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琉球之旅结束后,那晚彷彿真的就是一场梦。应该说,学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自在,而我几乎是避着他的。
讯息偶尔回个几次,不然就是已读,电话接起来也不太说话。如此明显的情况他自然察觉到了,但他就像以前一样,他不会问我怎么了,而是跑到我面前,用他独有的办法让我好起来。
在中秋节的前几天,学长直接在诊所外面堵住正要下班回家我。我远远的就发现了他,差点以为我看错了人。
他不同以往的素t牛仔裤,一身正装的倚在车边,看起来像是在拍杂志一样。
我一时看的有些着迷,没来的及逃跑,就被他一眼发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
本以为他要来质问我怎么回事,开口却说「小萝卜头,这么久没见你是不是变瘦了?走吧,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麻油鸡,我带你去补补」
很久没见吗?嗯,倒是有些天了,这么久没见,他似乎也有些瘦了。我愣愣的看着他,还来不及拒绝,他已经把我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
那一剎那,他离我很近,他的气息再度触碰到我。我该死的又紧张到无法动弹,甚至不自觉的憋住呼吸,深怕自己碰到了他。
似乎察觉到怪异,他看了我一眼。他的脸就和我相差没几公分。
我的心脏砰砰跳,大到在我的耳边回盪,大到我觉得他已经听见。
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回到驾驶坐上,他又笑了一下。我很确定他肯定听见了,因为之后的整个途中,他的心情特别好,好到一路上唇角都是弯的。
我很尷尬,什么话也不想说。想想看,到底谁会在一个互称姐妹的人面前心跳那么快的。真是有够丢人,可也幸亏他那一笑,尷尬总比曖昧的氛围好。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这是我今天和他的第一句话,我实在忍不住好奇想问。
在吃麻油鸡时,他捲起了袖子,好方便他大快朵颐,虽然穿的好看,却很不自在。我想他还是更适合原本的休间风格,像个成熟的大哥哥,阳光的大男孩。
学长说他去开了一整天的会议,他的轻描淡写让我以为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他却继续问我「中秋假期我们公司烤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要回南部」
他顿了几秒「回去相亲?」
正低头吃的我,抬眸看他,然后点头。
他没什么反应,一直到我们吃完要走去开车时,我们站在红绿灯下,前方的小红人读着秒数。
足足有一百二十秒,尷尬又痛苦的一百二十秒。
自我承认是要回去相亲以后,我们之间的沉默像块石头砸了下来。我很想看看他,他难得的安静实在是折磨我,我真想叫他说些什么,也不要让我这么不安。
终于快过半时,他忽然转头打破了石头,随之而来的碎石却砸的我满脸惊慌,想落荒而逃。
「小萝卜头,要不你把我带回家吧,这样你就不用去相亲了」他轻声的对我提议。
那六十秒过的很慢,慢的我能从他眼睛里看到我脸上的惊讶,疑惑,平静的拒绝,再到他脸上似无奈,又似无力的笑容。
我真的希望时间能快一点,好让我衝过斑马线,不用面对他那样的表情。
我很挣扎,依旧在爱不爱的迷宫里迷路。也许是被伤的彻底,再不相信爱情,也不敢再去爱,又也许,我不想再将来的某一天失去这样的一个好朋友。
中秋节的那天,我如期的回到南部,他留在台北。他传了一封讯息给我,写着中秋快乐,相亲加油
加油,他这是祝我逃脱加油呢,还是祝我成功?
我回了他谢谢,接下的两天他难得的完全没有联络我,而我带着失落的情绪,在那些回家的邻居里相了好几轮的亲。
四天连假,我终于受不了,在第叁天的晚上再度逃回台北。当然,也不乏一点私心。
一路上我戴着耳机听歌,歌词唱着偏偏爱却是最难解的算数
一句,彷彿唱到了心坎里,不禁看了看我脚边的一个褐色袋子。我想着,他会喜欢吧。
下了高铁,我打给学长,嘟嘟的语音声在耳边响着,伴随我越来越快的心跳。
就在我快要掛断时,他终于接了起来。
「生日快乐,学长」我轻轻的说,末了还加上一句「我想你做的烤棉花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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