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登上台子后,朝萧亦拱了拱手,媚笑道:“萧军门只管放开手去做,咱家到还要看看,在这大同镇还有什么人敢不遵军令。”
说到这,王保手朝京师方向一拱,道:“若是真有这等人,咱家定会禀明于圣上,治他的罪!”
萧亦微笑抱拳道:“那末将便谢过大人支持了。”
王保连连摆手嘿嘿笑着:“无妨无妨,相较于萧军门的东西,说两句话又算得什么。”
一边说,王保一边将手伸到宽敞的衣袖中,在他的手上挂着块光滑若脂的细玉,不断磨擦,简直是爱不释手。
如此,萧亦几步到将台最前沿,‘噌’的一把抽出戚家刀,朝天一指。
早便准备好的几名永安军刀手几步上前,举起手中亮闪闪的大砍刀,整齐的扬起,只待萧亦一声令下。
萧亦手中戚家刀猛然落下,继而一声暴喝。
“斩!”
瞬间刀光剑影,几颗方才还在不断叫嚷、求饶的脑袋滚落下台,鲜血喷洒而出,余光中仍是透露着不可置信神色。
……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三日下午,新任大同镇守总兵官萧亦校场检阅,副总兵官吴锐领数名千总鼓噪军士不遵号令,并以军门自居,狂妄自大。
大同监军王保上疏证实此事,有言:“吴锐狂妄以‘军门’居,鼓噪军士作乱于南门校场,幸甚永安军赶到,祸乱熄于萌芽,千总郭胜、韩青、卫康等六人聒噪协同,一并斩之,祈闻圣意。”
没过多久,这个消息便风一般的席卷了整个大同镇城,继而便如潮水一般扩散至大同镇各处,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莫不心惊胆颤。
这一日,在大同镇城的抚台衙门,登门者络绎不绝,不只是是身穿着官服的文员,也有不少鬼鬼祟祟的将官,这时他们都在正厅苦苦等候着一个人的到来。
终于,大同巡抚蔡佳禾缓缓走入正堂,这些人急忙迎上去询问。
“抚台大人,圣上怎么说?”
蔡佳禾摇摇头,叹了口气,纳闷道:“过去了半月,仍是没任何消息传回,怕是本抚的奏疏已经被压下去了。”
镇城镇抚官江大善愤而起身,拍案道:“这萧亦与那王保狼狈为奸,残害忠良之士,听闻近日又在闹着什么裁撤老弱一事,实是不将抚台大人放在眼里!”
“就是,我大同尽是精兵良将,哪里会有什么老弱病残,简直是信口胡诌!”
又一名文官起身,是为大同镇城令吏房令吏应宗伟,他拱手道:“抚台大人,卑职以为,我等可从那王保身上找找门路。”
这话倒提醒了堂中的大多数人,顿时便是议论纷纷。
典吏靳左石起身道:“令吏应大人所言甚是,那王保任人唯财,贪财且好蝇头小利,不若下官去找他说与一阵?”
蔡佳禾眼前一亮,沉吟许久,摆手道:“典吏大人不必亲自前往,焦大人。”
听到蔡佳禾提起自己,一名官员赶紧出列,是为镇城民壮官焦恩。
镇城民壮两千余人,分六镇城管队官各自统领,而这焦恩身为民壮官,主理民壮诸事。
虽然只是小小的八品官,但却是个人人眼红的肥缺。
蔡佳禾淡淡道:“焦大人,择日寻那王保去探听一下,切记,带足厚礼,不要让萧亦知晓。”
焦恩连忙一拱手,道:“下官明白,听闻萧亦今晚要外出巡查,下官今晚便去,保证不会被其知晓。”
见到焦恩自信的神色,蔡佳禾点点头,安抚道。
“俗话有言,新官上任三把火,等萧亦这三把火烧完了他也就消停了,不必过于担忧,毕竟只是个武夫,又能懂得什么。”
其余人闻言也是连连点头,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