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含竹有哪里不明白呢,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泪流满面道,“好,我跟你走,不过,先放了家父!”
自始至终迟文功想要的都是令狐含竹,至于令狐胜,他才会不会放在心上呢。
松了绑,令狐胜却紧紧的拉住了令狐含竹的袖子,“含竹,你不能跟他走,今个无论你说什么,为父也不会当那窝囊虫了。”
“父亲,放手,你就别为难孩儿了好么,这袁家的事情你不记得了么,可莫要犯糊涂,怎么可以因为孩儿,害了咱们一家子人呢?”令狐含竹想陪着迟文功么,她当然不想,在梦里她都想将掐死迟文功,可是事实上,她知道不能这么做。因为当年袁家就因为不愿意献出自家女儿,结果被迟文功冠上了逆党的罪名,最终全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令狐含竹实不愿看到自家也变成那副情景,去陪着迟文功,顶多也就死她一个令狐含竹,也不会连累到其他人。
“不,就是拼了家破人亡,为父也不让你去。含竹,你相信为父,那李穆将军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事到如今,令狐胜只能指望李穆了,他希望那个李穆能看在他捐献粮食的份上帮他帮一帮,多了不求,只求保住他这个可怜的女儿就可以了。
“撒手,父亲,你要不放手,孩儿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令狐含竹一对眸子噙着泪珠,眼神却是那么的坚定。最终,令狐胜还是撒手了,看着女儿一步步随着迟文功走向门口,令狐胜趴石头上呜呜哭了起来,“为什么,呜呜,为什么,老天爷啊,我令狐胜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如此惩罚我。”
听着令狐胜那凄厉的哭声,令狐含竹的心也死了,她从没见父亲如此哭泣过,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对于令狐家,今曰发生的事情是一个惨剧,可是迟文功却很高兴,这一次带走令狐含竹,就再也不会让她回来了,就是死,令狐含竹也要死在他迟某人的卧榻上。
四个衙役负责开路,两个衙役负责殿后,看上去,迟文功是如此的有气场,令狐家的下人们全都拿着木棍堵在大门口。看着这些面有畏惧的下人,迟文功鄙视的笑道,“怎么,就凭你们这群烂鱼虾也想挡着本官的路?”
衙役们要抽刀子,令狐含竹却擦了擦眼泪,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替我照顾好老爷,犯不着为我毁了自个姓命!”
“小姐,小的们对不住你!”令狐家的下人全都跪了下来,一直以来令狐胜对他们那么好,可是他们去护不住他唯一的女儿。
走出大门,令狐含竹突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绚烂,又是那么的凄凉,生与死,一瞬间,转身与向前,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取舍。这一刻,令狐含竹好像拿一把剪刀将把自己这张脸划破,长得美又有何好处呢,平白给家人带来这么多的灾难。
拐过弯,迟文功一行人去站住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被人拦住了。望着那个骑在黑马上的年轻人,迟文功两条腿像失了力般打起了摆子。
房遗爱一句话没有说,迟文功便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下官章丘县令迟文功,参见房将军!”
“呵呵,迟大人,好大的官威嘛,本将都不敢强抢民女呢,没想到你迟大人倒是胆子不小!”
“没....没....房将军,下官,只是路过,路过!”迟文功现在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了,本能的,他觉得自己想差了,这房遗爱应该在意这个令狐含竹的,只要自己把令狐含竹让出去,应该就没事了的。
“路过?”房遗爱还真是第一次见如此牛叉的县令,当官不给民做主也就罢了,还逼得人家差点家破人亡,这县令当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天下少有了。房遗爱一直不反对贪官,当官吗,图的啥,图财图权嘛,只要能办事就行了。可是这个迟文功呢,也太不识抬举了,上次有事回长安把他给忘了,这次倒好,他更是变本加厉了。
“迟大人,麻烦前边带路,咱们去令狐家好好说会儿话!”
迟文功敢说不么,爬起来就颤巍巍的头前带起了路。
令狐含竹就仿如梦中一般,直到现在她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来呢,做为堂堂皇室勋贵,他为何要跑到章丘县来呢。
再次回到令狐家的时候,迟文功就像一个待死之人般,他站在一边什么都不敢说,他很怕多说一句,这位房杀神就把刀子挥过来。对于别人来说,杀人很困难,但是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那真是太轻松了。
看着苍老许多的令狐胜,房遗爱有些愁苦的感叹道,“令狐员外,昨天给你的腰牌可曾拿出来了?”
“没!”令狐胜如今还未从悲伤中缓过来呢,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认出这位房将军便是昨曰和李穆附和的人了。
“拿给迟文功看看!”一句话落下,令狐胜赶紧从怀里掏出了那块腰牌,当迟文功看了腰牌后,他跪在令狐胜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不一会儿青石板,便已经渗出了一滩的血迹。
“令狐兄,不,令狐爷爷,你饶了下官吧,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该死,当真该死!”
看着这一幕,令狐胜愣住了,这块腰牌居然有如此威力,竟让一位县令怕成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