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2 / 2)

奋斗在初唐 牛凳 2480 字 22天前

郭业听完了眉头一皱,道:“照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自己被拐到了什么所在?”

“小女子被掳走之时,坐的是一乘小轿,并不知轿外的情况。至于回来之时,更是人事不省。所以,那所大宅院到底在什么地方,小女子委实不知。”

郭业道:“那个紫衣人长什么模样你总记得吧?”

“当然记得。此人中等身材,看年纪大约在二三十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郭业听完了吕艳娘的供述,大感头疼,道:“长安城内至少有几万男子和你描述的差相放佛,你这么说对于查案毫无意义。我来问你,这个男子可与一般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吕艳娘脸颊绯红,低下头去,道:“此人……那里……比较大……”

“我是问你此人的面目有何特异之处!”

吕艳娘微微摇头,道:“这个……确实没有。”

眼见从吕艳娘的嘴里问不到什么线索,郭业也只能先命人把她收入女监之中。

三天时间,这就过去了两天半了。留给郭业破案的时间,只剩下了半天。到底应该如何破案,郭业还是毫无头绪。

最终,郭业决定还是要集思广益。他对在场的衙役道:“诸位,虽然吕艳娘是被不良人找着了。但是这个案子还不算完。谁要是能帮助本官把这个案子破了,原来的赏格已然有效。能不能得钱千贯,官升三级,就要看诸位的本事了。”

众衙役面面相觑,都感到这件事情颇为棘手。

如果说找吕艳娘是海里寻针的话,那找这个掳走吕艳娘之人,就是海里寻鬼。吕艳娘到底长什么模样,大家都有个基本的印象。尽管在茫茫人海之中并不好找,但是运气来了,还是有找着的可能。

可是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就要大伙找掳走吕艳娘之人,那也太难了一点。此人身份不详,年龄不详,长相还不详。就算当面撞上了,大伙也不认识呀。这可怎么找?

一时之间,大堂之内鸦雀无声。

郭业冷笑道:“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诸位吃的就是抓差办案这碗饭,怎么事到临头,都哑巴了?你们对得起朝廷给的俸禄吗?”

正在这时,有人轻咳一声,道:“秦国公别着急,小老儿没变哑巴,我有话要说。”

说话之人,正是郭业新提拔的长安府判官文四海。

“文四海,你有办法找到掳走吕艳娘之人?”

文四海摇了摇头,道:“小老儿可没那个本事。事实上,小老儿认为,掳走吕艳娘之人,并不存在。”

“掳走吕艳娘之人并不存在?”郭业微微沉吟,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说说你的看法。”

文四海道:“吕艳娘您也见到了,秦国公以为此女的姿色如何?”

“呃……只能称得上是清秀而已。算不上什么绝色佳人。”

“还是的呀。吕艳娘这种姿色,在平康巷里多了去了。那个紫衣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和姿色平庸的吕艳娘睡几晚,您说这合理吗?”

郭业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那个紫衣人,单单就看上吕艳娘了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您想啊,李家世代显宦,家风甚严。吕艳娘自从嫁入李家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有机会与贼人相识?”

文四海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在下以为,所谓的紫衣人一事,纯属子虚乌有。这一切都是吕艳娘编造的谎言。”

“那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当然是为了把之前的谎言圆起来。”

郭业道:“你的意思是……不仅仅吕艳娘在说谎,就是李忠也在说谎!”

“小老儿就是这个意思。据小老儿猜测,那吕艳娘年方二八春心萌动,那李忠也是少年慕色把持不住,说不定他们就做出什么丑事来。为了长相厮守,李忠这才暗中把吕艳娘藏匿。明面上,他又贼喊捉贼,声称吕燕娘被陛下纳入宫中。他算计的挺好,只要牵扯到了陛下,就没人敢认真追究。怎奈人算不如天算,他那个伯父就是不信邪,非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后来咱们的衙役们追索的很急,吕燕娘眼看就要藏不住了,这才主动现身。想用一个谎言,去圆另外一个谎言。”

郭业听完了这话,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文四海,这说不通啊。就算李忠和他的继母做下了丑事,想要长相厮守。他们谨守秘密,偷偷来往也就罢了。完全不必制造吕艳娘被陛下纳入宫中的假象。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文四海道:“这个问题太好解释了。他们倒是想谨守秘密,偷偷来往呢?怕只怕,这个秘密已经瞒不了多久了!”

“你的意思是……”

“恐怕现在吕艳娘已经身怀有孕。吕艳娘再怎么小心谨慎,她怀孕产子的事情可瞒不了人。为了永绝后患,他们才出此下策。”

郭业点了点头,道:“文老头,你分析的很好,很有道理。也许事实的确是如此。不过,这都是你的猜测……无凭无据的,本官焉能根据你的猜测定案?”

第1730章 祸水东引

文四海阴阴地一笑,道:“此事当然有证据。吕艳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您只要找几个大夫给这位吕艳娘把一把脉,那不就证据确凿了吗?”

“把脉验孕?这个到底准不准啊?”郭业想起后世网络上还有‘中医验孕’的争论,迟疑地问道。

“当然准了。要是连喜脉都号不准,那还做什么大夫?”

在这个问题上,郭业还是愿意相信文四海的。他说道:“即便有了这个证据,那也只能证明吕艳娘偷人,并不能说明吕艳娘的奸夫就是李忠。甚至严格较真的话,说她偷人和此案无关,也不是说不过去。”

文四海道:“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咱们公门里有句话,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只要给她过上几堂,严刑拷问,不愁她不招供。”

郭业摇了摇头,道:“严刑逼供?不妥,不妥。吕燕娘可不是一般人,她乃是中书侍郎李行廉的兄弟媳妇儿,咱们怎么能对她用刑呢?”

“这有什么不妥的?吕艳娘偷人的事情,证据确凿。咱们要想知道奸夫之谁,就只能对她用刑。这事即便是中书侍郎李行廉知道了,也得说咱们做得对。”

“这……总而言之,你容本官考虑考虑。能不用刑还是不要用刑。”

事情发展到现在,郭业已经不想让这个案子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在郭业的道德观念里,这个吕艳娘也没什么大错。

算算年纪,在十四岁那年,吕艳娘就守了寡。再联想到李行诠病死的事实。说不定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根本就是在李行诠病危的时候,被娶来冲喜的。两个人并无夫妻之实,只有夫妻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