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傅春江的这边来看, 事情远没有那般简单, 崔淑妃死的有点不明不白了,而且以元德帝对待后妃的态度,崔淑妃死只是以一个普通宫妃的标准下葬,着实让人费解, 当初宁嫔死的时候, 元德帝都是以贵妃之礼给她下葬,还追封她为贵妃,其中宁嫔并没有喂元德帝生下一男半女,按照祖例她是没有资格封妃的,即便这样元德帝还是力排众议,给她一贵妃的封号。
而淑妃为元德帝生养了两个孩子,即便赵政被废了, 可赵兴还活着,还是皇子身份,淑妃怎么也不能以普通宫妃的标准下葬,而且还没有葬到皇陵之中,而是移墓他处,这种种迹象都说明崔淑妃犯了事情。可究竟是何事,无人知晓了,毕竟公子兴的身份摆在那里。元德帝办事的态度总是让人捉摸不定。
“仲安,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你切莫与小阁老走得太近了。”
张恒如今也在朝中为官,当然还只是一个小官,他和傅春江两人都是同窗好友,来到上京可是得了傅春江好一番的帮助。当初他给傅春江写信的时候,好一阵子没有收到傅春江的回信。他的同窗们还曾经嘲笑过他,说什么如今傅春江那可是朝中大员,怎么还会与他这个落第之人交朋友,早就不认识他了。
张恒不信,他还是照着傅春江的意思,提前来到了上京了,到了上京他才知道,傅春江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月牙不见了,当时他去了大魏,没有收到信,才没有回他,张恒就知道傅春江不是那种势利小人。
自从来了上京之后,傅春江和丁全英等人对他帮助很大,因这一次崔淑妃突然暴病而亡,而张恒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如今朝中傅春江与小阁老走得近,张恒就担心傅春江出事情。
“我知晓。小阁老此人不能深交,我不会与他走的过密。子恒你今天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吃顿便饭吧。”傅春江正发愁,待会儿如何去面对月牙呢。
如今瞧见张恒来了,想着家里来客人了,月牙就会忙碌起来,而且月牙还会给他做脸。
何为做脸?
就是给傅春江脸面了,这男人的脸面有时候是夫人给的,不要瞧平日里在家,月牙对着傅春江那是凶巴巴的,有时候训他就跟训孩子一样,可是这一旦家里来了客人,月牙绝对就是贤妻良母,傅春江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将傅春江当做天,以夫为天。
大夏男尊女卑,有些人总是那样,若是傅春江妻管严什么的,就会瞧不起他,虽说傅春江不在乎这些了,总说自己惧内,可是月牙却又看不惯有些人瞧不起傅春江。
在月牙的心目中,能够打骂傅春江的那人也只能是他,其他人可动不得。如今张恒来了,傅春江知晓,若是他在,月牙今天肯定不会发作,到时候等到了晚上,小夫妻两个人床头打架床尾和,和月牙两个人一鼓弄,也就过去了。
“那成,我也不客气,月牙姐做菜的手艺可是了不得。”
上次傅春江高中的时候,张恒去过,当时就是月牙下厨的,月牙的酸辣大虾做的可好吃了,到现在张恒还馋着你,当然还有月牙做的猪头肉那也是一绝,一想到这些张恒就咽了口水。
“若是让月牙做饭,我可就要帮厨了,她很累最近,家里两个孩子都要她照看,平日还要写书贴补家用,很辛苦。”傅春江带过孩子,这带孩子是真的劳心劳力,尤其是一下子带两个,虽说是有徐妈妈帮忙,那也是一件苦差事,若是让傅春江选择,他是宁愿永远处理公务,也不愿意在家里带孩子。
“写书贴补家用?这……”
张恒还是第一次听说了,在张恒的心目中,月牙还是那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妇人。怎么如今竟然都会写书了,这变化也太大了。
“嗯啊,写书啊,月牙的书卖的可好了,许是你夫人也在看呢?她是北斗先生。”
傅春江不无得意的说道。如今傅春江提到月牙,那眼里都是自豪之色。
“北斗先生?是月牙,竟然是月牙,这不是真的吧。”
张恒都震惊了,北斗先生的书卖的有多火,根本就不用他去描述了,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如今哪家茶馆不说北斗先生的书,都混不下去了,而且北斗先生还十分的高产,只是大夏写书的都是男子,很少有女子写书。
