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疯子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陈豪刚才要多此一举玩那一出。

这会儿就算是自己也高喊救命，先不说外面的雨声能不能将自己的呼救声透过去，就算能，估摸着刚被狼来了一回的值班警察们也不会太重视，说不定还以为他们闲得无聊找事儿呢。

天光渐亮，却正是人一夜最困乏的时候，而拘留室只是临时羁押犯罪嫌疑人，还都是小偷小摸小罪名甚至闹事的谈不上罪名的人物，所以压根儿就不怎么受重视，谁都不相信这地方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没有人会关心的，雨声经久不息，疯子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

断腿处的刺痛一阵阵的袭来，疯子实在不是个硬气的主儿，张嘴就要嚎出来，哪知道陈豪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揪着他的衣领，大耳刮子不要钱似的，呃，确实不要钱，一个接一个往疯子脸上招呼，疯子刚开始还能叫唤几声，可架不住陈豪这货下手重，几下连碎牙都打出来了，腮帮子鼓鼓的，想叫都叫不出来了。

这一轮的耳光疾风骤雨一般，打在疯子的脸上，疼在那三人的心里，他们不是心疼疯子，更不是心疼陈豪的手掌，只是心疼自己，怎么会进了这里，这俩货都不是省油的灯，别打得兴奋起来连自己一块儿给收拾了。

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担心终究只是担心，陈豪对他们没有兴趣，疯子就算有兴趣也腾不出手来，只要他们乖乖的，一切都很好。

“疯子，这会儿能好好说话了吧？”陈豪眯着眼睛蹲在疯子身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见到疯子忙不迭的点头，这才满意的一笑。

“你说你这人是不是天生的贱皮子？早这样不就完了？非得逼着我使用暴力，亏心不亏心啊你！”

尼玛，我挨打了我还亏心？这是哪个地方的真理？对于陈豪的振振有词，疯子实在是连辩驳的心思都没有了，不是口才不行，是对方巴掌太大啊！

一股劲儿的点头，疯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失去了往日疯癫疯狂的性子，是因为这家伙下手太狠还是因为太久没有人给自己造成压力，反而使得自己也变‘娇气’了？

“我问你答，别的废话少说，明白吗？”

疯子点头不已，不敢不明白啊。

“谁派你来的。”

疯子犹豫了一下，心中有些纳闷儿，这家伙怎么断定自己是被别人派进来的？刚想开口承认自己是个人所为，与别人没什么关系，陈豪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捂着半边脸，被打得没了脾气的疯子脾气又上来了，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还啥都没说呢，你干嘛打人啊？

“别问我为什么打你，回个话而已，最讨厌别人吞吞吐吐的了。”

冤不冤？冤不冤！回话慢了也挨打啊，法律是你家定的啊？规矩是你家立的啊？都在拘留室里蹲着呢，谁比谁高一等啊？干嘛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这是疯子的腹诽，还没有笨到家的他自然不会把这话爆发出口，本来是孙悟空的脸，如今都扇成猪八戒了，再胡乱开口，疯子自己都不敢确定下一秒会不会变成卤猪头。

“问你话呢！谁派你来的？”陈豪兜头拍了一下，这下子倒是没怎么用力。

“没有谁啊，我就是摸个包进来的，不相信你问警察同志啊。”

“摸个包进来的？老子没问你什么原因进来的！谁派你来找老子麻烦的？”陈豪一瞪眼，想也不想又是一巴掌，眼神开始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的断腿很痞的问道。

疯子撕心裂肺的又是一通叫唤，发现还是没人搭理，这才讪讪的低了声音说道：“真没人，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没别的。”

哟，就因为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陈豪冷笑道：“疯子，你的记性好像不太好吧？刚才以为吃定我了，话里话外可是都说漏出来了。”

疯子一怔，仔细一想果然是这样啊，刚才还真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又被这小子给糊弄了，玩了一出古龙的风范，哪知道就落人口实了。

说了吧，这招供的滋味不好受，总有些抹不开面子，真要是危急关头，说了也就说了吧，可自己背后是谁？虎哥！杨虎啊，整个新河市能跟他叫板的有几个？自己要是一反手把他给卖了，以后还想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