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2 / 2)

云的抗日 欧阳锋 4964 字 22天前

楚天歌是了解研发所工作性质和重要性的,而且,因为士兵委员会屡屡拒绝他及手下的游击队员们加入,这让他对士兵委员会很没好感。他勃然大怒之下,一时冲动,就近调动预备役的学兵们去保护研发所,结果,双方在南郊研发所发生冲突,结果竟然动用了枪械,并造成了三死十六伤的恶劣后果。

内斗死了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军管组占据主场优势,恶人先告状,直接将官司打到吉星文和李铁书那里。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因为如果细究起来,理亏的肯定是军管组一方。然后,碍于双方都有过激行为,最后各打五十大板便能解决。然而,随着叶鸿鸣等士兵委员会高层的介入,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里得提到常根,因为他再次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不仅没有旗帜鲜明的表明立场,而且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没有经营好。结果给了叶鸿鸣等人可趁之机。也不知道叶鸿鸣他们是如何做的,竟然说动了其手下的一个科长,也就是原狐瞳辽宁小组的组长冯勇站出来指证一些事情,然后,让吉星文和李铁书都感到被动的事情就发生了。

楚天歌在鹰崖山发展游击武装,因为斗争的需要,吸纳了大批附近的抗日组织。这些组织里面,既有后起的单纯的抗日队伍,也有原先是山匪或者土匪,后来抗日的。如此,这些人里面,自不乏一些在当地颇有民怨的“匪首”。而这些“匪首”现在就成了士兵委员会用来攻讦楚天歌的第一轮目标。狐瞳外务部收集情报的手段是一流的,而冯勇手上现在就掌握着有关这方面的大量资料。他向士兵委员会提供了几个匪首还有他们的手下在当地胡作非为的资料,然后好了,在一些别有用心者的罗织下,楚天歌身上也被按上了类似的罪名。什么强抢民女啦,什么抢劫当地富户啦……一夜之间,有关楚天歌以抗日为名行罪恶之事的传言越传越广。然后,有关他背着欧阳云发展私人武装的谣言便也出现了。

第1175章 明争暗斗

此刻,聚在楚天歌身边的几个军官讨论的就是这件事情。

一个名叫封岚山的少将师长说道:“司令,您知道那些家伙怎么编排您吗?说因为您不满总司令抢走了陈小姐,所以心生异志——”

他话没说完,被另外一个少将师长许智喝断了。许智是最早跟着楚天歌的几个“匪首”之一,对自己的司令皆大哥知根知底,知道陈佳瑶的事情乃是他心中最深的痛楚,现在见封岚山当着众人的面揭开这块伤疤,立刻出言制止:“好了,胡说什么?!这些谣言,你也信?!”然后又对楚天歌说道:“司令,谣言这些东西,日久自破。可是值此紧要关头,您可不能应召去广州哪。广州那边,就让胡三他们盯着就行了。奶奶的,预备役怎么了?要是他们真敢胡来,我们预备役照样办他们。”

楚天歌作为欧阳云在这个时空唯一的结拜兄弟,又是学兵军中资格最老的老人之一,他在学兵军各个领域都有自己的关系。因此,封岚山和许智等人所提到的这些,他其实早在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而他之所以身心皆疲,却是因为另外的事情。他摆摆手制止许智等人继续就这件事情展开讨论,说道:“胡三做的事情,你们都有谁知道?”

许智和三个校官一脸茫然,封岚山则脸色一变。他收起愤慨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看了楚天歌一眼,低声说道:“司令,这事胡三和我商量过,我觉得——”

“混蛋!”楚天歌忽然就爆发了,他瞪着封岚山,眼中怒焰熊熊,忽然猛的举起右掌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大声吼道:“胡三也就罢了,他毕竟年轻不懂事,可是你,老封,你混江湖这么久了,你就没感到这是阴谋吗?”

封岚山咬咬牙不吭声。许智等人惊讶的看着楚天歌,随即不敢正视他的目光,转而看向封岚山,许智轻声问道:“老封,你又办什么混账事了?!”

“我——”

“昨天晚上,胡三带人把士兵委员会总部给抄了,据说还把那个狐瞳的科长给打死了。”楚天歌说着,越想越气,使劲的擂了两下桌子,声音再次大了起来:“如果胡三还有你老封不是我亲自收拢进来,我几乎都要怀疑你们被王天道那帮混蛋给收买了!老封,你没脑子啊?!本来,那家伙不死的话,我们还能和他对质,还能把事情说清楚,现在怎么办?!死无对证,而且动手的偏偏是我们的人?外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是想杀人灭口。还有,你们也和狐瞳的人打过交道,不知道狐瞳的人不好惹啊?!狐瞳的人要是想报复我们的话,太多的手段了。老封啊,这一次,我们只怕都逃不过这一关了。”

许智等人都惊呆了。封岚山嗫嚅了一会,忽然抬头吼道:“司令,大不了,我们再次回去鹰崖山,再独立山头去。这个世道,只要有人有枪,那就是大王,谁怕谁啊!奶奶的——”封岚山正在发狠,忽然发现楚天歌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怜悯,他心中一怔,随即气焰全消。

许智重重的叹息一声,对封岚山说道:“老封,你以为这还是1936年,还是在华北哪?!那时学兵军才多少人?现在呢?奶奶的,大意了,大意了啊。老子一直以为学兵军多纯洁的,没想到,没想到啊,现在学兵军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了。”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一个名叫满天的上校说着,看向楚天歌:“司令,广州您绝对不能去。不管吉部长还李副总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您去了,只会给叶鸿鸣等人提供打击你的机会。我觉得,我们目前应该做的,是静待总司令从海南回来。广州局势太乱了,除了总司令,根本没人能够弹压得住。其他人且不说,总司令,我还是佩服他的。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上叶鸿鸣等人的当。”

“可是胡三、张秀华等人怎么办?你们看不出来吗?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们就要承担所有罪名,说不定立刻就被枪毙。当初我邀请你们加入学兵军的时候曾经对你们说的那些话,你们还记得吗?”

