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子顺却摆摆手,道:“不必心急,这次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他的身后传来那些老营兵的轰然大笑。
一名流贼一手持着木棍,一手尽力的攀爬在云梯之上,身侧的人不断被鸟铳击中,或是被石块砸中落下,但他没有一点害怕。
他眼中只有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城墙,更近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成为第一个攻上城头的人时,这时候猛的从旁边伸出一杆精钢虎枪,这虎枪一下穿透他的左肩,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啊!”
这流寇发出一声惨叫,再也握不住云梯,他只能惊恐的看着自己离护城河越来越近。
这流贼身后跟着几个土匪,这几个土匪见前面的人掉下,眼中满是嘲讽。
“哈哈,让这鸟蛋跟老子抢,这头功是我的!”
他钢牙咬着马刀,闷足了劲头往城头攀爬,只剩下这最后一点距离时,城头忽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这也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这民壮机械性的把这简陋的云梯推下,这时这土匪感觉到了不对,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手舞足蹈的不断大叫,直接一头掉进了护城河里。
他身后的土匪也感觉不对劲,一回头看自己竟然离河水越来越近。
纷纷大叫起来,随着几道落水声,这一行起码四五个土匪就被摔落到护城河,他们全步了先前那流贼的后尘。
但他们身边的人仍是从他们头顶冲过,没有一个人去管他们的死活。
喊杀声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这两个时辰内,流寇的攻势连绵不断,瓮城已经有好几次险些被攻破。
瓮城下面,一哨的永安军兵士列着盾阵就顶在城门前,外面是喊着号子攻城的流寇,他们抱着一棵圆木,一下一下的不断冲撞着城门。
“轰,轰。”
原本坚实的木质城门已经摇摇欲坠,每被击打一下就剧烈的摇晃一次,这一哨的永安军战兵早已列好盾阵。
他们握紧手中刀枪就顶在门后,门一旦被攻破,他们便要承受门外贼寇的浪潮,但他们没有人害怕,心中全是振奋。
“城破了,城破了!”
“冲进城去,杀狗官兵!”
不知外面哪个贼寇喊了一句,紧接着萧亦便听见城门轰然碎裂的声音,猛然举刀,吼道:“众将士,随本官杀贼!”
“杀贼!”
城内顿时响起一阵地动山摇的吼声,冲上前去与流贼展开白刃战,城墙上也有不少贼寇不断爬上城来,与城上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炮手这时早没了任何心思,贼寇人数众多,永安军的将士们根本照顾不到他们,炮手们手无寸铁,见到凶神恶煞冲过来的贼寇,都屁滚尿流的四散而逃。
看着这些四散奔逃的人,贼寇内心的野性被激发出来,追杀的愈发起劲。
其余的贼寇就潮水般冲进缺口,与刚刚赶来的民壮和永安军战兵搅合在一起,更激烈的喊杀声传来,这次是伴随着刀枪相交的声音。
这时王子顺在城外举起马刀,大喝一声:“蔚州城已破,弟兄们,冲进城去,杀官兵!”
“杀!”
“呜哇!”
王子顺一马当先,他身后养精蓄锐已久的老营兵个个和打了鸡血一样,嘶吼着朝蔚州城冲过来,在这上万人之下,整个城池仿佛都在战栗,但果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