底揣测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魏延, 皱着眉头。
“我记得,几个实习生的背景似乎都不一般吧?”
魏延这话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陆沉眼底一沉立马道:“我们这就去查查。”
“行,你们赶紧的。”说就将电话挂断了, 沈淮这才将手机放在一旁,收拾洗漱,然后准备睡觉。
夕阳刚落在天际线,远方是霞光万丈,清新的空气蔓延在鼻翼间,让人全身感到了放松,一早上两人吃了早饭便立马行动了起来。
从陆沉那里接的录音笔,小型dv机全都装备齐全,上了车便往郑启冬的原单位开去,两人走访了一个上午,累得气喘吁吁。
不得不说郑启冬的风评确实不错,表面功夫也做得极好,毕竟是爬上去做了高管,没人敢在背后闲言碎语,因此能够用的信息不多,不过两人却有了其他方面的发现。
一点点的将郑启冬以前旧部下的联系方式一类的全部都手收集了起来,时间留给两人的并不多,因此两人都非常谨慎细心,生怕错过了一点的有效信息。刚从市委办公厅走了进去,郑启冬原职位是市委的副书记,而此时平城市市委副书记则是他以前的秘书长潘志伟。
他俩是打着制作宣传郑启冬的纪录片的名号拜访潘志伟的。过这个潘志伟似乎像是提前得知了消息,一般说是外出学习了。
这点简单的理由又怎么能让人相信了,于是乎曲云晚跟沈淮就在办公楼的大厅苦守着潘志伟的出现。
三楼办公室内,潘志伟正在处理文件,秘书曾科凑到了他的身旁:“书记,那两位记者还没有走。”
潘志伟一听满脸阴霾,皱了皱眉似乎埋怨着两个记者的不知好歹问了句:“没跟他们说清楚吗?”
曾科凑着谄媚的笑意:“都说清楚了,就是不肯离开。”
潘志伟眼底的烦躁更深了,伸手拿起了电话给郑启冬打了过去,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喂,郑哥,我已经按您吩咐照做了,不过这两人似乎不肯走。”
郑启冬冷眉一扫,要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他现在只怕是在纪委的小房间里喝茶了,又听着这些个不长眼的记者依旧不肯放过,怒声道:“晾着吧,你也跟手下的人说一下,自己掂量着看。”
潘志伟是郑启冬一手提携上来,凡事都要讲三分情面,再说以后说不定还能靠着郑启冬发一笔横财,自然是整个人都向着他的:“好的,郑哥。”
说着就将电话挂断了,然后抬眼对上了曾科的视线吩咐着:“晾在哪儿,不管他们的,一致对外我出去学习了。”
“好的,书记。”曾科听了话。立马出去了。
两人坐在办公大厅外的黑皮沙发上等了一个下午,始终没见着潘志伟出来,曲云晚转过身子脸色有些难看:“沈淮哥,这个潘志伟肯定是不想见着我们的。”
伸出了手臂瞥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沈淮眼底一沉冷声道:“不早了,我们去吃饭。”
说着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诧异的跟着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预料到他会这样做,见着他抬腿就准备离开,便立马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跟在了沈淮的身后。
曲云晚吃着碗里的饭菜,时不时又偷偷看了眼脸色阴沉的沈淮,怯怯生生的问了句:“沈淮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其实走这一步,沈淮自己心里是有想法的,但是没想到会遭遇到如此瓶颈,思索了两秒道:“我们来平城的事,应该被人知道了。”不是推断的疑问句,而是言之凿凿的。
曲云晚大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说着又紧张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一片迷茫与诧异,沈淮眼底晕着阴冷的光点,整个人气压下降了三五度冷的可怕,若有所思道:“看来,我们一来平城就被盯上了。”
说着又觉着可疑,推断的问了句:“来之前,你跟人说过去哪儿吗?”
她立马摇了摇头:“我没说过。”
立马就否定了沈淮的话,逐渐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好看,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质疑着什么,沈淮斩钉截铁的又问了句:“你确定?”
这句话无遗是在她的心湖中砸开了一点水花,紧紧逼近着她的防线,她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他挑眉又问了句。
“我只跟小雪说过要回平城的。”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在否认心底的推断,一听到小雪这个名字沈淮眼中一沉:“曲雪?”
她点了点头,只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直直闯入了她的视野之中,犹豫了些许道:“云晚。”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严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啊?”
“你跟曲雪发生过矛盾没有?”
“没有啊,怎么会这样问了?”
她的表情更加的严谨,一字一句道:“我怀疑,可能是她泄露出去的。”
听在耳底,全都是震惊看着沈淮全都是不敢相信的模样,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是不是我早就被人盯上了,所以才,早知道我就不死缠烂打跟着你来了。”说着还一脸的自我埋怨,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沈淮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怀疑而已,你别想多了。”说着带着安抚的语气,逐渐让她的心平静了下来。
可是猜疑的种子已经发了芽,接收了阳光,立马以迅猛之势开始了茁壮成长,两个人吃了饭,又采访了几位干部,基本上都是闭门羹,无功而返。
回到了酒店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些崩溃,而他只能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夜沉入深深的雾霭,卷起满天的星河,徜徉在天地间多了几分逍遥自在。
她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外看着远方的一切,思索两秒,依照这个节奏,只怕是她跟沈淮再调查下去。
估计都快有性命之忧了,不过这场赌局还是值得的,做坏事的人始终是要为自己的行径而负责的。
第二天两人换了方向,往基层采访,特别是群众对于前两年郑启冬在职的时候的民意调查,甚至还去了平城市的档案馆。
将前几年的报纸新闻全都找了出来,寻求着一定的真相,而此时两人把采访的关键锁定在了郑启冬的亲戚和身边人的身上。
曲云晚将一摞报纸放在了沈淮的跟前,似乎已经探查了到了些真相指着报纸里的女人道:“沈淮哥,这个女人似乎经常出现在郑启冬的身旁,难道她是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