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日光透过幔帐洒进来。余光照到桌案上只剩一小截的喜烛。院子里的母鸡懒洋洋地叫唤了几声,风透过半开的木窗钻进来,床头悬挂的铜黄色铃铛响个不停。
床榻上的洛明蓁眼睫抖了抖,入目是一片健硕的胸膛, 她立马睁大了眼, 再抬头时, 正对上萧则的睡颜。
他睡得很浅, 呼吸声微不可闻, 袒露的脖颈上带着一片片暧-昧的红印。他睡着的时候,整个人都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柔顺的墨发慵懒地搭在脸侧, 发尾微微卷曲,唇瓣带着淡淡的红色,像一只睡熟的大猫。
洛明蓁忽地脸红了。
尤其是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印, 心就跳得愈发厉害。昨天晚上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零零碎碎地浮上脑海,她浑身都烫了起来。
他哪儿是猫,明明是头狼,还是喂不饱的那种。
腿上的酸疼让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甚至想要不要拧他一下出出气。可手伸过去的时候, 却是给他扯了下滑落的被子。
“姐姐。”慵懒的声线响起,尾音愉悦地上扬。
洛明蓁手一抖, 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满是笑意的眼。她这会儿不敢看他,低下头,又发现自己没穿衣裳,微张了嘴, 急忙往前一压, 双手裹着被子将自己捂住。
感受到萧则直白的目光, 她红着脸, 小声地道:“别看了。”
萧则将头枕在手臂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掌贴到她的腰后:“可我都看过了。”
洛明蓁脸上瞬间红得快要滴血一般,抬手蒙住耳朵,闭着眼不去看他。
萧则看着她缩在自己怀里脸红的模样,勾了勾嘴角,俯身过去,贴在她耳侧提醒:“姐姐,你这样,我就全都看到了。”
洛明蓁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因她弓着身子,双手抬起,被子里敞开的风景一览无遗。她低呼了一声,又赶忙用手捂上,一张脸在萧则暧昧不明的笑声中越来越红。
见萧则还在笑,她又羞又恼,伸手在他肩上一拧:“好啊,你现在就开始欺负我了?”
她轻哼了一声,翻过身不理他。
萧则却眯了眯眼,将枕在胳膊下的手抽-了出来,转而握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躺进自己怀里:“那可不是欺负。”
洛明蓁正要反驳,耳垂就被轻轻咬住,萧则带了几分沙哑的声线响起:“现在这才叫欺负。”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魅惑人心的喑哑,刚刚说完,唇瓣便顺着她的脖颈轻吻。她觉得痒,心下也害羞,急忙往里面躲,躲不过了就钻进被子里。
萧则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大手一捞,就轻松地将她圈在怀里。洛明蓁手脚并用地扑腾了几下,一面笑着,一面要去推开他:“大白天的,你别乱来。”见萧则还在亲,她又告饶,“太亮了,晚上再来吧。”
萧则吻着她的耳垂,随口“嗯”了一声:“天亮,看得清楚些。”
他说着,手也不老实起来。
洛明蓁臊得脖颈都红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偏过头看着他。她怎么以前没发现,他在这些方面这么无赖。
似乎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荒唐事,她拿手挡着自己,磕磕巴巴地开口:“别了吧,昨晚……昨晚都……”
她实在没好意思把那些害臊的话说出口,可萧则却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别别别,饶了我吧。”她左右扭着,要去躲开他,一张脸跟煮熟的虾子一般。
萧则不置可否,吻着她的唇,牙齿轻轻摩挲,也不急,只慢慢地试探着。可她却软了嗓子,连尾音都变了个调。
他轻轻捏着她的耳垂,等她呼吸也急-促起来时,却故意往后退开,手指绕着她的下巴打转,眯眼笑了笑:“姐姐,不要么?”
洛明蓁眼神迷-离了起来,热得连眼睫都在发抖,锁骨上的红痣显得更加动人。见着萧则逗她,她抿了抿唇,伸手想去打他。
萧则握住了她的手,在她不满的目光中,坐直了身子,绣着鸳鸯戏水的被褥滑落到他的腰侧,身段笔直,肤色偏白。肩膀上肌肉分明,线条优美,高挺的胸膛下有着八块像用刀刻出来的印子。
洛明蓁看一眼,脸上就更红了几分。
登徒子,就知道故意勾她。
萧则抬手往后,轻轻一扯,叮当响了几声。
洛明蓁浑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没忍住看向了他。见得他手里系着红绳的铃铛,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拿这个做什么?”
她刚刚问完,萧则勾唇笑了笑,身子往前倾,抬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送给你。”
女子的脚一向是不能让旁的男人看到的,虽说她嫁给了萧则,可这样直白地露在他面前。她觉得太过难为情,急忙要将腿从他手里挣开。可萧则将她的腿压在膝盖上,手指扯开红绳,系到她的脚踝。
“你,你干嘛给我捆这个?”洛明蓁隐隐觉得不对,赶忙要翻过身子往外躲。萧则却没给她逃跑的机会,直接将她搂进怀里。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萧则说罢,咬了咬她的唇。又半搭着眼睑,动-情地吻着她。
洛明蓁的思绪飘远,连天昏地暗都分不清,所有的声音都软在了他的动作中。
幔帐被风撩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根红绳。腿一起一落,绳子上的铜黄色铃铛也跟着晃了起来。
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一个时辰后,洛明蓁无力地趴在榻上,露在外面的脚踝上还系着那串铃铛,却没力气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