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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餐也是一个安静的近乎尴尬的过程,乐明路垂头想事情,沉青栩漫无目的的划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脑海里也全都是刚刚看见的图像。

难道那次他也在现场?可是他怎么认出她来的呢?如果他真的是那位逃逸的杀人犯,只怕后台很不简单……她这样暴露在他面前,实在是太危险了,当年可是她亲手给他送上的手铐,论仇恨度一定是排第一位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给她看这张照片呢?

晚上的约定……说实话心里阴影太大,她不太敢孤身一人来见这位老板,要怎么两全呢?

“明欢订婚的那一天,你有没有去其他地方?”

“嗯?”青栩回神,发现乐明路很认真的盯着她的脸,像之前一样侦查着什么。

这比自己要正大光明多了,他是嚣张骄傲的福尔摩斯,而她这个小调查员就像个偷偷摸摸做贼的老鼠,还可能快要掉进捕鼠夹里去了,青栩天马行空的想着,随口回答:“没有啊。”

“……你说实话。也许涉及到了你的私事,但你没必要对我撒谎,我知道的远比你想的要多。”

乐明路面无表情,冷俊的样子看在沉青栩的眼里却带着凶神恶煞的气息,很容易被震慑住。她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突然拐到这个话题上来了,难道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不成?

她一直有些怕他冷冰冰的外貌,听见这严肃的“审问”,硬着头皮道:“没有,我从早到晚一直在陪她。”

这真是实话,因为深夜回小区后就不算在这段时间里面了。

乐明路沉默的看着她,如有实质的目光直把青栩盯得毛骨悚然,她连忙再次为自己辩解:“订婚是人生大事,我作为欢欢最要好的闺蜜,那天当然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安排,鸡毛蒜皮的小事早就推脱掉了,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地方吧?”

“……是吗?”

即便二人的相处方式和之前已经天差地别,可他说的这么明朗了,按她之前的作风,完全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撒谎,而是应该把獠牙露出来恐吓人了。

彻底排除另一个选项,唯一的答案是,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乐明路闭上眼,心中疑惑的石头逐渐沉底,一切盖棺定论,他却觉不出来到底是好是坏,说不出心底什么滋味。

“你说的对……”他口头附和她,指尖轻颤着端起咖啡杯,苦涩的味道从舌根蔓延开,他一度很讨厌这个味道,但曾经有人喜欢,当他接受了之后,这人方才又往杯子里加了一大把糖。

从宣恒出现开始……又也许早在她和周行云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就应该全身而退了。她怀揣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这座城市,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屡屡拖他们下水,看在乐明欢的面子上,始终同他保持着距离。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复杂多面,她就像吸引人上瘾的罂粟,美丽而危险。

但他还是逐渐深陷在其中,内心纠结酸涩又不愿抽身离去,在她身边若即若离的度过了这几年。

直到这一刻,他完全确定,沉青栩遇到麻烦了,一个她自己没有意识到,或者知道了也不好处理的大麻烦,这让他看见了浓雾中的一线日光,一个靠近她的机会。

他会让她相信,他愿意和她一起行走在泥泞中,不会试图拉她上岸,更不会嫌弃她将她推入更深的泥沼。

这一次,这个属于他的绝佳的机会,不能再白白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