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夫子在上 白糖奶兔 2792 字 24天前

承恩伯府的祖上曾经随着先祖征伐天下,挣下了这份家业,只不过如今子孙没有什么出息的,渐渐没落了些,但在京城里的勋贵人家里还是头几份的。

并且,如今的世子江令宜做了官儿,凭着家里的助力,再加上他本身的才干,让人们对承恩伯府高看一眼,是个有出息的。

谢婉宁记得,前世江令宜官途顺畅,很得人敬重,他可是程昭未来的夫君啊,她先是在家中守制,后又如同囚禁般困在王府里,却也听说程昭和承恩伯府江令宜过得很好,她很开心,听说江令宜对程昭很好,只不过俩人一直没有孩子。

想到这里谢婉宁叹了口气,旁边的谢婉容笑了起来:“分明还是一个小姑娘,怎们像个大人似的叹气。”

谢婉宁想起来,如今她刚刚十四岁,也笑了一下:“大姐姐,那咱们这就下去吧。”

承恩伯府很大,天色将晚,里面却张灯结彩,谢婉宁她们一下马车就听到了喧闹的人声。

杜氏和顾氏带着几个小的往正堂走,堂屋里面热闹得很,谢婉宁眼尖地发现了好些女学的学生,其中有陆雅怡姐妹,卫曼冬等人,她琢磨着女学里有头有脸人家的姑娘家约莫着是都来了。

前头坐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头发梳了个整齐的发髻,她穿了件檀色绣蝙蝠纹的对襟长襟子,戴了五福捧寿的眉勒,耳朵上垂着祖母绿耳坠,一张脸笑眯眯的,看着就很是和蔼,定是今天生辰的主人公江老太太了。

顾氏笑容很盛,拉着顾绍过去:“江老夫人,这就我娘家不成器的侄子了,此次特意来京城求学,”顾绍也跟着请安。

一旁的妇人就问:“考了科举吗,”她穿了正红色衣裙,戴了绢花,一双眼吊起来,看着就有些刻薄,正是江令宜的母亲罗氏,承恩伯的发妻。

顾氏拿了帕子笑:“邵哥儿成绩还过得去,考了北直棣的案首,”话音儿一落,屋子里就静了一瞬,一旁有些女学生的眼睛登时就放出了光。

江老夫人虽说年纪大了,眼睛可还好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如此芝兰玉树的少年,就是她家的也比不上,真没想到顾氏家里竟能出一个这样的人物,就转过头吩咐江令宜:“还不快领了顾公子出去,去见见你那些交好的公子。”

江令宜就笑:“是,祖母,”然后就领了顾绍出去,这里毕竟大都是女眷。

谢婉宁想,顾绍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做不到的,估摸着很快就能和江令宜圈子里的人混熟。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杜氏就领着她们三个过去见礼,江老夫人看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心:“这三姐妹像花骨朵儿似的,”说着又看向谢婉宁。

今日的寿宴,京城里年轻的小娘子们都来了,饶是如此,谢婉宁还是最好看的,今日小娘子们大都穿的鲜艳,偏她穿的素净,看着就打眼儿,何况就是如此素净还是压不了容色,江老太太拉了谢婉宁的手细细地摸,若是能做她的孙媳妇儿多好,就是年纪小了些。

江老夫人又夸了谢府的三个姑娘,说了一会子话,明显精神有些不济,人也懒懒地靠在靠枕上。

罗氏看了却有些急,这谢婉宁她可是知道,就是一个草包,靠着家里疏通的关系才进的女学,可配不上她的儿子,这人老了果然就糊涂了,罗氏心里讥笑,面上还是笑着另起了话头:“母亲,你看看这满屋子的小娘子,多好看。”

江老夫人点点头,罗氏又道:“等会儿戏就该开锣了,她们这样的年纪,最是不耐烦陪咱们听戏了,让莹姐儿领着她们去花厅玩儿去吧。”

罗氏口中的莹姐儿是她的嫡幼女,她早年一连生了两个女儿才生下江令宜,因此对江令宜是如眼珠子一样看待,后来又生了江莹。

江莹年纪同谢婉容一般大,就是人有些木讷,笑着将一众小娘子迎进了花厅。

谢婉宁一早儿就看见了程昭,到了花厅后,她马上就去了程昭身旁,小声儿说道:“程昭,你认识江令宜吗。”

程昭有些饿,拿了桂花糕吃:“自然认识,不就是承恩伯府的世子吗,”吃的渴了些,又喝了些茶水。

程昭比谢婉宁大了一岁,已经及笄,谢婉宁没记错的话,明年开春江令宜就娶了程昭,如今只剩几个月了,按理说此时两家应该在商量婚事了,就问:“程昭,你喜欢江令宜吗。”

程昭口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婉宁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方才是第一次见到江令宜,”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谢婉宁心中却起了大浪,这怎么可能……

第24章 偶遇

谢婉宁看程昭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心里却越发怀疑。

前世江令宜在开春之际就将程昭娶回了府,谢婉宁记得清楚,那时候她正在守制,自然没能参加程昭的婚礼。

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离婚礼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按照常礼两家应该在商量婚事了,一个是承恩伯府的世子,一个是吏部侍郎的嫡长女,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婚礼自然会慎重对待。

婚嫁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迎妻,算下来要不少时间,这其中还要过年,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定下亲事。

更何况,程昭的父母都很疼爱程昭,必然不会在婚事上委屈程昭,谢婉宁现在满头雾水。

程昭拿了帕子擦嘴:“婉宁你刚刚在说什么浑话,我可就见了那江令宜一面,我怎么就能喜欢上他,”她把污了的帕子放在小几上,冲着谢婉宁的耳朵小声说:“再说了,我不喜欢他那样的,”说着脸就红了起来。

到底是年轻的小姑娘,提起这事来都会害臊。

谢婉宁看程昭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没道理啊,这事怎么看怎么奇怪,她现在是彻底想不明白了。

卫曼冬走了过来:“你们两个做什么呢,一进花厅就开始嘀嘀咕咕的,”很是好奇的样子。

程昭还是有些害羞,就转了话头:“这不是我饿了吗,就吃些桂花糕垫垫,”她一向想的不多,也没问谢婉宁为什么这么问。

卫曼冬听了也没当回事儿:“诶,你们说冯芸怎么来了寿宴,”话中满满的好奇。

谢婉宁听了这话也有些好奇,冯芸能来承恩伯府的寿宴,的确是件奇事儿。

怎么能不奇怪呢,承恩伯府到底是勋贵人家,有些底蕴,冯芸家里只不过是个卖猪肉的,虽说她是女学的学生,但这样的身份门第儿怎么能进得了承恩伯府,若是在平时,指不定就叫门卫给轰出去了。

花厅很大,里面摆了时兴的花儿,两边一溜儿椅子,每两个中间放了方桌,椅子上搭了锦布,坐满了人。

冯芸就坐在左边一溜儿椅子的最后一个,她今日穿了淡青色莲花纹襟子,雪白水雾裙,一张脸很是清秀,就算是坐着也显出了袅娜的身形,柔弱婉约的很。

小娘子们大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偏她一个人坐着,看着很是可怜。

程昭又吃了块桂花糕:“冯芸今日的衣裳不错。”

可不是不错,问题是,她哪里来的银钱,谢婉宁难免就想起来上次琴艺考核的事,原来她只觉得冯芸可怜,可现在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却说冯芸一个人坐在那里,周遭没有一个人理她,她觉得难堪得很,可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的场合,她必须得抓住了,面上露出了盈盈的笑。

江莹却走了过去,坐在冯芸旁边,拉了冯芸的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