“司令?!”

“我说过要和你们同生共死的。这句话,可不仅仅对你们几个人有效,凡是因为我的原因加入学兵军的,我都要对他们负责。”

封岚山等人,无疑都是真情真义的磊落汉子,闻言不禁都虎目蓄泪,齐声高喊:“司令!”

楚天歌摆摆手,微笑着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放心吧,老子毕竟也是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命没那么贱。哼,王天道以为利用学兵们对大哥的狂热崇拜就可以兴风作浪,老子偏不让他得逞。王天道你们还不知道是谁吧?”

“司令?王天道,听你的意思,好像这一系列事情都是他挑起的?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许智接道。

“何方神圣?你高估他了。他不过就是汪系的一个马前卒而已,嘿嘿,他自以为自己藏得深,殊不知——王天道的背景,我也仅仅知道一点,这里就不说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学二军参谋部的一个参谋,另外,还是士兵委员会委员会的一名委员。好了,我将你们召集过来,是要布置下一阶段的工作的,我们接下来就谈正事……”

重庆,学兵军驻陪都办事处左边的一幢二层小楼内,木剑蝶正在听取一个手下的汇报。

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他低声说道:“……他们的出发时间应该就在这段时间,部长,我觉得咱们的空军里面一定有他们的人,要不然的话,他们应该不会用飞机做交通工具。您还是及早的通知总司令部,让他们做好防范的好。”

木剑蝶点点头,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了。继续盯紧一点,一有新的情况立刻通知我。广州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那卑职告退了。”

“注意安全。”

“谢谢部长关心。”小伙子说完这句话,将军帽戴上,将帽檐朝下压了压,然后走了出去。

他离开以后,木剑蝶右手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陷入了沉思。

几分钟以后,他做出决定,随即走进左边的屋子,然后打开橱柜进入地下室。又过去几分钟,一段电波从这幢小楼飞出,瞬间扩向四方。

第1176章 峥嵘渐露

8月23号,楚天歌带着两个警卫乘坐一辆长城牌轻型越野车从霸王山出发前往广州。临行前,封岚山等人都建议他多带点人过去。他们的意见是,虽然广州有两个师的预备役部队算是游击司令部的人,但那帮子纯粹的学生兵思想幼稚、政治斗争经验缺乏,关键时候不一定能够治大事。楚天歌一句话就将他们堵死了:你们嫌乱子闹得还不够大吗?

乱子确实闹得够大了。此时的广州街头,到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学兵,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小鬼子打到广州郊区了。而事实上呢,这不过是吉星文和李铁书为了防止对立双方进一步滋事不得已采取的手段而已。

正午十二点钟左右,楚天歌的座驾开到了增城。在进入市区的时候,负责楚天歌此行安全工作的中尉排长张程看见城门口的卡哨那里居然站了两排荷枪实弹的学兵,所有进城的人都受到了严厉的搜查,他下令停车,然后对楚天歌说:“司令,看来,我们得绕行了。”

楚天歌看了看时间,问司机王海南:“绕行的话,两点钟之前能赶到广州吗。”

王海南答道:“很难,增城到广州倒是还有几条路,不过没有哪一条像增广线一样全是水泥路的。程子,非得绕行吗?”

“必须绕行,他们是针对我们的。”张程说道,然后他向楚天歌小声解释,就在门口的那几个军官里面,他看见了自己在军训班时的同学庄勇。“庄勇是士兵委员会的一个骨干,庄勇的防地并不在增城,他忽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想截住我们,不让我们进入广州。”

事关楚天歌的安危,王海南说道:“那就绕行吧,我们改走济广线。”

楚天歌无奈,只得点头同意。士兵委员会,其实就是王天道想将自己拦截在广州城外,不过就是为了速战速决处决了胡三等人。而胡三他们一旦被处决的话,那自己的很多罪名就坐实了。届时,即使大哥回来,只怕面对既定局面,也不好多说什么。而自己要是出事的话,手下的近五个师的游击部队恐怕就完全乱了。

楚天歌等人绕开增城而走,几乎同一时间,广州东圃镇花街013号公寓楼内的一个房间里,叶鸿鸣和一个穿着少校军服的年轻军官相对而坐,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那个少校接起来说道:“是,这里是红楼。对,我就是王天道。什么?哦,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对叶鸿鸣说道:“徐德凯刚打来电话,说重庆来电了。重庆会在这三天来人,让我们做好准备。对了,李汉魂那边,你有进一步试探吗?”

叶鸿鸣听说重庆来人十分惊讶,然后表情又稳定下来,说道:“李汉魂那老家伙老奸巨猾,任我如何许愿,就是不肯明确表态。我算是看出来了,如果我们不能杀了欧阳云的话,他是不会站到我们一边的。只是,重庆这么快就来人,是不是太快了。欧阳云现在已经在往回赶了,如果在此之前我们不能解决掉吉星文和铁林飞、李铁书,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