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长公主点点头,起身上了桥。对倒在桥上的人,没有多看一眼,直接从他们身上垮了过去。

雨落在湖面上,有一股韵律之美。长公主没有打伞,身上的披风早已被雨淋湿。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鼻尖上还挂着雨滴。

‘春红阁’里依然红绡帐暖,一派安然。

长公主踹了门一脚,门应声而开。大堂里的太监被惊醒。张德海也瞬间站了起来。他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肯定得守在皇上身边的。此时睡的迷迷糊糊的他,见到寒着脸的长公主,直接就吓跪了。他是打小就伺候皇上的,跟这位长公主也算是熟人了。早年间,还是先帝在位之时,这位姑奶奶就敢直接闯到妃嫔的宫里,鞭打妃嫔。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他这时候倒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这位又有什么不痛快,想找皇上的茬呢。

“我哥呢!”长公主问。

张德海习惯这样的口吻,在他还是个小太监的时候,在皇上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在这位公主还是米分嫩嫩的女童的时候,她就是这么问他的。他习惯性的用手指了指。

长公主直接就朝阁楼而去。张德海恨不能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楼上传来泰安帝的问话,“张德海,你闹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长公主一脸寒霜的进来。泰安帝还有点迷糊,娇嫔跳下床,手指着长公主,就一声尖叫,“大胆,皇上的寝宫你也敢闯。”

长公主面色一寒,手起刀落,一根手指就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凄惨的叫声。

“宋明珠!”这是泰安帝的声音。充满了惊怒!

“宋承乾!”这是长公主呵斥的声音。

兄妹俩同时出声,相互瞪视。

☆、第210章 幕后的较量

第二百零九章幕后的较量

泰安帝看着妹妹手中还滴着血的匕首,满是恼怒。但从来就没有害怕!他知道她从来不会伤害他。再看浑身湿淋淋的妹子,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长公主把匕首收起来,从怀中取出麒麟送来的消息,扔给泰安帝。

泰安帝把信纸打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满脸的不可置信,这绝对不是真的!将信上的内容连续看了三遍,才抬头看向长公主,“江阳,这是真的吗。”

长公主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晕过去的娇嫔,“这个女人怕是有些问题,别让她死了。”能把泰安帝半下午就引到春红阁,还留下来过了夜,这本身就很有问题。因为他们兄妹俩都从先帝那里继承了不少习惯,晚上睡觉身边不留人就是一个。即便皇后,怕是也不能在皇上身边过夜,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妃嫔。要说没用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绝对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和前朝余孽,和此次的事件没有关系,仅凭她使手段让皇上留下,就罪该万死。

泰安帝马上也明白了问题所在,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不过一个玩意罢了。”他扬声叫道,“张德海,你个狗才,也不长点心眼。一会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大板。”说着自己取了披风往身上一围,往下走。这里自有张德海处置。

“去坤宁宫!”泰安帝吩咐道。只怕乾清宫有人盯着,反倒是不打眼的坤宁宫最安全。皇后还是可信的。

长公主点点头,“皇嫂那里很安全。”曹皇后是个聪明人,在长公主看来,这个宫里最干净的地方,就是坤宁宫了。被皇后经营的滴水不漏。几次查奸细,坤宁宫没发现一个。有好几个人奸细都是早年间被皇后驱逐出坤宁宫,发配到冷宫,浣衣局这样的不紧要的地方。由此可见皇后的手段。只是皇帝不肯给皇后放权,否则,这个宫里比现在,怕是要干净不少。皇上这是对曹皇后的聪明有些忌惮啊!

泰安帝有些黯然,“她没有自己的孩子,牵绊少。朕不敢把后宫交给她。”

长公主冷笑,“若是她有孩子,你更不敢把这权力交给她。”因为害怕她只为自己的孩子谋取利益。

泰安帝苦笑,这个妹妹还真是了解他。没有孩子,皇后是无害的,一旦有了孩子,就说不准了。他不敢奢求皇后的帮助,只要能做到无害就好啊!

事实上,皇后对于后宫的掌控,比泰安帝想像的要大的多。在泰安帝还在温香软玉的时候,皇后就已经知道长公主闯进内宫了。她立马就意识到可能出了大事。

所以,见到泰安帝和长公主的时候,她尽管表现的很惊讶,但心里却早有准备。

长公主看见皇后一身家常打扮,头发也没梳起来,披散在肩膀上。眼神闪了闪,尽管皇后一副刚起的样子,好似匆匆梳洗完赶紧过来。但脸上香脂的味道却出卖了她。香脂刚擦在脸上的味道十分浓郁,而如今却只是淡淡的。她觉得,对这个皇嫂,她还是小看了。

“妹妹先去梳洗,换身衣服吧!这都湿透了。”曹皇后关切的道。

长公主笑着道谢,去了偏殿。

皇后看着长公主出去,才回身去伺候皇上梳洗。对于长公主天不亮就跟着皇上同时出现,也不多问。

等浴室只剩下夫妻二人,泰安帝才道,“得借你的手谕一用,想办法打发可靠的人去趟瑞王府。”

“不能让人知道吗。”曹皇后给皇帝搓澡的手一顿,然后才又若无其事的问。

“只要不让人起疑就行。”泰安帝对于皇后的态度,很是满意。

“臣妾知道了。”曹皇后垂下眼睑,热气蒸腾中,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等打理好泰安帝,夫妻两人出来,长公主已经在屋里等着了。曹皇后也不避着人,叫来自己的奶嬷嬷,“你先去太医院一趟,请黄太医跟你一道去承恩侯府看看。我昨晚睡的不安稳,很是担心太夫人的身体,你去瞧瞧,再回来回话。好叫我放心。顺便把这封信,亲手交给我父亲,不得有失。”

那嬷嬷郑重应下,拿着坤宁宫的牌子出去了。

东宫。

太子一脸冷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说你不知道!简直是笑话。如今是什么时候,还背着我玩这一套把戏,有意思吗。”

“我说了,不是我的人!”那女人一脸傲气。语气强硬中却也带着几分懊恼。

“别跟本殿下摆你的公主谱。一个亡国公主,没有被太子的庇护,还想在这个皇宫里蹦跶,真是不知死活。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我犯得着干这种蠢事吗。如今我们身在宫里的人,全都危险了。埋藏了几十年的钉子,如今也亮了出来,你以为我会干这种蠢事。”

“也不算蠢!不是险些就成了吗。”

“萧郑氏在考场里,就是个变数。我宁愿再忍耐三年,等下一次。”

“呵呵!看来是天意!估计平子谦的大限到了!你能等!他却等不得了!”

那女人面色一变,“你是说,他命不久矣!”

“还能有其他理由吗。”太子的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他也算是为了前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没有他的教导,皇上可不是如今的皇上。”他的心思不由飘远,少年的泰安帝,还算是一个磊落的君子。可这位帝师,却传授了什么‘帝王心术’,不知道是老师教歪了,还是学生学歪了。反正,那个磊落的少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