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炉中白烟袅袅,透明的珠帘后面影洱正襟危坐,双手掐着指决运行体内真气。
尽管她已经在此运行了数个小周天,可所炼功法的瓶颈也没有任何松动。
影洱咬牙气结不愿服输地再次运起功法,内力在丹田里猛烈的撞击着,经脉也被撕扯阵阵刺痛,她雪白的额头上很快就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有人从柱子后面探头远远观望,见影洱依旧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动作后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坏女人。”
白灵儿撅起嘴巴,暗中对着影洱做了个鬼脸,被这人抓进宫中之后自己可没少被她欺负。
不能去偷厨房里的好吃的就算了,居然还给她划了活动范围,只要自己的脚尖儿刚踏出去一丁点儿距离,这个女人便会拉着一张不情不愿的老脸,将她给逮回去。
武功比自己高了不起啊,还不是小迟的手下败将?哼,就算你再怎么修炼,也打不过小迟!!
运功行气最忌中途断功,白灵儿想罢气鼓鼓地又对着影洱吐了吐舌头,超小声地得意道:“这次看你怎么抓我!”
她步伐极轻地小心偷溜到门口,再确认房门没有被锁后,白灵儿便肆无忌惮地推开门走了出去,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嘿嘿本姑娘自由啦!现在就可以去找小迟了!”
话才刚说出口,还没落下尾音呢,她的后背便突然划过一阵柔和的掌风。
“唉?”
白灵儿迈出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她眼睛迷茫地眨了几下,然后就像睡着了一般向后仰去,摔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古灵精怪,倒是与她姐姐性格相差甚多。”
司徒葵一袭金丝白袍立在殿门口,她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灵儿有些出神,仿佛透过灵儿瞧见了另外一人。
不过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永远都是淡漠仇恨,冷嘲热讽的罢。
司徒葵想罢苦笑着摇了摇头,表姐已逝只留下了一对遗孀,恐怕连她都不曾想到自己的长女,为了皇位居然可以对亲妹妹下手……
抱着灵儿走回殿内,见影洱还在蒲团上打坐,司徒葵便先将白灵儿放在了一旁的贵妃椅上。
她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脉搏,体内的寒气已经被剔除了大半,剩下的那些已经不足为惧,只要运功就能慢慢根治掉。
虽然商迟之前也给白灵儿治疗过,不过她们同属寒性功法,那对她来说不过都是杯水车薪罢了。
“师傅,您来了。”
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靠近,影洱先一步收功站起,她擦了擦额上汗水见司徒葵正坐在殿中,当即便心知那野兔子似的小姑娘,应该又是偷溜不成反被逮了。
“你还是太心急了。”
也是,才刚把驭音决炼到火候,就被商迟给轻松击退了,司徒葵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只道年轻人的好胜心强烈。
“师傅教导的是,徒儿下次一定沉稳些。”
影洱抬手摸着后脑勺有些羞赧,她俯身坐在在司徒葵身旁,见贵妃椅上熟睡着的白灵儿当即一皱眉头道:“真是便宜她了,又给拔毒,又给指导功法,可惜人家就是不领情。”
司徒葵勾唇一笑,抬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脑后淡淡道:“你若是对她温和些,她也不至于每日都想出逃。”
“谁,谁叫她总去御膳房偷吃东西,还被人抓住,叁番两次害我前去赎人,脸都被她丢尽了……”
影洱看着眼侧那根葱白的手指,顿时脸颊通红声音越来越小:“什么时候能把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