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瞅瞅屋里丢着的女尸,除了脸上有个胎记外,倒也合适,“刀哥,不用再找了,就这个吧,反正用火一烧,这尸体也就看不出样了。对了,你们想法子往死尸鼻孔和喉咙里灌点草灰!”
“主人,还得灌草灰?”铁靺觉得有点头大,死人他不怕,杀人更不怕,可喂死人吞东西,就有点恶心了。
天刀倒不会多问,他拿着刀背蹭蹭铁靺,出声道,“老铁,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吧!”
房遗爱也能体验俩忠仆的辛苦,但是这事也没辙,只能交给他们办,秦虎领着亲卫门跑陵阳县去了,秦文又让他派到了可汗浮图城。俩忠仆升火烧了把灰,铁靺负责撑嘴巴,天刀负责塞草灰。鼻孔还好说,可是这食管就有点问题了,人死了,可是吞不下东西的。
铁靺有点急,他看着女尸嘴里的草灰咽不下去,就想拿个东西戳一戳。房遗爱赶紧制止了铁靺,就他那个办法,还不把女士的嘴巴戳烂了,房遗爱找来些芦苇杆,往里边弄点草灰,轻轻地插进了喉咙。
这一天,房遗爱过得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把死尸弄进太极宫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入夜,铁靺和天刀偷偷的把女尸绑在了马车下边,随后就藏在了一边,他们生怕女尸掉在半路上,那样的话,可就要糟透了。
房遗爱和长乐交待了一声,便骑着马出了府门,来到襄城府上,就听到了一声猫叫。瞅瞅围墙拐角处,铁靺和天刀正冲他挥手呢。
进了公主府,房遗爱就让黑虎跑一边去了,今晚上全都靠襄城的马车了。
看着一身贵服的襄城,房遗爱忍不住赞了一句,今晚上的襄城显得特别的不同,也不知为何,房遗爱觉得襄城好像开朗了许多。
“俊哥,来的挺快的啊,咱们去哪?”
“皇宫顶塔楼!”房遗爱话一出口,襄城就差点晕过去,大半夜的去皇宫,这也忒不靠谱了吧。
“俊哥,你在拿我寻开心呢,看个破流星,还要跑顶塔楼去?”
顶塔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太极宫里最高的建筑物了,襄城实在搞不懂房遗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襄城姐姐,你要相信我,小弟是有原因的!”房遗爱一副高深的样子,他还真怕襄城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可解释不清楚。总不能说想用襄城的马车运尸体吧,那襄城还不直接甩他两巴掌。
襄城左看右看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房遗爱,她走下台阶,房遗爱就伸手将她扶上了马车。
襄城也没进去,就坐在车辕上,她看看旁边的房遗爱,蹙眉问道,“俊哥,不用马夫了?”
“嘿嘿,坐稳了,今夜小弟就是最好的马夫!”房遗爱吆喝一声,两匹马就缓缓的驶出了公主府。其实房遗爱也一直提留着心,生怕那俩忠仆固定的不牢靠,要是女尸掉在地上,他房某人可就没法向襄城解释了。
初冬的凉风轻轻地吹拂着两人面庞,马儿欢快的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襄城屈腿坐在车辕上,她的手还轻轻地拖着自己的下巴,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会答应房遗爱去皇宫,要是换做平时的话,她绝不会半夜去顶塔楼的。虽为长公主,可襄城深刻的明白自己的权力,也许长乐可以随时随地的出入太极宫,而她襄城却不能。长公主和嫡长公主始终有着一道不可跨越的横沟,那横沟宽不可测,犹如天与地的距离。
凌风从袭来,入口在东门,延喜门前,八名羽林卫紧紧地守在那里,房遗爱也让马车停了下来。
羽林卫们拿着灯笼瞧瞧马车上的俩人,立马露出了一副古怪之色,“小的们参见襄城殿下,房将军!”
“免了,兄弟们,都让个道,本公子要请襄城殿下看流星呢!”
几个羽林卫面面相觑的,流星是个啥玩意?看到襄城点头后,几个羽林卫粗略的看了看马车内部后,就放了行。等进了太极宫,房遗爱心里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刚才都快吓死了,要是那几个王八羔子看看车底下的话,他房某人就要逃命了。看来让襄城跟着来,真的没有错,如果不是襄城在,那些羽林卫绝对不会如此放松的。
按照太极宫的规定,只要过了戌时,来往人员就要严加查探的,尤其是过了亥时,如果没有特别紧要的事情,羽林卫是绝不会放人进宫的。
顶塔楼位于太极宫西北方向,过了池塘,房遗爱就把马车停在了过道处,瞧瞧远处的西宫,房遗爱手里就捏了把汗,今夜能不能将李婉顺带出宫,就看这把火顺利不顺利了。
襄城早就开始怀疑了,因为这一路上,房遗爱提都未提流星的事情,她希望能从房遗爱脸上看出点端倪,可搜寻了半天,依旧没什么收获。
顶塔楼高为十二丈,乃是前隋阴世师所建,至今也有三十年的时间了。本来顶塔楼是不属于太极宫的,在李世民登基后,就将顶塔楼圈了进来。李世民之所以如此做,一切都为了李佑的母亲阴德妃,只可惜阴德妃终究忘不了李世民对阴家的所作所为,就连李佑也延续了阴德妃心里的仇恨。
如今顶塔楼立在太极宫里,阴妃却是很少来,和襄城上了楼,却看到顶楼居然还站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