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县原本有户几十,口几百,但今日官兵突然作乱,以求饷为名却实则是祸害百姓,就和桃花堡那日作乱一样,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知县手头只有少量衙役哪会是那些如狼似虎官兵的对手,自保尚且不足,很快就被压制在县衙内,对于外面发生的惨烈是一概不知。
定县只有几家店铺,买卖的多是米面和布匹,这时却成了那些乱兵作乱集中的场所,这些乱兵身穿朝廷发下的甲胄,手持朝廷的武器,但却去劫掠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这时的农民军和流寇打进城还只是对付官兵和富户,对于穷苦百姓最多是谋财,将其粮米取尽、房屋烧毁,让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不得不跟着农民军,但这些官兵作乱比起流寇所为甚至尤有过及!
乱兵们就挨家挨户的搜刮粮米金银,见到姿色不错的女子就地侮辱,甚至还有在大街上行那苟且之事的,只要是稍有反抗就是一顿暴打甚至于谋财害命。
自乱兵闹饷以来已经有不少人逃离,但还是有很多人不舍得离开自己一直以来生活的家园,来不及逃离就被乱兵围在城内。
一户民房内,一个男人紧紧抱着妇女和只有几岁的孩子,孩子由于害怕不断的哭嚎着,今早官兵就显得有些不正常,平日巡防的官兵今日都聚在一起不知在干些什么。
这几日已经初露狰狞,自从洪承畴调集大队官兵集结陕西,这附近已经没有什么朝廷军队。
而这里的守备官军由于多年来的缺响,忍无可忍,终于是爆发了这一次闹饷作乱,或许这次以后他们就将加入就近的农民军队伍成为农民军中的骨干。
这一家人在屋内惊惧的听着外面正在击打房门的乱兵,他们甚至能透过窗沿看到外面官兵丑恶的嘴脸,男子感受到房门不堪受重的吱呀声。
官兵攻打县衙已经很久了,知县只是一直缩在县衙内,就连知县老爷都是难以自保,他们这些贫民就更加无人能管了。
听到大门被破坏的声音吗,男子面目中升起一股决然,起身将孩子交给妇人:“小秀,护好我们的孩子,不要出去!”说完直接提起犁耙就冲出房门,正见到刚刚冲进来的三个乱兵。
这些乱兵人手一副破旧腰刀,身上也穿着破烂衣甲,这时他们面露精光的冲将过来,男子虽知道不能抵挡,但还是上前奋力搏杀,只为能保护他的妻小。
但是乱兵哪会都与他周旋,两人只是几下就打掉了男子手中的犁耙,男子被逼迫的步步后退,见到另一个官兵正淫笑着走进房屋内,顿时房屋内自己妻小的哭喊声更加惨烈起来。
男子睚呲欲裂,大吼道:“我,天杀的官兵,我和你们拼了!”
两个官兵相识一眼,只几下就制住了男子,一左一右将其把持住动弹不得,男子奋力挣扎,但又哪里是两个青壮的对手。
忽的背后传来一声淫笑,在男子惊惧的目光中,另一个官兵从房内大笑着走出来。
右手提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孩童,左手将那个妇人拽了出来,其他两个官兵见到后也是哈哈大笑。
“老王,完事了让俺哥俩试试这小娘子的滋味!”
似乎是感觉到那个孩童太过吵闹,那个官兵将孩童扔到地上,大笑着说道:“大人早该让我们闹饷了,老子当官兵当了半辈子就数今日最痛快!”
“只要我们制住这小崽子就不怕那娘们不从,至于那个男的留着也是无用,杀了算了。”
男子拼尽全力挣扎,口中也在大叫着,女子听到后也是奋力挣扎起来:“不要啊,你们不要啊!”
男子暗恨自己的无能,连自己妻小都无法保护,他哭喊着:“小秀,你快跑,跑到大同去,不要管我!”
一个官兵嗤笑一声,说道:“大同?大同这么远到了那你们也饿死了,还不如跟着爷,等爷去投奔横天一字王吃大鱼大肉的时候也能带着你这小娘们。”
小秀奋力挣扎着,但是那个官兵的大手就像钳子一样牢牢地将她抓出,她只能不断哭喊,看着那两个官兵手上的腰刀离男子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从哪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那两个淫笑不止的官兵就如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猛然一动不动。
抓住女子的那官兵忽然听到这一声巨响也是如蒙重击,心下有些不安,跑到那两名官兵身前却发现他们腹中都有一个血洞,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男子遂是挣扎出来和女子抱在一起,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这是…?
那官兵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声大喝让他直接被打进深渊。
他的表情充满绝望,这,这怎么可能?!
外面响起一道大喝声:“永安军前来平乱,正义之师进城,秋毫无犯,百姓安心看我等除贼!”
又是一道大喝:“大人有令,作乱官兵,就地杀之,从贼之人,一并杀之!”
男子和妇人惊喜的对视一眼,妇人张着嘴:“这这这,真的是桃花堡的永安军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