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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着她又有些忧心忡忡道,“其实我也挺后怕的,尤其一想到叔婶知道我吓走瘸子李之后,还指不定要怎么收拾我,我心里也怪没底的,所以才来找你了,大姑!”

“没事儿,芬芳,这事儿你放心,我给你做主,田大业和素春花还能上天咋的,竟然还要把你嫁给外面的瘸子,这事儿我必须跟他俩好好理论理论!”

田玉娥气势十足的一拍大腿,决定给侄女撑腰到底。

不过具体怎么撑腰,吃过饭之后,姑侄两个又好好商量了一番。

按照田芬芳的意思,她想回去之后就想跟叔叔婶子分家,因为当初爷爷奶奶说过,东边的老屋是留给老大家的,也就是田芬芳的爹,爹娘去世,那这宅子就应该是她的。

而爹妈去世之后,还留下了十来亩地,现在都在她名下,但因为她没和叔婶分家,所以这些地都是田大业他们两口子种着,收成和收入什么的,这么些年也从来没有单算过,原来奶奶在的时候,还给她攒过些嫁妆,这些嫁妆钱也都在叔叔和婶子手里掐着。

这要是闹分家,肯定够田大业两口子喝一壶的,东边宅子没了,地也少了,还得跟他们清算这些年的收入,再要回嫁妆,这损失得多大啊?

就田大业两口子那算计到骨头缝里的性子,他俩肯定不会同意。

这分家的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田玉娥却没有犹豫,她非常支持田芬芳分家的想法。

“你老叔,打小就好吃懒做,咱家能有现在这些家底,还不是靠你爹妈年轻时候攒下的,包括你老叔娶媳妇,我嫁人,这些全是你爹妈给张罗的,你那时候还小,都不记事呢。结果你爹妈一没,你爷爷跟着着急上火也走了,剩下你奶奶还能镇住点你老叔两口子,不过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你老婶也不是个好货,天天撺掇你老叔干那上不了台面,忘恩负义的事儿。没成想,你奶奶这才刚走没几天,他俩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干出这种事儿!”

田玉娥一说起这些往事,忍不住眼泛泪花,一方面是心疼侄女,同时也是感怀大哥和嫂子当年的恩情,更是觉得父母九泉之下要是知道有这么狼心狗肺的儿女该要多寒心。

看着大姑又要掉眼泪,田芬芳赶紧给她递手巾,劝道,“大姑,我这不是还有你呢嘛,一想到还有你,我浑身都有劲了,也不害怕了。只要咱们娘俩想好办法,就不怕我老叔他们再出幺蛾子。”

听了侄女的话,田玉娥赶紧擦干眼泪,紧紧握住田芬芳的手说,“对!咱们娘俩还对付不了那对草包窝囊废?芬芳,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到时候咱俩配合好,大姑一准儿让你顺利把家分了。”

紧接着,田玉娥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侄女说了,把田芬芳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还能这么操作?果然大姑才是老江湖啊,到底是有绝活的!

第8章 回家

按照姑侄两个商量的,田玉娥打算跟着侄女儿回娘家住两天。

于是,下午她拎着山鸡和剩下的猪肉,将几个孩子送到了同村的二大伯子家里,因为平时就与二嫂子很合得来,把孩子托付过去,她也很放心。

对方看了她拿的东西,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直说,尽管回娘家住,住几天都没关系。

两个小表妹还好,乖乖留下了,但二虎说啥不干,非要跟着一起回姥姥家。

他是中午听了大姐的英勇壮举,心情激动得不得了,特别跃跃欲试,想找机会大展一番身手才好。

田玉娥不想带他,感觉他碍手碍脚的,再说这次回家是去办正事,也不是走亲戚,领着孩子不方便。

不过田芬芳想了想,跟大姑说,“让二虎跟着也行,万一有个需要跑腿干啥的,也方便。”

听侄女说得有道理,田玉娥最终点了头,同意带着二虎回田家村,这可把二虎给高兴坏了。

因为这次回去的人多,田玉娥就套了自家的毛驴车,姑侄两个坐在车上,小黑子在旁边跟着溜达。

二虎稀罕大黄,一直跟大黄在地上跑来跑去的。

等到累了,他想着骑一会小黑子,可小黑子脾气倔,就听田芬芳的,看到二虎靠近,就对他甩脑袋,掉屁股,死活不让他上驴背,这给二虎给馋的,特意去河沿边上割了最嫩最多汁的青草给小黑子溜须,就这,小黑子还是对他爱答不理的,摸摸鬃毛可以,上驴背根本别想。

看着二虎委屈的直瘪嘴,田芬芳和田玉娥在驴车上哈哈笑,最后还是田芬芳喊了表弟上车坐,又拿点心给他吃,让他心情好了点。

返回田家村的一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和田芬芳来时候的情形截然不同,感觉这路上的时间也不那么难熬了,本来走了一下午的路,却感觉好像转眼间就进了村似的。

田芬芳和大姑一进村,就碰到了老熟人。

坐在村口大白杨底下乘凉的几个妇女,老远一看田玉娥进村,赶紧上前打招呼,“哎呦我的妈呀,这不是玉娥嘛,你咋有闲工夫回娘家了?”

田玉娥跳下驴车,住了脚,和这几个相熟的妇女说道,“这不是想我们芬芳了么,就回来看看。”

几个妇女顺着她的话茬看了眼坐在驴车上的田芬芳,却都露出了些古怪的神色。

但谁也没说什么,赶紧又挑起个别的话题道,

“这是你家的小子?都长这么高了?真精神,像你!”

田玉娥笑着看了眼有些羞涩的二虎说,“要赶上我还行了呢,我们家最像我的,还是芬芳。”

说着,她伸手捋了捋田芬芳的大辫子。

看到姑侄两个亲密的模样,几个妇女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次田玉娥回娘家肯定不简单,但谁也没敢打听。

这时有个刚过来的人,看到村口站得是田玉娥,赶紧凑上前说道,“艾玛,玉娥,我还以为看错了呢,真是你啊,这是回娘家?待几天啊?我正寻思去王家店找你呢,你说我这这阵子天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的,吃药也不见好,你快帮我扎古扎古。”

一听这妇女起了头,刚才那几个妇女也赶紧凑上来,道,“就是,玉娥,我也寻思找你看看呢,我儿子这亲事老也不顺利,到底咋回事儿啊?”

“我们家也是,前阵子我家男人赶驴车出去,掉沟里了,这几天上山割麦又被蛇咬了,咋这么点背呢,你快给破绽破绽。”

田玉娥听着妇女们吵吵嚷嚷的声音,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咳嗽了一嗓子。

听她一出动静,几个妇女不敢说话了,都盯着她看,田玉娥说,“我这次回来是看芬芳的,你们要有事儿,等明天再上门吧,我就住大业家里。”

一听对方给了准话,几个妇女赶紧点头,连连说,“行,行。”

甚至还有一个不放心的叮嘱道,“玉娥你可多住几天啊,我这就告诉隔壁村的妯娌,让她明天就过来。”

田玉娥没管她们,上了驴车,一扬鞭子,赶着车就走了。

她们刚走,那几个妇女马上又议论纷纷,都觉得这次田玉娥回来不简单,说不定就是为了田芬芳的婚事。

今天,田大业在村子里外找了一天的侄女,咋咋忽忽的,弄得全村人都知道田芬芳不想嫁瘸子,逃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