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弃畜医而当了身份稍显低搭的捕快,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姜豆娥。
半年前松州突然不太平,无算的小娘子平白失踪,失踪得彻底,捕快蹑迹无果,亦寻不到背后黑手。
姜小白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他只害怕这是未形之患,背后黑手会对姜豆娥下手,害怕姜豆娥复有性命之忧,复去见七爷与八爷。于是脑筋一直,养了只一口能咬得人骨血淋漓的凶猛狗子,一旦有生人深夜潜入姜府,必裂嘴狂吠。之后脑筋转个弯,丢了医箱拿起利剑当起了捕快,一来能更好的保护姜豆娥,二来,可以接触案子的颠末,找到背后黑手不经心留下的蛛丝马迹,而后揪出黑手将他绳之以法。
这些事儿没心没肺的姜豆娥都不知,还常与姜小白怄气,在严君面前攻他之短。
姜小白袒露一切后,“哐啷”一声拔出腰上的剑,在夜里虚晃了一番,以颜色加谢齐:“所以,我现在是拿刀剑之人,本领无穷,若你敢当负心汉,或是硬与柚柚生米煮成熟饭,我且打断你的腿。柚柚喜欢你,但柚柚是掌上珠,不可能会轻易与人议婚。”
剑光射人,照得四周如同白昼,谢齐的一颗四两红肉颤成风中秤,姜小白就是个笑面夜叉。笑面夜叉最难兜搭,一不小心还会与他构隙,若构隙了,只怕自己最后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谢齐走着走着,骨头一疼,险些跌倒在地,魆地里回话:“只怕是姜小娘子硬来。”
……
谢齐没有把姜小白为何养叁花与当捕快之事告诉姜豆娥。
风过树梢,悬光照窗,姜豆娥听了前半截话,发青的脸颊立即恢复成欺腻玉的脸颊,眨眼又变成那位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的小娘子。
她掌心贴上脸颊,做了个不胜羞涩之状:“啊,如此说来,兄兄是在为柚柚牵红线做媒吗?待字十八年的姜豆娥,要有夫君了吗?”
“嗯……大概,把衣服先穿好吧,待会你兄兄该提刀进来了。”谢齐频咽津唾,姜豆娥穿好了衣服,他揭起垂落的春帘挂在银钩上,“脚伸出来,我帮你把骨头弄正了。”
姜豆娥在榻上似泥塑木雕一般,小心翼翼地伸出腿:“要轻一些。”
谢齐二话没说,握住姜豆娥的脚踝与腿肚,声音圆润宛转:“这回应该有些疼。”
姜豆娥害疼害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慌做一团,打帐收起腿:“疼的话就让它一直走作了罢,反正我也没想当举止轻盈的赵飞燕,当个拄拐的躄人或是直接当个在池塘里乍沉乍浮的胖藕也好……当胖藕吧,这样还能与红绿成队的鲤鱼聊天拔闷,等踏藕的时候,还能给人踏,我姜豆娥一根藕,可抵叁根寻常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