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摇摇头,道:“没有,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说着,拦腰抱着宋弈,长长的叹了口气!
宋弈轻轻笑了起来,捧着幼清的脸,望着她眼角微红情绪低落的样子,他心头顿时揪了起来,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低声道:“别一个人胡思乱想,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是我不想回宋氏,不是他们不让我回去。”他宽慰幼清,又道,“你知道我的表字是谁取的吗?”
幼清摇摇头。
“是宋阁老。”宋弈微微笑着,眼神温和,“我十四岁那年在宁夏卫落足,他让人快马加鞭给我送了一封信,我拆开以后里面便只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字,以后我便用”九歌“二字做了我表字!”
幼清真的没有想到,奇怪的问道:“那宋阁老为什么不管你呢,他为什么不让人接你回去。”
“我娘说的。”宋弈低头望着幼清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的道,“我娘说我姓宋,但不是宋氏的人。他们曾有人来找过我,我没有见,后来宋阁老就给我写信了,我严词拒绝了他,告诉他,在我们母子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管我们,如今我一个人就更不需要他们同情。”
“后来呢。”幼清看着他,宋弈笑道,“后来宋阁老给我回信,说我的字太丑,我就气不过,拼命的练字,一直等我自己觉得自己的字不错的时候才给他回的信。”
幼清被他的话逗笑了起来,那时候宋弈才多大,十岁还是十一岁?正是最不服输的时候吧。
“所以,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别胡思乱想令自己不高兴。”宋弈揉了揉她的头发,正在这时,外头周长贵家的隔着帘子道,“太太,夏大奶奶和夏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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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过年
幼清看着宋弈,宋弈在她脸颊亲了亲,道:“去吧!”
“外面有人。”幼清红着脸轻捶了他一下,笑着起身整理了衣襟,朝宋弈笑着道,“你一个人待着无趣就去找封神医说说话!”直等宋弈点了头,幼清才掀了帘子出去迎夏二奶奶。
宋弈笑着起身,负手踱着步子往后院走,方徊无声无息的跟了上来,低声道:“爷,严志纲死了
36计!”
“嗯。”宋弈点头道,“通知严府的人来收尸。”严安还未判决,严府此刻还有人。
方徊点了点头,又道:“老安说他后日便启程去扬州,问爷还有没有别的吩咐。”他说着顿了顿,又道,“他说他想将元瑶带走,行不行?”
“漕帮的事你让他看着办就成。至于元瑶……”宋弈皱了皱眉,道,“他想带走就带走吧,不过不要让她轻易回陕西!”
方徊明白宋弈的意思,当初收元瑶一方面是因为元氏的势力,另一方面则是通过元瑶来控制元氏,一开始元瑶还很听话,可现在越来越难控制……但是现在还杀不得,让老安带去漕帮也好,省的闹事。
“属下知道了。只是,您让属下和阿古打理望月楼,属下怕做不好。”方徊说着顿了顿,望着宋弈,道,“要不然您让江淮去,让属下以后跟着您行不行?”
宋弈停了下来望着他,又挑了挑眉,道:“江淮若是同意,我倒是没有意见!”说着,进了封子寒的绿柳苑,封子寒正一个人蹲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见着宋弈来了,他朝宋弈招招手,道,“九歌,你来的正好,你给我的这两味药可真是有趣!”
方徊笑眯眯的离开,去外院找江淮商量。
宋弈并没有过去,而是在旁边的椅子上懒洋洋的坐了下来,微眯着眼睛,疏懒的道:“怎么了?”
“现在还说不清,我打算种在院子里,等明年就知道了。”他说着拿帕子擦了擦手,一屁股在花坛的沿子上坐下,望着宋弈,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官挑好了?”
宋弈微微颔首。
“那你和小丫头说了没有。”封子寒端着喝着等着宋弈的答复,宋弈半眯着眸子,单手支着面颊,淡淡的道,“没有。”
封子寒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宋弈道:“你不和她解释你为什么选詹事府少詹士官职的原因?小丫头也没有问你?”宋弈没应他,封子寒又道,“你可真行,要是那一天她知道了,生了你的气看你怎么解释。”顿了顿又道,“以她的聪明,说不定现在就已经猜到了。”
宋弈还是没有说话。
封子寒就着急的道:“你不说,那我去说了。”说着就要出去,宋弈叹了口气,道,“你说了才会让她生气。”
封子寒脚步一顿,回头不解的看着宋弈,宋弈摆摆手,道:“以她现在的立场和心情,听到这些事绝不会是高兴的,这些事就等岳父回来后再和她说好了。”
封子寒若有所思的走了回来,想了想又觉得宋弈说的有道理:“那方子修会和小丫头说吗,要说以前就该说了。”又道,“这父女俩还真是一个样儿,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宋弈睨了封子寒一眼,淡淡的道:“情况不同,自然心境不同,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一说到自己的事封子寒就意兴阑珊,摆着手道:“算了,不说了。”又指了指外面,“听着很热闹,小丫头在待客?”
宋弈颔首。
幼清接了夏二奶奶和夏芷晴,随后陈夫人带着陈铃兰和陈素兰以及方氏和薛思琪也到了,几个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夏二奶奶颔首道:“这个院子真是不错,宋大人不声不响的就置办了间这么好的地儿,离着井儿胡同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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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昨儿来的时候也惊了一跳。”方氏笑着道,“那孩子真是实诚的,什么都不说!”
夏二奶奶掩面而笑,和方氏低声道:“要我说,你挑女婿的眼光可真是不错,改明儿我家晴姐儿你也给把把关!”方氏闻言就笑着道,“我哪里有什么眼光,再说,晴姐儿这么出挑,只怕别人配不上她,根本不愁嫁!”
“说是不愁嫁,可我都愁了好几年了,幼清比她小都成亲了,她却还是没有着落。”说着叹了口气,道,“他祖父的意思,等明年我们回乡以后再给她订人家,免得等我们走了,她一个人在京城,连个亲戚都走不了。”夏氏祖籍是南直隶松江府。
“说的也是。”方氏愁眉颔首,望着夏二奶奶不舍的道,“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再留几年也很好,更何况大爷也要科考了吧,何不等他考过了再走。”
夏二奶奶摆着手,和方氏一起上了台阶,笑着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夏堰要走,她们做儿女的谁也拦不住。
方氏和陈夫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陈夫人笑着道:“索性也不远,到时候等儿女的事情都定了,我们结伴去南直隶走走便是,有她在,我们也能有个游山玩水的借口不是。”
“你能走得掉?”方氏摇着头,“这大的成了亲,跟着就有小的,家里的事情没个完的时候。”
陈夫人想想也是,她的两个女儿都没有着落,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
几个人说说笑笑进了暖阁,幼清则陪着几位小姐在后面走着,夏芷晴道:“我们明年就要回南直隶了,往后想再要见面,恐怕就很难了。”
“阁老递辞呈的事,我听父亲说了。”陈铃兰拉着夏芷晴的手,道,“家人都走了,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也不合适,往后我们天各一方,你要记得给我们来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