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妻子和女儿是不一样的(2 / 2)

白墨还记得,她们提起楚衍时,眉眼间流露出的雀跃有多欢欣,好像她们口中的那个男人不是高高在上的楚衍,而是她们最心仪的恋人,那么充满美好的幻觉,一度让不小心偷听的白墨不忍心打断。

有时候,一个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也需要在现实中适时保护。

楚衍的英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优雅和高贵,难免会给人神秘和距离感,通常这样的人宛如神祗般,神圣的令人不可侵犯。

很多人都怕楚衍,白墨也不例外,哪怕这个养父长得很好看,对她脾气还算温和,但那种害怕和紧张却从未在心头消散过,这跟养父的地位和性情脱不了干系。

强势,威严的男人,没有人会不心生惧意。

白墨乖乖喝牛奶的时候,瞄了一眼楚衍:“如果我不喝,你会不会打我?”

“不会。”顿了顿,楚衍看着白墨,补充了一句:“我很少打女人。”倒也打过,比如说唐天瑜。

白墨没想到适才有关于“女人”的论调,会被楚衍放在心上,当即不由笑了,笑的有些欢快。

楚衍看了她一眼,这就是孩子,喜悦说来就来,太过情绪化。

白墨觉得,其实养父有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这样的好,足以让她得寸进尺。

“我妈妈的电~话号码你有吗?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楚衍看着白墨,她眼睛红红的,口气也很可怜,但楚衍停顿三秒后,放下报纸,拿起刀叉平静用餐:“没有。”

“我就知道会这样。”小小的脑袋无力的垂放在桌案上,带着失望和挫败。

楚衍唇角微勾,算是笑了。

素素在干什么,他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就像他之前所说那般,她是天使的时候,他爱她;她是魔鬼的时候,他也爱她。

在红尘中颠簸了那么久,认识了那么多的人,有些人虽然朝夕相处,但却寡淡无味,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但有些人仅仅只需一眼,便足以牵念一生。

他和素素一路走来,各自跌跌撞撞,岁月被沧桑铭刻,有些痛苦会残留在他们生命中一辈子,每次想起如铅重压,令人难以呼吸,但有关爱恨,却始终未曾走远。

这辈子,他把他的小心翼翼都给了她,只因“白素”两个字早已牢牢的刻在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很久以前,楚衍就知道,他无法放开白素的手,让她寻找更加灿烂的芳华。

在徐泽眼里,他对白素的爱近乎执拗,执拗到近乎偏执,尽管有时候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他只是习惯强迫自己,一遍遍的把她记在脑海中。

多年前,国务卿办公室里,有女子穿着黑色衬衣,背影线条优美,双臂环胸,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俯览苍穹。

那天,她听到脚步声,转眸回头,眉眼间是浅浅的笑意,态度谦逊:“阁下……”

他想他真的是中了邪,他在门口站了那么久,仅仅是因为她的背影很美,他连她的背影都痴迷无比,更何况是她这个人呢?

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素素和少卿的过去总能轻易就唤起他的焦躁,但他不愿不成熟的闹脾气,任何过激举动都有可能会逼退素素,他不能冒险。

没有男人能够容忍其他男人惦念自己的妻子,这些年来,他以为他控制的很好,至少没有在她面前像个初经情事的少年一般争风吃醋。

他对慕少卿的感情很复杂,是兄弟,但却隔了无尽的隙缝。

表面风平浪静,但在两人的心里彼此间都是波涛暗涌。

姑且不说别人,一个素素,足以让他们无法回到最初,哪怕他给了慕少卿一只肾。

也许,他是卑鄙的,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兄弟,但私心最深处却是为了他自己。

一旦慕少卿出事,白素有一天知道事情真相的话,那么她和他的未来将无出头之日。

慕少卿活着,她没有负疚,他也没有愧疚,如今这样很好,皆大欢喜。

在这样一个清晨里,他目送白墨上学离开,易笙打开后车门迎候他上车时,他扶着车门,仰脸望了望天空。

11月6日,首都天空阴沉无比,气象局说,今天会迎来s国第一场大雪。

要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