大夏即便是男子也不是人人都识字,更何况女子呢。很多女子不识字,只有那些官家小姐许是请家塾先生来家里教习识文断字,大部分的人是不识字的。就更不要说是写书了。
如今月牙就是了不得了,竟然识字还写书,北斗先生的书,张恒也翻看了一下,写的还挺不错的,尽管不是他喜欢的题材,可是她夫人确实喜欢看,就因为喜欢看北斗先生的书,他夫人还让他教习读书识字呢。就是想第一时间看懂北斗先生的书了。
平日里她都是听别人说书,自己看不太懂,而他的夫人还是出自绩溪程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啊。而月牙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妇人,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是月牙,月牙很有想法,自从和我在一起之后,很是用功了,如今学问不知道有多大了。”
傅春江将月牙的进步全部都看在眼里,觉得月牙这个女孩子当真是不一般,一般女子岂能如她这样了。懂的进步,知晓追赶。
“那确实的,北斗先生竟然是月牙,那以后月牙写完了,能不能提前给我一份,我家夫人也很喜欢。”张恒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果断的提出来了。
傅春江一听,当即哈哈的大笑起来。
“这个你要问月牙,我可做不得她的主。”
与张恒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傅春江将公务处理了一番就出去了,月牙帮璇姐儿洗完澡就听徐妈妈说家里来了客人,一瞧是张恒,“原来是子恒,你来了,你夫人呢?怎么不跟你一起来?”
月牙还没有见过张恒的夫人,只听傅春江说过,是绩溪程家的小姐。
绩溪程家,月牙还是知晓,那也是高门大户。
“芊芊在家呢,她不喜出门,今日我是来寻仲安,改日我一定让她来看嫂子。”张恒见月牙也很是亲切,以前在家里还不觉得,如今来到了上京,真的是老乡见老乡,感情自是不寻常。
“那好,她如今在上京怕也没有什么熟人,可以来经常串串门,反正我一直在家。”月牙说着就要下去忙,傅春江就要跟上去了,给月牙打下手。
“你跟我去厨房作甚,你陪子恒好好叙叙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一般家里来客人了,月牙是不会让傅春江帮忙的,她都是自个儿来了。可傅春江想着月牙整日这般的辛苦了,就有点心疼了。
“月牙姐,还是让仲安去吧,我也来了,我帮你们烧火。”
张恒笑了笑,他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了,就是比傅春江好一点了,这烧火什么的,小的时候也烧过,就是如今好久没有去烧,手生了罢了。
“不用了,你们两个老爷们,知道些啥,好好聊。我可怕你们把我的厨房给烧了。”
月牙调笑了一番,给两人准备了茶水,就烧火做饭去了。
不多时,月牙就做好了一桌子饭菜,都是家乡菜,张恒自然是喜欢了,上京虽然好了,可是做的菜总是没有家乡的味道,他夫人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不会做饭。
有时候张恒还挺羡慕傅春江的,能和月牙这样在一起了,他虽然和夫人的感情还不错,可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了。
“月牙姐,你是北斗先生?”
虽然傅春江亲口承认了月牙是北斗先生,可张恒还是怀疑啊,不敢相信。
“是啊,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书写的很烂,格局小?”
月牙最近老是听到这样的评价,她书的格局确实不大,就是女子后宅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婆媳之间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男子看了确实是觉得格局比较小。
“这到没有,月牙嫂子,你可不能这么想我,你的书我看得比较少,夫人看的比较多。我就想着如果真的是你,你把《富贵不能吟》的下册给我行不行?”
月牙一听当即就乐了。
“还没有写完呢,等我写完了,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