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之下,永安军的军阵只是一个抖动,但最前面的一批贼寇马兵的坐骑纷纷一声悲鸣,直接撞到了长枪手的枪尖上。
马儿疯狂的跳动和鸣叫,老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坐骑,被发狂的马匹摔在地上,但他们都是练家子。
没几下就飞快的起身,持着砍刀就要继续冲,但刀牌手的闪亮银刀已经随后而至,他们中的多数都被直接砍翻。
少数侥幸逃过一劫的,也被随后赶上的虎枪林刺了个透心凉。
这时正在城楼的萧亦,嘴角一翘,轻声道:“李二牛他们应该也快到了,还有王大勇,也该回来了。”
他看着在阵前奋力砍杀的王子顺,冷冷道:“看你这次怎么逃!”
……
“杀贼!”
流寇们刚刚与永安军接战不久,从城内传来更大声的喊杀声,这些官兵足有几千人之多,他们大吼着杀贼就从两侧冲来,最前面的是手持砍刀的李二牛、元少恭、周定三人。
李二牛奉萧亦的命令,亲自通告把守东门的元少恭与西门的周定,贼寇主力尽在南门,率所有的协守民壮两侧包抄,一战而定。
虽然是民壮,但都经过永安军老战士几日的紧急操练,都披着甲胄,手持刀枪,相比那些流民土匪,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
这两股生力军的两侧包抄,使流寇压力大大增加。
“顶!”
一直与流寇接战的只是石刚统御一总的永安军战兵,这时从南门内涌出不知人数更多的永安军兵士,他们是先前在把守城楼的二总兵士。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史路、黄阳两人,他们将城楼的贼寇赶下城墙后立刻便出城支援,这时正好赶到城外。
“夜不收队到了!”
猛然间,从流寇大军的后面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与步子声,流寇们惊恐的回头,只见竟然是黑压压的一片官兵冲来。
这些人是王大勇奉了萧亦的命令,去永安堡、长宁镇、桃花堡搬来的防守永安军兵士,原本萧亦将这些人留在三堡是为防止流贼袭堡,但王子顺一心只在蔚州,并未有任何流贼进入三堡境内。
激战正酣时,王大勇率三堡夜不收足有三四百人,加上几百的协守民壮和一些永安军战兵,终于赶到,从后面给予流寇致命一击!
尚在深夜,流寇根本就不知道官兵到底有多少人,他们只知道自己被官兵包了饺子,听到四面八方响起的杀贼声,与自己同伴惊恐的惨叫声,士气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快跑,官兵增援来了!”
“娘的,官兵怎么这么多,到处都是官兵,跑啊!”
王鼎一直就率人就走在最后,偷偷摸摸的准备捞便宜,但越打越不对劲,起初还攻入城内的同伴竟然节节败退,到最后居然被打了出来。
城楼上也重新竖起永安军的大旗,军旗立起,官兵仿佛和打了鸡血一样,居然冲出城列阵。
紧接着见到王子顺亲自率老营压上,他觉得终于快结束了,可以享受了,官兵应该支持不了多久了。
但这时从他身后屁滚尿流的跑来数十人的流民,他们一边跑,一边还大肆呼喊着。
“大队官兵,四面八方都是!”
“王统领,快跑吧,在不跑怕是来不及了!”
王鼎当时对这话嗤之以鼻,后面哪里来的官兵,他便没有报知王子顺和董魁,但紧接着他就听到城内官兵奋起的杀贼声,这声音直让他心惊动魄。
他突然感觉身后的大地在不断抖动,有些不对劲,他与一些老营诧异的回头看,但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就在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时,王大勇手持挑刀从黑暗中杀出,王鼎只来得及睁大眼睛,便被疾驰而过的王大勇抹了脖子,他手捂住自己不断喷血的喉咙,倒下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后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官兵?”
看到老营竟然也在逃跑,根本喝止不住,他已经连续砍杀了三个流民,但此时兵败如山倒,到处都是溃逃的流民和老营。
王子顺深知大势已去,漫山遍野都是官兵的喊杀声,他不明白,萧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是自己围攻蔚州,到头来却成了自己被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