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棋和末末也想帮忙,孙柔佳把末末叫住,“你这么小,别去添乱了。来妈妈这。”
末末有点失望,撅着嘴,拉着妈妈的手撒娇,“妈,让我跟亚棋一起出去吧。”
“不行,外面太冷了,要是滑倒了,可不得了。”孙柔佳语气坚决。
许同林不想浪费时间,上前拉住亚棋的手,“我们去吧。”
亚棋点了下头,末末羡慕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许同林在家属院找了一圈,才在成浩伟家门口发现了亚舟。
他正站在成浩伟家窗台下,踮着脚尖透过窗户往屋里看。
不等许同林开口叫人,亚棋松开爸爸的手,兴奋地跑过去,学着亚舟的样子,探头往里看。
许同林走过去的时候,听到屋里隐隐传来几声钢琴声。
他觉得奇怪,顺着窗户往里看去,只见客厅的侧右方摆着一架钢琴,庄洁正站在钢琴旁指点着坐在钢琴下的小姑娘。
这姑娘是庄洁的女儿,小名叫婉茹,只比亚棋大一个月。
亚棋捂着嘴,凑到亚舟耳边小小声道,“婉茹好可怜啊。怪不得每次我们找她出来玩,她都没时间呢。原来她每天要练这个东西啊。”
亚舟板着脸,给妹妹科普,“这是钢琴,我听刘奶奶说这东西可贵可贵了。”他伸出手指比划了半天,也说不出到底有多贵,“那钱能堆满一间屋子。”
亚棋捂着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么贵干啥用的?”
亚舟小声说,“按那个可以发出声音。”
说完,两人就听到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传来,两个小家伙也顾不上聊天,争着往里看。
原来是庄洁正坐在椅子上示范给婉茹看。
亚棋冒着星星眼,小嘴张成o型,“哇,庄阿姨按得可真好。”
“小傻子,这不叫按,这叫弹钢琴。”亚舟纠正她,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这声惊醒了屋里两人,两个小家伙吓得缩回去,蹲到地上想要溜走。许同林一个大人,自然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情。
待庄洁走出来,他挠了挠头,笑着解释,“两个小家伙好奇,多瞧了几眼。”
庄洁看向两个小家伙,露出温柔的笑容,“你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亚棋吓得一个劲儿摇头,“我不去。谢谢阿姨。”亚舟原本想进去见识一下,可听到妹妹这么说,也跟着点头,“我也不去。”
许同林摸着亚舟的小脑袋,向庄洁告别。
等三人转了弯,许同林问亚棋,“怎么不进去看看呢?我瞧着你挺有兴趣的呀?”
亚棋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哥哥都说了,那个东西很贵的,要是摸坏了,我们家赔不起的。”
许同林呆愣在原地,觉得窝心的同时还有点自责,要不是他没用,这么小的亚棋需要这么懂事吗?
他叫住两个孩子,“你们想弹钢琴吗?”
亚舟以为爸爸也想逼他学,头摇成拨浪鼓,“我不要学。”
亚棋歪着脑袋,“爸爸,我喜欢听,不喜欢弹。”
许同林被她打败了。
没几天,院里的大娘大婶开始传许同林吃软饭的闲话。
别人都是隐晦地说,花婶却是当着面,朝着正在洗衣服的许同林含沙射影地道,“哟,林子啊,你现在咋连女人干的活都揽在身上了呀?以后你们家是不是你媳妇负责挣钱,你负责干家务啊?”
许同林低着头,“咱家从来没有谁干家务的意思。平时我也会做家务啊。”他朝着其他看热闹的人道,“我觉得吧,男人要是多帮女人干家务,那家里多半都不会吵架。你看我媳妇,嫁给我八年了,我俩从来没有红过脸。”
花婶笑他没出息。刘婶担心她发疯,主动上前接话,“可不是嘛。还是林子懂事,我家前进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烧高香了。”
许同林咧嘴笑了,“那是您还年轻。还能干得动,要是您哪天想歇了,前进一准会帮您干。他是我兄弟,我还能不知道他是啥性子吗?”
刘婶笑得合不拢嘴,“就你嘴甜。他要是真有你说得这么好就好喽。”
许同林笑笑,转身晾衣服去了。等他进了屋,李盼娣叫住他,“前几天我给大刘叔做了两双鞋子,山上路滑,估计之前他的鞋子早就湿了,你帮我去乡下送一趟吧。”
许同林知道他媳妇这是担心自己着急上火,所以才想支开他。他握着李盼娣的手,心里暖得不像话。他媳妇还是这么善解人意。
他走后,李盼娣回屋做衣服。为了养家,她从袁师傅那边接了好几个活计,都等着交货呢。她不敢耽误时间,连厕所都顾不上去,就坐在缝纫机前踩啊踩。
等她感觉到累的时候,揉肩膀,一抬头,看到墙上的钟已经指到十二点了。
她整整做了四个小时。李盼娣立刻丢下手里的活,起身往外走,她先去解决生理问题,而后看到两个孩子正待在自己屋里玩闹。从门后挂的钉子上拿了件破衣做的围裙,系好了带子到灶房做饭。
她淘好了米放进锅里,正烧着火呢,就听到堂屋里有哭声传来,李盼娣以为三弟妹会去看看,可谁成想,哭声越来越大。她将灶膛前的柴火往里填,走了出来。
三个小孩子正坐在堂屋的沙发里哭个不停。
孙柔佳铁青着脸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这片仔簧多贵啊,居然被你们霍霍没了。”
李盼娣看到她手里的那盒片仔癀,瓶底都露出来了。
听到动静的孙柔佳回过头来,将她手里的盒子递给李盼娣,“二嫂,你瞧,这盒片仔癀居然被他们挖掉大半。瞧他俩把末末脸上抹的。滑得跟泥鳅似的。”
亚棋抹了把眼泪,一抽一抽地好不可怜,“三婶,我看末末脸上长了痘痘,那天我听你们说,这个能消痘痘,所以我就给她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