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静妤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家里临毅有我和相宜陪着就好,你们身上还有公职,各个还都身兼要职,临遥,我没记错的话,你快要升任工部侍郎了吧。”
盛临辉扭头,问盛临遥:“临遥,这是真的?”
“嗯。”盛临遥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过临毅出了事情,我没心情说这些。”
“所以,也不能继续待在家里了,临辉你昨天也因为公事出去过一趟对吧。”窦静妤目光转向盛临辉。
“哦,对。”盛临辉有些心虚,因为他中途还去了一趟酒楼喝酒。
“你们就先去忙自己的吧,公事要紧,临毅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窦静妤果断的说道。
“好吧。”有公务在身的三个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
然后,他们三人就各自回房间拿东西前往衙门了,曲相宜想要娶送送盛临遥,却被窦静妤叫住了。
“相宜,我不放心临毅,所以想去守着他,府里的事情,就暂时先托付于你好吗?”窦静妤身后跟着茭白。
“娘,我……”曲相宜有些犹豫。
“我相信你能行的,如果有些事情你拿不定主意,可以来问我。抽出一点时间来帮帮你,我想我还是可以的。”窦静妤鼓励她道。
“好,娘,我会努力的。”曲相宜坚定道。
“嗯,那我就先走了,你可以来临毅的院子找我。”窦静妤笑着对她说完,曲相宜应过之后,窦静妤便带着茭白离开了。
窦静妤来到盛临毅房间的时候,孔千方还在。
“孔先生。”
坐在盛临毅床前,为他专心诊脉的孔千方动了动眉毛,窦静妤连忙伸手捂住嘴唇。
待孔千方放下手,同时睁开眼睛后,窦静妤才小声的问道:“孔先生,临毅他怎么样了?”
“夫人。”孔千方拱了拱手,道:“临毅的身体正在快速的好转,今天早上老夫已经为他检查过,他体内银环蛇的毒素正在稳定的排出,您看,那就是排出的毒液。”
孔千方指了指床铺下的一个圆桶形状的瓷罐,窦静妤不解道:“这毒液不为什么不倒掉?”
“这个啊,丫鬟已经倒过了,老夫刚才只是想给您指一下而已。”
“哦。”窦静妤明了的点头,然后走到床前。
孔千方让开位子,走到一边的桌子旁,研墨写字,茭白见窦静妤没有用到她的时候,她也跟着走到桌子旁边,帮孔千方研墨。
盛临毅的脸已经消瘦了许多,往日里精致俊美的面颊因为暗黄的病容而黯然失色,他闭上的眼睛,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睁开过了。
窦静妤伸出手,握住盛临毅瘦了一大圈的手,他的手背上已经显露出了骨骼的曲线,单看这一只手,就能看得出盛临毅因为中毒吃了多少苦。
身为母亲,窦静妤心疼不已,临毅一直多灾多难的,之前被歹人掳去的是他,回来后也昏迷不醒好几天。
不过这一次,幸好有顾柏青赏赐的血蝉,希望她努力净化过的血蝉能够让盛临毅早点苏醒复原。
“噼里啪啦!”又是瓷器破碎的声音,锦福再次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同时,她伸出手掌,狠狠的掌掴跪在她面前的香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响起,香娥不敢顾及脸上的伤处,她连忙俯下身子不停的磕头。
“公主恕罪,奴婢罪该万死,请公主息怒!”
“还想让本宫息怒?!”锦福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们才告诉本宫这个消息!”
“本宫说了多少次了,盛临毅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本宫!”锦福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本宫的话放在心上?!”
宫里的宫女太监一下子都跪了下来,香娥道:“公主,奴婢办事不利,还请公主责罚!”
“现在知道请罚了?”锦福极为不满的瞥了香娥一眼,她眼中一直氤氲着的怒火灼灼燃烧。
“那之前办事的时候死哪去了?!”
“啪!”桌上的“青玉壶”再次遭殃,被锦福含怒一挥,刚好砸在香娥额头上,砸出一片红肿之后,摔在地上七零八碎了。
香娥不敢呼痛,尽管额头上的上疼得她手发抖,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公主恕罪!”
“香娥,本宫本来以为,你是个好的,起码,比缠枝,你要出色一点。”锦福忽然收敛了怒气,她开始陈述道:“可本宫没想到,你和缠枝,终究是一丘之貉!”
“公主,奴婢,奴婢无能!”香娥求饶道:“请公主责罚!”
“让本宫责罚?本宫可不敢呐,你能将本宫的吩咐抛在脑后,可见胆子大的很。”锦福一拍桌子,吓得宫女太监们身体齐齐一抖。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香娥道。
“不是故意的?那你说,为什么,司悦那个小丫头片子都知道盛临毅出事的事情,可我还被蒙在鼓里?”锦福冷哼一声:“说啊!”
“公主,其实……”香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不仅是因为她头上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还因为,那个威胁她的人。
“其实什么?”锦福眯眼问道。
“其实他——”
“皇上口谕!锦福公主接旨!”殿门外尖细而又高声的声音一下子穿透了空间,清晰的传到殿中所有人的耳中。
锦福站起身,美眸轻轻扫过在场的众多宫女太监,她没有再去看香娥,挥挥宽大的宫装袍袖,锦福端着姿势出门接旨。
“锦福,接旨!”锦福带着身后的几个宫女双膝下跪,身着紫蓝色太监服的人目光平淡的说着顾柏青刚才的话语,说完后,他道:“公主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