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目送着傅春江去科考了,而她则是在家里忙着收割,如今正值秋收忙季,田里的稻子还没有割,月牙就拿起镰刀去割稻去了。
“月牙,割稻啊,仲安去考试了?”
胡老大领着自家的婆娘也在地里割稻来着,两口子干活自然是速度快了一点,月牙点了点头,“去了。”
“那月牙,你中午就和我们搭伙吧,你嫂子刚才在地里捉到了两只野鸡,刚才去拾掇了一下,中午我们烤鸡吃。”胡老大这人很热情,割稻有时候会碰到野鸡。
野鸡一般都藏在稻田深处,有时候还能捡到野鸡蛋呢,这一次胡老大家里倒是没有捡到野鸡蛋,倒是逮到了两只大野鸡。这些野鸡其实农家人都不喜欢,都是吃他们的稻谷长大的。
“月牙,来吧,今天这两只野鸡也挺肥的,我和你胡大叔也吃不完,你来搭个伙,自己开火多麻烦。”正说着话呢,胡大婶也来了,但见她手上提了两只已经褪了毛的野鸡。
这野鸡的个头还真的不小,真的挺肥的。
“好。”
月牙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主要是胡老大这人一直很热情,如果拒绝了还会几次三番的来请,到时候也挺不好的。前一个月,胡老大的闺女春妮生了一个小子,月牙还给做了肚兜和老虎鞋送去了。
傅春江拿到考卷的时候,就奋笔疾书,不似其他人抓耳挠腮的,这样的考卷与他而言,还是太简单了,他做完了之后,时间还挺多,只是时候没到,他不能出去而已。
终于等到时间到了,他收拾东西出去了。
“仲安,今日的考卷难吧。”
张恒走了出来,他的脸红红的,额头上都是汗。
“嗯,有点难度。”
他随后就和张恒将考卷分析了一番,白鹿书院的其他学生也围了上来。
“仲安,你分析的在理,唉,这曾夫子课上都说过,我竟是忘记了。仲安,这考卷真的很难吗?”
大家都看向傅春江。
“有一点难度,知识点覆盖的非常全面,还有一些很冷门知识,难度还是有的。”这是傅春江的客观回答,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对于大多数人,这卷子都可以称呼为难,不然怎么刷人呢。
“那就好,仲安都说难,那肯定是难的。”
张恒听了之后,也是在一旁擦汗,如今他已经成婚,自然是想要能够中举,这样才能在岳丈那边站稳脚跟,这娶了高门小姐有好处也有不好处。程家女儿众多,这女婿那自然都是要拿出来比较,如今他这么一个秀才还真的是压不住场面来。俗话说媳妇不好当,这女婿也一样不好当啊。
“子恒,我们走吧。”
“好。”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放榜了。
放榜当日,傅春江正在胡老大家里帮他家的猪看病来着,胡老大家里的老母猪每年都要产很多小猪,可以给他家带来一笔不菲的的收入,最近这些天老母猪总是吃不下去,就找傅春江去看看。
傅春江偶尔也会去接一些兽医的活计,一般乡亲们家里什么鸡瘟啊,什么牛羊不好啊,都找傅春江去看看,不说傅春江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呢,一看准好。
“仲安啊,你中了,你高中了,乡试第一,报喜的人都到你家了,你快点回去吧。”
傅春江听了之后,继续看老母猪,他注意到老母猪的腿脚不好,“胡大叔,你要注意一下猪圈的卫生……”傅春江还准备说话了,胡老大那边都急得流汗了。
“二爷啊,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你中举了,如今是举人老爷,你怎能在我家里给我的猪看病呢?我可承担不起。”
如今傅春江是举人老爷,那可就今非昔比了。
“这猪没多大毛病,就是卫生条件不好,刚刚生完猪仔,褥热之症而已,注意通风,还要勤打扫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傅春江站起身子来,然后就去洗了手,到时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等到他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
“二爷,你中举了,乡试第一,解元。”
村长也来了,大家都不称呼他为仲安了,而是直接二爷喊上了,这是对于傅春江的尊重,中举那都是举人老爷了。
而傅春江则是全然没有在乎恭贺的人,而是去月牙的身影。
“我嫂子呢?”
傅春江找了半日,也没有找到月牙,不免就有些着急,忙询问道。
“月牙啊,在厨房烧水。”
“哦,那我去瞧瞧她。”
这大满屋子的人,平时都不见人,他中举倒是都来了,有的竟是和他攀亲,当初他家不行的时候,也没见这些人来啊。如今他们来了,倒是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吃着瓜子花生的,那些可是月牙平时都舍不得吃,全部都省下来准备和别人换东西,这些人倒是好意思,还让月牙烧水给他们泡茶喝。
“嫂子。”
“仲安,哦,不对,二爷,你中举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中举,还是乡试第一,等着下午,咱们去给爹娘还有你哥上香去,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月牙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累,她的脸被火烤的红红的,脸都发烫了,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如今水已经烧开了,她顺手抓了一把茶叶,都是村里,大碗茶,茶叶都是山上的山茶。
“嫂子,等着明日我领你去县城下馆子,就我们两个人,怎么样?”
“好。”
第11章 脸大如盆
李月牙这一次没有拒绝,毕竟是高中,那是极好的事情,考中举人,那真的就今非昔比,往日不登门的人今个都来了,月牙倒是没有像傅春江这样计较的那么多,她觉得这些人来了,也是对傅春江的一种肯定,高中了,家里来人,那也热闹一点。她的水也烧开了,就开始准备茶水给那些人送上去。
“嫂子,我不喜那些人,平素都不来的,我一中举,倒是都来了。”
傅春江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出来,他就是觉得心里别扭,不喜与那些人来往而已,那些人实在是太现实了,他不喜那些太现实的人。
“二爷,人不都是这样的嘛,他们也就过来瞧瞧,也无坏心。你去招待一下,你是举人老爷了,又是读书人,犯不着与那些人计较太多了。”月牙免不得劝说了几句。